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上,正在播放一场与缉毒有关的案件。
港城警方跟踪一个月,在境内连破三起特大贩毒案。
抓捕现场惊心动魄,一共有五名缉毒警在这些案件中,光荣牺牲。
其中,有一名缉毒警的尸检报告不知为何流传开来。
尸检报告显示,这名缉毒警在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身体里一共被灌入十几种毒品,身上有四根肋骨都被钝器敲碎,手指全部被连根斩断,身上的皮肉被都剥了,眼球也被挖掉,最后被一击致命的是,头骨被砸烂,整个过程长达四十八个小时。
那是如同人间炼狱的惨烈。
有关那名缉毒警为何死的那么惨,网上也有传言出来,称那名缉毒警原本是警方插入毒枭那方的卧底。
事情败露,毒枭损失惨重,大发雷霆,将所有的怒气都转移到那名警方派来的卧底身上。
想来这种人都不会有命活着走出那片黑暗的深渊。
电视里的血腥画面被经过了刻意的处理,可是却仍是让看到的人不寒而栗。
池嫣坐在房间里。
屋外温暖的阳光,透过那一整面墙的落地窗洒了进来,可她浑身血液宛若仍是冰冷的。
她就那样枯坐在那里,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抓在手心的手机再次嗡嗡的震动了下,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池嫣指尖在屏幕上迅速的 移动,敲了一行字回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想告诉你,他想要做的事情初见成效了。】
初见成效?
池嫣眸光再次落向了电视屏幕,眼睛被狠狠的刺痛,刹那间,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各种血腥的画面,交织着从她脑海里七零八碎的闪过,怎么都压不下去。
连带着胃里都有些翻滚,池嫣跑到洗手间,弯腰俯身,撑着马桶,狠狠的吐了。
一整天,整个人都是怏怏的,没什么胃口。
池淮州将她送到了医院,有些不悦的斥责,“听爸说,你最近还在公司跑的很勤快?要注意些,别把自己折腾的太狠了。”
池嫣心里有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她比任何人都不会希望,在这个时候,再发生些什么节外生枝的事。
池淮州跟着池嫣一路进了医院,检查了一番。
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怪爸妈哥哥太紧张了。
医生一番检查下来,对池嫣说:“住院休养两天吧。”
“医生,你说什么?”池嫣以为自己耳边出现幻听了,“我感觉我人没什么大问题了,我那会在家里就是有些恶心孕吐,等我哥将我送到医院的时候,我感觉我都没什么大事了,我来医院之前,我胃口都很好,还吃了一个小蛋糕,这……用不着住院休养吧?“
池嫣这两年来,来医院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她不喜欢阴沉沉的病房,也不喜欢医药水的味道。
所以听到医生说要住院的时候,她脸上的神色实在是不大好。
医生仍是很淡定的声音,可眼神里却不留痕迹的闪过一抹慌乱,“胎心……有些不稳,在医院休养两天比较好。”
“可是……”
“行了,听医生的吧。”就在这时,站在池嫣一侧的池淮州突然开口,他目光深而沉的盯着那名医生。
他给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那医生装作不经意的别开了他的视线。
池淮州眼眸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不过,他终究还是让池嫣在医院里住了下来。
池嫣被安排到病房后,池淮州走近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心里突然之间,咯噔了下。
池淮州语气没什么波澜的,悠悠道:“跟我谈一谈。”
*
池嫣百无聊赖的靠坐在病床上,等了很久,才终于等到哥哥进病房。
“医院里有看护,哥,你回家休息吧。”
池淮州一进来,池嫣便迫不及待的与他说道。
毕竟他好不容易休一点假,池嫣不想让他就这样陪自己在医院耗着。
池淮州没搭话,在病床前坐了下来。
池嫣隐隐赶到他神色的凝重,“怎么回事,是不是刚才医生跟你说了什么?我的情况……很严重?”
“别乱想。”他正色看了她一眼,“让你休养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能算什么大事?”
“那你这两天……”
“我回家。”
“哦。”池嫣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尽管这样说,池淮州仍是在医院陪了一天,直到傍晚的时候才离去。
病房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天色还不算太晚,池嫣却有些困了,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池嫣好像做梦了。
她在梦里,看见有一道身影,逆光而来。
那样的真切,在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在昏暗中,他伸手,拥住了她。
池嫣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体温。
可这样似乎还不够正,直到那汹涌的吻,压在了她的唇上。
池嫣想要睁开眼,可偏偏此时上下眼皮就跟被胶水给黏住了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这是……鬼压床?
这一段日子以来,池嫣曾经有过很多次这样的经历。
经常在深夜,陷入这样令人恐慌,窒息的感觉里。
一瞬间,池嫣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像是被绞住,她下意识的恳求,“不要……”
不要?
“怎么?现在连碰下都不可以了?”
那一道温柔的声音,透着极致的隐忍。
情不自禁中,池嫣呜咽着出声。
她的声音破碎,断断续续的,被掩在了那个吻里。
可渐渐的,那样一个吻,神奇地抚平了一切。
让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那是一个让她醉生梦死又缠绵回味的长夜。
*
晨光微亮。
池嫣从梦中醒来。
她缓缓地睁开眼,目光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空洞的望了好一阵。
而后,某些画面如电光一闪般从她脑海里穿过。
她猛地掀开被子下床,冲进了浴室里。
她记得昨晚那特别真实的激烈。
记得后来,他伏在她的脖颈间,用力的吮着,像是一只吸血鬼,要咬断她的脖颈。
她站在浴室的那面镜子前,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仔细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