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宁听到君瓷吐槽自己,心里难免有些委屈。
雪舂莲笑了笑,“三位大人还有要事在身,就让弟子送你们下山吧。”
“那就多谢仙人了。”君瓷微微弯了弯腰。
山路崎岖不平,几个人下山又用了半刻钟的时间。
剩下的锦衣卫早已经等候多时了,已经整装待发,随时都可以出发。
雪舂莲看着远去的马车,微笑着挥了挥手,悠远的目光落在了月十七的身上。
月十七垂下头,看着被自己捏在手心的手帕,上面用墨笔写了密密麻麻的三行字。
月十七垂下眸,将手帕塞进自己的袖口里,用力拉住缰绳跟上前面的大队伍。
此时京城已经被一片乌烟瘴气给笼罩住了。
皇帝寝宫中的东西被砸个稀碎。
“究竟是谁要这么害朕!”皇帝有些疯癫,将桌子上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一扫而下,周围的太监宫女均不敢近身。
“君瓷呢!君瓷呢!朕要见朕的紫薇星,朕要见君瓷!”皇帝在大殿中癫狂的大喊,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服侍他。
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壮着胆子走上前,“陛下您忘了吗?君大人半月之前就前往郓城为您拜佛祈福去了,有了君大人,想必老天爷肯定会保佑陛下长命百岁,福寿绵延的。”
皇帝听后冷静了一瞬,随后更加的生气:“你有没有看到君瓷前些日子传过来的书信?竟然有个劳什子的千锋堂要来害朕!传朕的旨意,把千锋堂归入邪教,凡是千锋堂的教众全部格杀勿论!”
老太监赶紧弯下腰,“是!”
门外的太后听到里面的动静,冷笑着一挥手,转头直接离开。
太后身边的嬷嬷询问:“太后娘娘已经到了陛下的寝宫了,为何突然原路折返了?”
“呵,你看看他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一个皇帝的做派!整日里求仙问道妄想长命百岁,这从古至今从来没有这样子的道理!”太后冷笑,一字一句中满是对皇帝的恨铁不成钢。
嬷嬷立马噤声,她是从小陪着太后长大的宫中老人了,于是在旁边小声的提醒:“太好今日的话也就和老奴说说罢了,可千万不要在陛下的耳边提起。”
太后冷哼一声,终究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此时,君瓷已经快到抵达郓城。
此次一行,耗费了足足有快一月的路程,树叶飘落,秋叶盘旋,天气已经转凉了。
郓城是佛门圣地,可谓三步一佛像五步一寺庙,弟子众多,城内气氛格外的庄严肃静。
方丈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君瓷在馒头的劝说下还是换了一身素衣,摘掉了身上所有的首饰还有头上的簪子。
“阿弥陀佛,老衲已经等候大人多时了,还请大人来院中喝杯热茶。”
“那便多谢方丈了。”
锦衣卫整顿休息,被安排到了寺院之中,君瓷简单地和方丈交谈几句便回了房间。
入夜,君瓷一人在房间中斟茶,看起来十分的有逼格。
馒头在空间里十分无语:“瓷妹儿,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装什么知识分子?”
君瓷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谁说没人,这人这不就来了吗?”
下一秒,房顶传来几声响动,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从房上跳了下来,一把长剑直接横在君瓷的脖子上。
“不许出声,否则我就直接杀了你!”男人刻意压低了声音。
“哦。”
君瓷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然后将一杯倒好的茶放到对面,“来得正好,顺便尝尝我的手艺。”
男人看向君瓷的眼神逐渐像是看到了二逼。
这时门外传来锦衣卫的说话声,还有火把,男人有些紧张的拿剑往君瓷的身上贴了贴,同时环顾四周再找有没有好的藏身之所。
“你找谁?”君瓷忽然抬起头问他。
“你看我像找人的吗?”男人一脸无语,“我是来杀奸臣的。”
“什么奸臣?”
“看你一个弱女子,我说了你也不知道。”男人冷笑,“我要杀的是当朝祸国殃民的九千岁,你知道吗?”
君瓷淡定喝茶,“知道一点。”
“也是,这家伙臭名远扬,就像你这种闺阁小姐多少也能听说一点他的名号!”男人收回剑,趴到窗户上往外看了看,“奇怪,这些侍卫怎么不进来搜查,转悠一圈就走了?”
男人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剑塞回剑鞘里,“估计是连这些侍卫都不想保护那臭名远扬的九千岁!”
君·臭名远扬·没有人想要保护·瓷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你是什么人?现在谁都可以自告奋勇来杀九千岁了吗?”
这是什么没有经过训练的货色还想刺杀她?
男人挠挠头,一屁股坐到君瓷的对面,将杯中的茶水拿起来一饮而尽,还没开口说话,一口茶水就直接喷了出来。
幸好君瓷早有准备躲的快,要不然就要喷她脸上了。
“我去,你这是泡的什么茶?这么难喝?”男人看了一眼茶杯。
君瓷面不改色,“毒药。”
男人根本没当真,“你不是也喝了吗?”
君瓷伸出手,白嫩的手心中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的瓷瓶,“因为哟已经吃过解药了。”
“你开什么……”玩笑。
男人渐渐的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瞳孔微微扩大。
真的是毒药。
他看了一眼君瓷面若天仙的脸,脑袋摔在桌子上,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君瓷冷静的从瓶中又拿了一颗解药吃了进去。
药放多了,她好像也有点晕。
“月十七。”
房门被打开,月十七垂着头走进来。
“把人关到后院。”
月十七这才抬头,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时,身体有片刻的僵硬。
君瓷将他的反应收在眼底,“怎么?你认识这刺客?”
月十七喉咙微干,摇摇头:“属下不认识。”
“那就好。”
月十七将人带下去后,馒头好奇的询问君瓷:“瓷妹儿,boss的状态很不对劲啊。”
“你没看剧情吗?”君瓷喝了一口茶水,“这人是他的继兄。”
馒头瞪大了眼睛。
君瓷手一顿,后知后觉的看向手中的茶杯,面无表情的放下,又吃了两颗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