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裴西宴最后一个字音落地,方毅生脑子轰的一响,像是裂开一般。
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的事情,却不曾想,这般不堪一击。
他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星子:“这些东西……你怎么拿到的?”
看着方毅生毫无血色的脸,裴西宴冷嗤一声,轻描淡写:“当你第一次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跟池嫣谈话的时候,你就应该意识到,会有这个后果。”
单凭一个方毅生,裴西宴没放在眼里。
可方毅生背后那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他必须斩了。
方毅生深吸一口气,仍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你到底想干什么?”
此情此景之下,方毅生已经想到了自己惨烈的下场。
毕竟……他从上任起,就摆明了要跟裴西宴针锋相对。
如今落在裴西宴的手里,自是死路一条。
身居高位,他自以为掌控一切,是他太高估了自己。
也太低估了这个男人的疯批。
裴西宴眼神如泛着寒光的利刃,阴恻恻的扫向他,“你既然知道我跟池嫣的关系,就应该知道,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你错就错在,在她的身上动了歹念,真该死啊。”
堂堂市长大人,此刻在他眼里,如蝼蚁一般低贱。
方毅生心底一咯噔,认命地闭上眼。
可是却没想到,裴西宴肆意把玩着手中的枪,慢慢悠悠的说道:“不过我现在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想跟你谈谈。”
谈谈?
方毅生似乎没有想到裴西宴会说出这样的话,大概是因为太过震惊,一张嘴微微张着,愣了几秒,想说点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他深知,若真是跟裴西宴谈,谈不好,比死更糟糕。
可这个时候的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沉默很久,他绷着声音,一字一句地问:“你想谈什么?”
“一笔交易。”
“……”
*
池嫣回到家中已经很晚了,她没什么精神的去浴室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她竟然看见裴西宴坐在沙发上。
心里一惊的同时,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懵懂的抬起了手,用力地揉了下眼眶,可是眼前的人影更真实了。
此时的女人,刚从浴室出来,穿着真丝质地的桃粉色睡裙,贴身丝滑的布料勾勒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格外的诱惑。
裴西宴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下。
他长指一颗接一颗的解开白色衬衫的纽扣,池嫣入目所及,是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
恍惚间,男人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来到她的面前。
“阿宴哥哥,你……怎么会过来?”
他心口有些闷,抬手扯松了挂在脖子上的领带,“睡不着,过来这边找点慰藉。”
“……”
他一本正经地说起这话,倒是让池嫣脸红了下。
“可以吗?”
他问的模糊,可池嫣却默契地懂她这句‘可以吗’背后带来的含义。
那喑哑低沉的声音,听得池嫣耳边发热。
其实对于这种事情,她并不排斥。
相反她时常会不受控制地沉溺在里面。
男人技术好,从来不会只顾着自己快乐,所以每一次,都会给她绝妙极致的体验。
好久没有与他亲密,其实也让她有点馋了。
“应该是我问你……你可以了吗?”
上次他受伤后,医生叮嘱他,起码有一个月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但现在还没有一个月呢。
对于池嫣把这种事情也划到剧烈运动里来,让裴西宴觉得好笑的同时,也觉得她这般心思,可爱极了。
他打横将女人的身子轻易地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我试试。”
“……“
池嫣躺在床上,他倾身而下时,她立马察觉到了他那凶悍到不容忽略的强势。
她身子敏感,忍不住打了一个颤。
她眼中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雾,一动不动地看着跟前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
在池嫣的眼里,他像是光一样,熠熠生辉。
会驱散云雾,予她温暖和光芒。
池嫣忽而又想起了今天的与方毅生的谈话。
方毅生与她说,她是最有可能看见他深藏在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
她要从锦瑟苑离开时,方毅生还给了她一袋字资料。
那些资料,全是裴西宴的‘罪行’。
是真是假,她无法分辨。
但纸上的一字一句,看在她眼里,触目惊心,却是真的。
池嫣的思绪突然之间就乱了。
看着身下失神的人儿,裴西宴有些不满地吻了上去,带着写惩罚的意味。
偌大的卧室里,交缠着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池嫣被吻得心率加快,理智好像也在顷刻间崩塌,而他也没好到哪去,险些缴械。
“这个时候……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嗯?”
她仍是恍恍惚惚的,有些话,情不自禁的额脱口而出,“我今天……见过方毅生了。”
裴西宴身子明显地僵了下。
她见过方毅生,他并不觉得奇怪。
可是池嫣这会的坦诚,却让他有些不安。
“我说了不要在这个时候,谈别的。”
池嫣将脑袋埋在他炙热的胸膛,感受到他如雷鼓动一般,剧烈的心跳。
她喃喃自语着,像是在告诉他,又像是在告诉自己:“我不会背叛你的。”
他看着她那一双含情的眼,情不自禁地往下坠。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爱你。”
“我希望你能跟着我一起走向光,但你要往深渊去,我也跟着。”
“阿宴哥哥,余生,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
一字一句,如同裹了蜜糖一样的甜。
可是却偏偏听得裴西宴心里苦涩。
一阵撕心裂肺的拉扯搅得他要窒息。
“可余生……那么长。”
是啊,余生那么长。
如果能一起走下去,该是多么幸福美满的事。
若是……不能在一起。
漫长的余生,将会变成最痛苦的煎熬。
然而这时候 ,池嫣并没有从他的话中听出他的遗憾。
*
那一晚上,是池嫣占据了主动。
可池嫣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有些羞赧的。
哪怕主动,还是有些放不开。
裴西宴细致温柔的引导着。
看着原本原本含苞的花骨朵,在他眼前绽放成最美的样子。
将他勾的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