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守了一晚上,回去的时候,都是满身的疲惫。
等送走温家的人,黄秋梅拍了拍胸脯,想到温适白掐秦真真的行为,再回想起他寒意渗人的眼神,顿时后背一冷,心有余悸。
“以前,我只听人说起过这位温总行事乖张,做事狠辣,不留情面,今晚看到他掐秦真真的脖子的时候,我是才信了那些传言。”
甚至温适白所表现出来的狠,比传闻当中的更加恐怖。
经此一事,黄秋梅觉得,她以后得对姜有苼更好才行。
也幸亏她以前虽然言语刻薄,对姜有苼经常怠慢,可真要算起来,她至今还没做出过什么实质性伤害姜有苼的行为。
否则让温适白知道的话,她的下场估计比今晚的秦真真还惨。
姜源则道:“温总是真的喜欢笙笙啊。”
姜浔翻了一记白眼。
这两夫妻,还在打着跟温家做亲家的主意。
但如果姜有笙的结婚对象是温爷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叶芷妤坐在后座,没有吭声。
……
姜有苼醒来的时候,是第二日清晨。
晨光金黄,透过玻璃窗洒落进病房,洁白的床上也落满了一处处金色。
她刚醒来,还有些不适应,身上稍微一动就传来一阵阵疼痛,连视线都还是模糊的。
可她感觉到身边有人。
是让她安心的气息。
姜有苼垂眸,她想要看一看守在她身边的人,结果就对上一双布满欣喜的双眼。
他的眼睛深邃,疲惫,眼底却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清清冷冷的,而是带有温度和明显的情绪。
眼眶里,布满血丝。
眼角下,一片青色。
这些,都说明在她受伤的这段时间他没来得及好好休息。
对上温适白的眼,她苍白的脸上绽开笑容,如洒落在屋里的晨光一样,清新,又带着治愈一切的温度,为死气沉沉的病房增添了一抹耀眼却不刺眼的色彩。
温适白没说话,嗓子有点干。
没事就好。
醒了就好。
姜有苼嘴角的笑意扩大。
与他这样四目相对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看着他有些差的脸色时,她心里一软。
在那个空白的地方,她不但看到了整个故事的发展,还看到了温适白跟她过往的一切,看到了他是如何逗弄她的,又是如何在她被欺负了以后默默在为她出头的。
姜有苼至今都还记得,她还有一个没有解开的问题。
六年前,她在娱乐厅时,撞见他在教训人。
关于这件事情,她至今没有答案。
但她想,一定是那人做了什么事情,触到了温适白的逆鳞。
毕竟温适白这人虽然恶劣,但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随随便便就对别人动手的人。
温适白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疼吗?”
姜有苼小幅度地点头:“嗯。”
被撞得那么狠,怎么可能不疼?
而且还不是意外。
秦憾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她死。
所以在撞上她的那一刻,秦憾是没有留情的。
凝视着温适白的面庞,姜有苼忽然想起他通红的眼眶,以及在她死后他不再回津城,隐约猜到他这么做的原因一定跟她有关。
她道:“手疼,可我想摸摸你的眉眼。”
温适白看了眼她被层层纱布包裹住的手,俯身过去,让她的指尖感受到他的眉眼:“摸到了吗?”
姜有苼:“嗯。”
他保持着姿势不动,又问:“还有哪里是你想要摸的吗?”
她答:“暂时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