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又来了。
何尊,顾斯灵……说过。
这上官辉又说了同样的话。
上官辉懊恼的摸摸脖子,又窘迫的抓抓头发;“怎么一不留神就说漏嘴了呢。”沈萤看着上官辉的神情,的确是真诚的,可是何尊,顾斯灵哪个不是真诚的呢?
真诚的代价又会是什么呢?谁都不知道。谁都看不清。
且过且珍惜。
沈萤不再说话,于是又只得假装继续看室内陈设,避开上官辉热切的目光。
房屋中央悬着一把大大的仿古墨色镂空吊扇,慢慢悠悠的旋转着,令沈萤想起小时候看过的老电影《卡萨布兰卡》:打掉山下,男猪脚弹出忧伤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倾诉着相思缠绵的旋律,然而女猪脚却不得不割舍这段爱情。
至此以后,每每看到吊扇就会联想到那种以命相抵的浪漫不渝。
吊扇下是一张大大的榻榻米,床单被褥皆为黑色的丝绸,让人联想到湖泊,微风,轻轻的海浪,团扇,茉莉,蝴蝶,潇湘馆的竹,黑色的丝绸自然光下幽幽发出温润的光泽。
沈萤暗暗欣赏,床上用品用黑色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不是吗?记得妈妈有一件黑色的丝绸水泡,背上绣着一只大大的金凤凰,质地那么的轻盈柔软,沈萤偷偷试穿过,上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极度舒适感觉,放风吹过,谁跑的一角飞起来,摩擦小腿肚哪里,带来纯粹的痒感,很是快意。
上官辉笑起来:“知道吗?我的芭比,你是唯一一个真心接受黑色三件套床上用品的人,他们大都只是诧异,素质高涵养好的只会沉默不发表意见,而你,你的表情却告诉我,你很喜欢,你接受。”
“哦豁?你是面向很多人展览过你的床吗?”
“哈哈,你这样是开始关心我了?是不是?”
沈萤感觉乔乔的话没错啊,狗男人开始露出尾巴了。
正想说点什么来化解这个有点尴尬的话题……
"Baby if you wanna love me, Gotta show me.All the things you do, To keep me your one and only,To keep my life fall for you……"
手机响了,谢天谢地。
接起来听,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声音。沈萤很吃惊,因为自己在内地上学,妈妈难得给自己打电话,平时用WECHAT发讯息,偶尔打个语音,这次用电话联系自己,一定很紧急,难道家里又出什么状况了?
是不是自己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囡囡,是我,是妈妈。”沈萤听出来,妈妈似乎哭过,声音是有些极力掩饰的颤抖声,还有些哽咽。
一颗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大口吸气,准备接收即将听到的可怕消息。
“当然知道是你,好好地打电话做什么?又怎么了。”这个又,表达了沈萤的不耐烦,因为她恐惧,实在太过害怕自己有听到什么让人不愉快的消息。
自己也觉得这种强调语气,像是对债主而不是对父母。
于是乎,沈萤又干笑两声缓解,“妈妈什么事啊?”
“你阿爸她,成功了。那个洛神果的生意真真做成了。那天他说合约签了,我还不信,现在是真的,已经开始后期准备了。”
妈妈在电话里翻来覆去的重复这件事,听得出来她太兴奋了,特太激动了,但是又有点自己都不敢相信。
“什么意思?”沈萤一时无法消化这个讯息。“我们家真的发达了。”
妈妈终于又忍不住呜呜呜哭起来。
“恩,我知道了。”沈萤挂掉电话,脑子里一片空白。愣了半晌才坐下来,有点恍若大梦的感觉。
人有时候听到噩耗是会有痛彻心扉的感觉人会呆呆傻傻的,沈萤这次是听到了好消息反而心慌的紧,反反复复想了好几遍,却又心情豁然开朗。不禁悲从中来,是啊,熬过来了。一切都好了……
上官辉走过来递过来一杯水,蹲在沈萤旁边看着她;“接了什么神奇的电话啊?”
“能让芭比你的脸,一下子面色凝重如土如铁,一下子又生如夏花之绚烂。”
沈萤看着上官辉,霎时间觉得眼前的他是这么可爱。
伸手拍了拍上官辉的肩膀,拉了拉他的耳朵。
又飞快的回想了一下刚才与妈妈的对话,终于真真正正的消化了这个好消息,心底泛起的愉快油然而起,仰头开心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