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贺穗打了个冷颤。
合着今天这是做给她看的?
“楼爷,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就是个丫头而已。”
贺穗抬眼怯怯的看着他,想到吴忠之前说的话,看样子顾崇楼是把她当成奸细了。
顾崇楼看她一副怯弱的样子,倒真有点像是被吓到了,不由得哼了一声。
“我说什么了吗?还是你心虚了。”
这丫头倒也不傻。
“楼爷,你吓到我了,我真的就是老太太安排来伺候你的丫头。”
贺穗嗓音微颤,都快要哭出来了,她用力眨巴了下眼睛,挤出了几滴泪。
顾崇楼看她面色苍白,眼角挂泪,柔心弱骨的样子更是凭添几分我见犹怜。
他眉心不可抑制的轻跳几下。
“行了,我不爱看女人哭,等会让韩郢送你回去。”
贺穗抽搭了下鼻子点点头,“谢谢楼爷。”
这个顾崇楼疑心病还挺重,有点难对付。
贺穗想既然他不信任自己,那只能去制造机会博取信任了。
不过事与愿违,顾崇楼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经常回小洋楼。
贺穗觉得长此以往下去她的任务肯定没法完成,人都见不着,信不信任的都不重要了。
她看了眼外面黑云密布的天空,空气也异常闷热,想必是有一场大雨要下。
“忠叔,要下雨了,楼爷今晚回来吗?”
吴忠抬眸看了眼窗外,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拿起电话给顾崇楼去了电话。
督军署,顾崇楼脸色不佳,眉头紧拧,太阳穴处的血管也跟着一鼓一鼓的。
“大哥,你是又不舒服了吗?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韩郢担忧的望着他。
顾崇楼之前中过枪,因为位置靠近心脏附近,手术难度大,到现在身体里面还有残留的弹片,所以每逢阴雨天气他受伤的地方总是疼的厉害。
“不用了。”
他喘息急促的摆摆手。
此时正好电话响了,顾崇楼抬手接了起来。
“什么事?”
电话那端吴忠担忧的问:“楼爷,今晚回来吗?您要是不回来的话,我去给你送止疼散。”
“不用了,我今晚回去。”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顾崇楼只觉得胸口处疼的心慌意乱,他抬手用力的抓了几下,感觉最近疼的好像越来越厉害了。
许是止疼散用的太频繁了,耐药了也说不定。
贺穗听吴忠说止疼散,好奇的问道:“忠叔,楼爷是哪里不舒服吗?”
吴忠看着她迟疑了几秒才开口,“楼爷之前受过伤,逢这种刮风下雨的天气伤口就疼的厉害。”
“还有,他这时候容易心情不好,我们都小心点伺候着。”
贺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不成这就是顾老太太口中旧疾?
不过眼下顾崇楼能回来,说不定对她来说就是个机会。
顾崇楼是被韩郢搀着回来的,二人没在楼下多待,直接奔楼上去了。
吴忠拿着止疼散也匆匆的跟上楼。
贺穗看他面色煞白冒冷汗的样子,想来应该是很疼。
没一会,吴忠和韩郢又下了楼,两人无奈的看了对方一眼。
顾崇楼每当不舒服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他跟前晃悠,所以两人把他送上去后就赶紧下了楼。
贺穗急切的看向吴忠,“忠叔,楼爷还好吧?”
吴忠摇摇头,随后又看向韩郢,“要不你今晚在这睡一晚,免得楼爷有什么岔子。”
韩郢也正有此意,他感觉顾崇楼的病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实在不行只能去洋医院了。
贺穗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一桌菜,估计现在谁也没有心情吃了。
“行了,你忙去吧,记着没事别上去打扰楼爷。”
吴忠怕贺穗惹乱子又嘱咐了一遍。
贺穗点点头。
晚上,其他两人早早回房休息了,贺穗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听着外面雷雨交加噼里啪啦打着窗户的声音她心烦的捂着耳朵,也不知道顾崇楼现在怎么样了。
眼下也算是个获取他信任的机会,想到这她赶紧起身出了房门,蹑手蹑脚来到了楼上。
卧房里,顾崇楼感觉自己胸口处像是被撕裂一般又痛又痒,止疼散的效果越来越不好了,之前还能维持到天亮,现在竟然连半夜都抗不住。
他缓缓坐起身,拿起水杯想喝水,手一颤,水杯咣当掉在了地上。
顾崇楼心烦的将水杯踢了一脚,人又重重的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贺穗犹豫了几秒,溜了进去。
黑暗中,时不时电闪雷鸣,她看到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心里害怕极了,难不成死了?
“楼爷,你、你没事吧。”
贺穗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半跪在床脚,抬手想去探一下他的鼻息。
手还没有触及到鼻子附近,便有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一把捏住她的小手。
贺穗疼的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楼爷,是我。”
顾崇楼缓缓睁开眼睛,一双幽黑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危险嗜血的光芒,他一个翻身将贺穗压在了身下。
“怎么,是来看看我死没死?”
贺穗点点头,紧接着又摇头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楼爷?”
“担心我?担心我没死吗?”
顾崇楼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将她压的更紧,对上那双慌若惊鹿的眸子,在电闪雷鸣下显得格外凄然无助。
“楼爷我没有,我真的只是担心你。”
贺穗有点后悔这么贸贸然跑上来了,难怪吴忠不让她打扰顾崇楼,这个状态下的顾崇楼有点阴森恐怖的感觉。
顾崇楼也没有耐心听她解释,少女呼吸挥洒出来的气息有股淡淡的药香,格外好闻。
鬼使神差,顾崇楼低头含住她的双唇。
微冷的舌滑入,勾缠着她的柔软,香津浓滑在交缠的舌间摩挲。
贺穗瞪大眼睛看着他,这节奏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唔,楼爷……”
贺穗被他吻的有点透不过气来,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他像是在贪婪的汲取着什么。
顾崇楼只觉得她口中的气息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能止痛,他感觉胸口舒服多了。
眼瞅着身下的人快要喘不过气他才松了口。
昏暗的光线下,顾崇楼支身在她上方,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低沉压抑的嗓音再次响起,“谁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