这是……要哭？
温适白目光一定。
还有点慌。
他长这么大还没哄过人。
不过似把人吓得哇哇大哭的行径倒是十分在行。
姜有苼就连委屈到想哭也是安安静静的，她的肩膀幅度极小地耸动着，一颗颗眼泪被睫毛碾碎成细碎的颗粒，挂在根根分明的睫毛上。
在温适白略显无措的目光下，她再吸了吸鼻子，也没有发出呜咽的声音，只呼吸有点急。
她举起双手，将磨破皮还夹着血的两只手摊开在温适白的面前，又低又软地吐出一个字：“……疼。”
温适白：“……”
快要溢出的心疼一顿。
再一收。
很好。
他有点想笑。
虽然现在的姜有苼看起来实在可怜，也不是该笑的时候。
但她这副放下防备全然跟他哭诉着受了委屈的模样，就像一只红着眼睛缩在角落还举起前爪的小兔子，看得他既心软又好笑。
前方的丰谓惊到差点来了个急刹车。
我去！
姜小姐病糊涂了之后是这么可爱的吗？
他觉得他冷硬的心都快化了。
原本她长得就又美又纯的，还无辜又无害的，做出这番动作时，显得那张面庞又多了几分少女的稚嫩。
像个稚气未脱的未成年。
嘶～
也不知道面对着这样的姜小姐，他家总裁究竟是怎么能啃得下嘴的？
果然。
正常人都无法理解温总的禽兽程度。
温适白不轻不重地扫了一眼丰谓：“好好开车。”
丰谓：“……”
大意了。
有过这次的失误后，丰谓迅速调整好，专心开车。
后座，姜有苼的眼睛疲惫地一眨一眨的，但她却异常倔强地把手摊开给温适白看，似乎他不做点什么她就不肯收回去一样。
温适白颇感无奈，收住想笑的心思，垂眸一看，就见姜有苼娇嫩的肌肤被磨破皮，有血丝浮现在破口的地方。
原本想笑的他，瞬间就只剩下对她的心疼。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跟她道歉：“抱歉，是我来晚了。”
姜有苼眼底涌现晶莹的泪光，情绪完全不受控地外放，她眼巴巴地瞅着温适白，感受着他掌心贴在额头的温度，依赖的情绪陡然而生。
她的嗓音有点哑，不知道是发烧烧的，还是压抑着哭声所致：“手机也坏了。”
温适白继续安抚：“再给你买一部。”
姜有苼粉唇微微一嘟：“谢谢。”
温适白拉过她的手，在她受伤的地方吹了吹，再把人拥入怀抱里，也不在意身上的衣服被她弄湿。
抱着她滚烫的身体，他一贯冷冽的眉峰紧皱，说出的话却是罕见的温柔：“睡吧。”
靠在他还带着湿意的怀抱里，姜有苼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阖，晕了过去。
别墅。
温适白抱着姜有苼上楼，又从衣柜里上回按照姜有苼尺寸准备的几套女装里找出睡衣给她换上。
就在两人上楼的那一刻，雨势再次扩大。
原本还想离去的丰谓被弄得止步，他惆怅地望了眼这见鬼的天气，最后只能折返回别墅，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等温适白忙完给他发出下一步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