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萤做了梦，是连在一起的梦中梦。
梦到了毛绒绒的冬朝服。还有宋姗姗，妹子道长，何尊，枝枝……他们一个接一个来找沈萤，梦中的他们:不言又不语，只是看风景，梦里都是昏暗暗静悄悄的，但是很温暖。
不像以前自己孤孤单单，现在只觉得朋友围绕的感觉真好。主打一个陪伴梦。
两三点的时候，沈萤惊醒。看见顾斯灵坐在床边。
他真的好像那一位毛绒绒冬朝服诶！窗帘映出来窗外黑漆漆的带着霓虹灯照的非夜非昼的天空，微光映着顾斯灵的瘦削的身影。
似乎是感受到沈萤醒了，顾斯灵道：“你睡得很沉。”
“空调温度很适宜。”
“居住体验如何？”顾斯灵开起了玩笑，凌晨的他没有那么锋芒带着一点慵懒闲适的感觉。
“并没有做噩梦，很好睡。五星好评！”沈萤撑起身子揉揉眼。
“梦就是梦，美梦噩梦并没有什么区别。”
“正确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直击要害的——看法。”
梦境与现实，其实真的没有这么重要。犹如此时此刻好像顾斯灵与毛茸茸冬朝服的影子重合了。但是好像又没有完全重合，感觉不对。
沈萤拍了拍边上床褥，毕竟还是凌晨，再睡一会儿会是噩梦还是美梦呢?
向顾斯灵发起了“回笼觉”邀请。
顾斯灵明显是被沈萤这提议震惊到了，诧异一下，再看着沈萤身边空着的还有大大空间的床，依言躺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这样子是会很危险的。”
“是吗，就在赖会床吧。我秒睡技能点满的。”
就真的沈萤就拉着顾斯灵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听着彼此的心跳。颇为心安。有种安定感。
这一刻顾斯灵想让时间冻结，从来没有这样一刻希望不要天亮，好像没有天荒地老的感觉，没有谁在自己身边熟睡到天明。
小时候的不安定感夹杂着此时的安逸温暖让他欣喜又惴惴不安。
好像在提醒他，也许不能太享受这片刻的幸福感。
一觉天亮。
“沈萤，你知道吗，我没有睡得很熟，心太清醒，怕的要命。好像回到了少年时期，不太能控制自己。”
“榭儿知道会怎么样的。”沈萤听完这话忽然觉得非常愧疚，回到了那夜与汪榭儿，枝枝恍如大梦的听《春泥》吹风，美人腮边细碎的泪水，她冰冷的手指抚上自己脸颊。
“怎么样，我也不知道。”，顾斯灵顿了顿：“我与汪榭儿正在协议离婚。”
“什么？”沈萤一脸震惊。
“是吗，娱乐版面很快会更新出来新闻。到时候看吧。”顾斯灵起床站在床边，神色淡淡的。房间有阳光从纱帘透进来可是沈萤从他脸上看不出来任何表情。
想了想沈萤才说道:“可是……这个虚名，太大了令人无法承受。”
“那你倒是做个正经打算？现在想也来得及。”
顾斯灵起身去取出管家从暗门中送进来的东西，挂好了送进来熨烫好的西装，又拿过洗护套组，就径直走道面盆前洗漱。
沈萤听罢头脑立刻清醒过来，冲到洗漱间一起洗漱。两个人沉默的各用一个面盆，好像刚才同寝而眠时井水不犯河水一般的沉寂。
收拾好一切，已然日上三竿。
顾斯拿过西装，笑笑地看着沈萤：“我要换衣服了，征用衣帽间。”
沈萤吐了吐舌头，拿着化妆包跑去客厅落地窗那张小桌子对着自然光继续化妆，衣帽间传来顾斯灵的声音，“你就不看看有没有别的？”
“你是顾大董事，样样自然有备选。准备得当。我是无名小卒。”沈萤撇撇嘴。
片刻后，顾斯灵一边扣袖扣，一边指了指暗门，所谓“暗门”是避免管家给客人传送物品的尴尬，不少酒店在房间不起眼的地方设又这个装置，此时这个暗门隔间有小助理置办后让管家代为放入的几个购物袋。
“沈小姐果然眼高于顶。”顾斯灵戏谑的笑着。
“这是给我的？”沈萤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斯灵。
打量被顾斯灵提溜出来的购物袋一番，双C的牌子，口吃的，G家的，H家的橙色袋子……可是她并不打算窥探其内是何物。沈萤耸耸肩开始梳头。
“没有兴趣看一看？”
“看一眼就没了，不怕我照单全收？”沈萤老实巴交的看着顾斯灵。
“所以也没有一丝丝收下的念头？”顾斯灵目光炯炯的看着沈萤，太阳升起来，阳光映着他的脸眼睛亮晶晶的，直愣愣的似乎要看进沈萤的心里。
是吧，可能这个年纪的男人，总觉得用奢侈品哄小女孩是最有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