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苼望着他的眼眸,四目相对,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倒影,粉唇不自觉地绽开一抹笑容。
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很好。
他垂眸一笑。
之后,他们谁也没再说话。
只是他们的嘴角都扬起相似的弧度。
姜有苼不由得失神。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温适白独处时能够做到毫无压力。
四周静悄悄的。
屋里,只有秒针转动时发出的嗒嗒声。
等高阳拉着姜浔参观完回来,温适白已经给姜有苼冰敷完。
他拿着湿掉的毛巾转身,立在开放式厨房的水槽处,冷白的手指在深色毛巾的衬托下像是镀上了一层玉石的光泽。
敲门声不适时宜地响起。
温适白扔掉湿掉的毛巾,眼底的笑意消失。
高阳上前开门。
姜源跟黄秋梅站在门外,两人解决宴会后面的事宜,等所有人离场以后,这才有空上来接姜有苼跟姜浔。
陪着一道来的,还有温家的人。
姜源见时间已晚,也没有留下要跟温适白多聊的意思,只将目光落在姜有苼的脸上,对温适白客气道:“温总,今晚真是麻烦你照顾笙笙和姜浔了。”
温适白的长指之上还沾着透明,神色不明:“不麻烦。”
温老爷子心里有愧,当即道:“姜董怎么如此客气,适白是思爵的小叔,也就是笙笙的小叔,他作为长辈照顾受伤的长辈本就是分内之事,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温适白薄唇轻扯:“你当我谁都乐意照顾的吗?”
姜有苼心里一动。
温老爷子则被温适白这态度弄得一噎,还有点没脸。
这孩子……
当着外人的面,给他点面子成不成。
想当年,温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一发号施令的主儿,从来只有别人奉承讨好他的份。
如今温老爷子能好声好气跟姜源说话,无非是因为温思爵今晚做得事情的确过火。
还认为是他没管教好温思爵,才会让姜家遭受非议,让姜有苼受委屈。
姜有苼整理了一番裙子,正准备起身一瘸一拐往外走,姜浔忽然在她的面前蹲下。
少年的背脊还有些瘦弱,但却隐约有了能够承担重量和责任的轮廓。
姜有苼:“?”
姜浔:“上来。”
姜有苼:“我能走。”
黄秋梅可舍不得姜浔背别人,她一边惊讶于姜浔跟姜有苼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一边出声:“你姐姐就是崴了脚,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姜浔脸颊微热,望了一眼温家的人,阴阳怪气道:“我这是在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温老爷子:“……”
温晋:“……”
温夫人:“……”
黄秋梅想笑,但还是得顾忌温家的态度。
叶芷妤站在最后。
高阳在一边道:“有笙姐姐,他这是在诚心给你认错,你要是不接受,他肯定又要别扭好一阵子。”
姜有苼想了想,为了让这事儿就此过去,也为了让姜浔不要有心理负担,还是张开双手,趴在了少年的背上。
温适白站在一边,尾指一勾,将她脱了放在地上的高跟鞋勾住。
姜家安排的车在酒店门口等着。
温家的人送姜有苼等人上车。
温老爷子还在同姜源跟黄秋梅说话。
姜浔背着姜有苼先行上车。
高阳因为不顺路,所以打车先走。
温适白立在车旁,抬手,敲了敲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