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穗看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直白又暧昧的问道：“九爷，不喜欢吗？”
傅九霄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
而后，垂眸看了眼匍匐在身上柔软无骨的女孩，一时分不清她到底是人还是鱼。
贺穗看着那双幽深的眸子，试探性的喊了声，“九爷？”
傅九霄：“嗯。”
他定定的看着她，明明还是那张脸，但眸子里却多了一丝他看不懂的情切。
不属于动物的那种情愫。
僵持的气氛持续了数秒，男人抬手捏上那精巧的下巴，淡淡开口：
“你真的是鱼吗？”
贺穗一愣，茫然无辜的点点头。
傅九霄觉得一定是他疯了，才会觉得鱼也会勾引人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上那双幽蓝的眸子，低声道：
“乖乖去睡觉。”
贺穗愕然，她明明能感觉到傅九霄好像不排斥她的触碰，怎么这会又让她睡觉了？
这个男人连做梦都这么克制吗？
该不会连春梦都没做过吧？
贺穗撒娇似的抱上他的胳膊，声音又细又轻：“我想跟九爷贴贴睡觉。”
“不行！”
傅九霄在梦里依旧态度很强硬的拒绝了。
“九爷～”
贺穗直起身体，抱着膝盖委屈的撇撇嘴，“为什么同样是宠物，阿佩普都可以和你贴贴，我就不行？”
没办法，为了接近他，她只能把自己也归类到宠物的行列。
傅九霄怔了下，果然是他思想太龌龊。
小人鱼也只是把自己当作宠物而已。
但想想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阿佩普是公的，她却是女孩儿。
贺穗却不管那么多，趁着男人沉默的间隙，她拽着男人的胳膊躺了下来。
香香软软的一团缩在旁边，乖顺的像只听话的猫儿。
只有那逐渐脱离掌控紊乱的心跳，好似在提醒着他，眼前的女孩对他来说好像不单单只是宠物。
某一瞬间，他甚至萌生了把她压在身下的冲动。
傅九霄只能在心底不断自我麻痹，西瑞娜只是他圈养的宠物而已。
唯一不同的是西瑞娜是母的。
有了这个想法，原本燥热的身体冷却了几分。
贺穗唇瓣微张，一瞬不瞬盯着眼睫轻颤的男人。
她猜测：傅九霄可能是真的不行，不然身体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
翌日，傅九霄有史以来第一次起的很晚。
他侧目看了眼旁边，想到昨晚的那个梦，不禁哑然失笑。
到底是有多饥渴才会在梦中对条鱼产生那种想法。
不过想到梦里小人鱼那娇娇软软的声音，他忙不迭的从床上爬起来，收拾了下出了卧房。
来到贺穗门前停留几秒，才缓缓曲指扣上门。
过了一会，贺穗才拖着慵懒的身体晃晃悠悠的给他开门，见到傅九霄，她欢快的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傅九霄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昨晚确实是个梦。
不过小人鱼亲吻他喉结的感觉过于真实，以至于他现在还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贺穗见他失神的样子，忍不住抓了下他的胳膊。
傅九霄回过神正了正神色，嗓音低哑而平静：“洗漱完了，换好衣服，吃早饭。”
既然她不喜欢待在泳池里，那从今以后便要适应人类的生活习惯和方式。
他带着女孩来到卫生间，亲自教她如何刷牙洗脸……
贺穗一板一眼学的认真。
连傅九霄都忍不住心底感叹，小人鱼真的好聪明，什么东西都是一教就会。
他决定教她认字，这样以后两人交流起来也方便。
早饭后，傅九霄带着她去了书房，并送给她一部手机。
“从今天起我教你认字，这样以后你想说什么可以通过这个告诉我。”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贺穗愣了下，她是来这生孩子的，怎么还搞上学习了呢。
不过想到是傅九霄亲自教她，她也勉强接受。
傅九霄先从字母拼音开始，他教的认真，贺穗也佯装学的卖力。
原本还以为需要教很久的东西，基本上全是教一遍她就会了。
傅九霄疑惑的看着她，“你们人鱼都这么聪明吗？”
他虽然对这个物种不是很了解，但终归不是人类，只是没想到她对人类文明的接受能力这么强。
贺穗点头，心底暗想：笨蛋，当然不是，我又不是纯正的鲛人。
傅九霄了然，不过看着她得意的小表情，峰眉微挑，“这么聪明还会被人捉住，想来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贺穗“……”
似是想到什么，傅九霄又继续问道：“你有家人吗？”
贺穗顿了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按照这具身体的记忆，她好像一直都是独居在深海，后来随着海洋被开发，她不得不游入浅海这才被人类抓住送进了塔里斯拍卖场。
傅九霄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在思念家人，便安慰道：
“如果你有家人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
贺穗赶忙摇摇头，发出“呜呜”的哽咽声音。
傅九霄瞬间明白她的意思，眼前的小人鱼没有家人。
莫名的，他从心底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依然面不改色说道：
“若是你以后想回到原先生活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
贺穗点头，亲昵的抱着男人的胳膊蹭了蹭，男人冷硬的轮廓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那是在其他人面前，少见的温柔。
短暂的空闲后，傅九霄又开始教她使用手机，贺穗学的很快，教一遍就会了。
得益于她能听懂人类的话，傅九霄对于她会写字认字也没有太多稀奇。
贺穗拿出手机，纤细白嫩的指尖在手机上缓缓的轻触着。
须臾，傅九霄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他点开一看，是贺穗发的消息：九爷～
蓦的，他想到了昨晚的那个梦，梦里小人鱼娇滴滴的喊他九爷的样子，瞬间耳尖泛红。
贺穗看了他一眼，眉头轻蹙，不明白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何意思。
她咬了咬唇，思忖几秒，又轻触了几下手机。
【九爷，不喜欢我跟你贴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