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乔小姐的车吗?”
池嫣抬眸看去,只见他们前方正是乔染的那辆红色奔驰,可乔染刚才分明就是与他们往相反方向的走,池嫣都没注意,这辆车是什么时候窜到了她前面去的。
池嫣立马给乔染打电话过去。
可那头已经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池嫣立马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她攥紧手机,艰难的深呼吸了下。
就在这时,握在手心的手机又嗡嗡的震动了下,她连忙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叶成风发来的消息!
——【你朋友在我手上,嘘,别声张,要是有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我现在就嘎了她。】
池嫣还没来得及回应,一张照片又发到了她手机里。
池嫣点开图片一看,只见乔染昏迷不醒地躺在车后座,嘴上贴着黑胶,双手双脚都被手铐牢牢的捆绑,一副任人宰割的状态。
秦森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池嫣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向她问道:“池小姐,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她?”
池嫣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对方好像在她身上安了监听器一样可怕,嗡嗡一声震动,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
——【小心点开口,我告诉你,我现在不过就是一亡命之徒,没什么不敢的,实在不行,让你闺蜜先走,给我探探地府的路也好。】
池嫣闭上眼,身子瘫软地往后一靠。
她也只敢保持这短短几秒的沉默,便拿起手机,迅速地在上边输入一行文字。
——【别动她,你说什么,我都听,但是我要时刻确保她的安全,你每隔一个小时,就要给我发她的最新动态,我要她好好活着。】
对方顿了片刻。
很快也发来消息。
——【行,只要你乖,什么都好说。】
池嫣透过那些文字,仿佛都能看到男人得意恶心的嘴脸。
——【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好要你怎么做,等着啊,池嫣,我们好好玩一玩。】
忽而,红色奔驰毫无章法的在前方路口一个违禁的调头,与池嫣的车辆迎面而过。
也就是那一瞬间,池嫣隐约看见坐在了副驾驶位的一个身影。
但对方车速太快 ,又加上车窗只降下一小半的位置,池嫣没有彻底的看清楚。
只是十分肯定的是,坐在副驾驶的,是一个男人。
秦森看着这一幕,也难掩错愕。
“怎么回事啊?乔小姐虽然喝多了酒,但不是她助理跟她开车吗?怎么这车开的还跟酒驾一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池嫣压下内心那阵翻江倒海的情绪,强装镇定:“我发消息问问她。”
约莫顿了片刻,她才说:“我刚发消息问了他,她说助理才考驾照没多久,是新手,不熟悉路况搞错了,没事了,她会盯着让助理小心点的。”
“才考驾照没多久,也敢开这么快……”
秦森也只说了那么一句后,便没再开口了。
*
京州凌晨的路上,仍是一片车水马龙。
那辆红色奔驰在车流中穿梭。
荆祈放下车窗,目光看向从他眼中飞快倒退的繁华美景。
“少主,这个女人真的有用吗?”
跟在荆祈身边的手下,此刻瞥过后座的女人,一脸费解。
这样一个女人,似乎不应该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除了她,现在没有最合适的人选。”
荆祈这十余年来在京州布下一张又一张的网,安排了无数双眼睛在巡视着他想要看到的一切。
一开始,他只是想看着裴西宴的。
可到后来,裴西宴的世界里横冲直撞的闯进来一个女孩,将他原本所计划好的一切搅动的天翻地覆、
因此这个女孩,渐渐地,也成为他所监视的目标。
池嫣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身边有些什么人,他早就一清二楚。
除了她父母哥哥,裴西宴和他们的孩子之外,她身边最亲近的,能让她在乎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个闺蜜了。
“那要杀了她吗?”手下又问。
“先留着。”
听荆祈这么说,手下还是有些不明白。
直到他听见荆祈再次开口——
“半个月后,与裴庭琛的那笔交易,京州警方必定给盯死了,我手上不多拿几个筹码又怎么行?”荆祈轻轻地额笑了一声,“而且,我要拿最重要的筹码。”
乔染,就是他交换那个筹码中最重要的一环、
*
池嫣被秦森送回玫瑰庄园后,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时时刻刻地关注着手机里传来的最新消息,以此来确认乔染一切安好。
就当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时,她听见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
是裴西宴从外边回来了。
躲在被子里看手机的池嫣,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她绷着呼吸,睫毛轻颤着,闭上了眼,可在闭眼的前一刻,她顺便将手机里的那些聊天记录全选后,一键删除。
裴西宴起初以为她睡着了,便没有打扰。
他放轻了手脚,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往浴室里走去。
约莫三十分钟后,他洗漱干净出来,掀开被子,躺在她的身边。
池嫣紧紧的闭着眼。
隔了片刻,男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他长臂一伸,将侧着身体背对着她睡觉的人从后一把揽住。
“睡不着就睡不着,为什么装睡?”
“……”
她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他识破。
“ 心情不好。”池嫣闷闷的说。
“说说,哪不好?”
池嫣想起叶成风的威胁,顿了片刻。
就在她心神不安之际,裴西宴毫无征兆的打开了房间的灯,霎时,在那明亮的光影之下,池嫣脸上的挣扎痛苦,无处遁形。
她一下不知所措,眼眶一片通红。
裴西宴将她搂在怀里,温热的指腹抚过她湿漉的眼角。
他低着声音在她耳畔轻哄:“别担心,她会没事的。”
她?
裴西宴这模模糊糊的一句话,却让池嫣心尖一颤。
她不敢置信的问他:“阿宴哥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裴西宴淡淡的嗯了一声:“知道了。”
池嫣脑子里一时之间像是生了锈的机器,运转的极其缓慢。
“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