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看向君瓷,下颚紧绷,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有些嘶哑,“谢谢。”
温黛闻声眼神一变,像是要表现出什么一样,伸出手从后面抱住祁湛的腰,把脑袋贴在他后背上。
君瓷没有错过她像是宣示主权一样的动作,面无波澜的挪开了目光,看都没看祁湛一眼转身离开。
江小澜赶紧跟上,像是君瓷的小尾巴一样,都快贴她身上了。
贺天莱看君瓷不高兴也赶紧追着离开,“小瓷瓷别不高兴啊……”
祁湛盯着她的背影,他刚才好像看到了她眼中的寒意。
温黛看祁湛还在盯着人看,咬牙切齿的搂紧了他,声音却委屈巴巴的,“阿湛…刚才都要把我给吓死了……”
祁湛倏地笑了,低下头一根一根的掰开温黛搂着他腰的手指。
温黛慌乱的看着他,“祁湛你什么意思?你不爱我了是不……”
“对。”祁湛面色冰冷的看着她,眉上的疤痕显得他很凶,“温黛,我一点都不爱你,我祁湛这辈子最他妈后悔的事就是和你搞了四年。”
准确来说,是一年。剩下的三年全是温黛死缠烂打,以死相逼的让他复合的桥段。
温黛脸色难看。随时都要昏倒一样,“祁湛…你这么爱你,你竟然一直都这么想……”
“爱我?”祁湛笑了,俯下身抓住温黛的手臂,凑近她的脸冷声问道:“如果刚才我被那几个人打断了腿变成一个瘸子,你还爱么?”
温黛想到自己下意识往祁湛身后躲让他挡着的举动有些心虚,却还是梗着脖子,一字一句,“我爱你一辈子。”
说完就想凑上去吻他。
祁湛偏过头躲过,松开拽着她的手,“温黛,你真让人恶心。”
温黛愣了,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像是傻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过来帮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不会来。”祁湛转过身拖着那只腿慢慢的走了。
“祁湛你敢!我明天就去车行里找你,你敢……”
“不用,我一会就辞职。”祁湛转过头,面无表情:“我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
温黛慌了,声音尖锐:“你敢,你要是敢走我就割腕,我就死在你面前!”
“好。”祁湛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你高兴就好。”
温黛大哭出声,追上祁湛又打又骂,“祁湛你混蛋!你毁了我一辈子!你混蛋!”
祁湛静静地垂眸盯着她,神情早已经麻木。
究竟是谁毁了谁的一辈子。
温黛闹了半天也没有拦住祁湛离开,她魂不守舍的靠在走廊上。
她不会放过祁湛的,她要和他结婚,还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温黛早就离不开祁湛了。
她四年前在工地一眼就看上了在运水泥的祁湛,他在一群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中格外显眼。
年轻,有血气,肌肉线条完美,一头板寸看起来格外凶狠。
温黛死缠烂打了几个月才和祁湛在一起,但到现在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祁湛这个人,除了穷以外几乎没有缺点,温黛知道,祁湛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一定会没有任何怨言的拼死保护他。
祁湛不爱她,从来没有。
一开始的在一起就是被她逼的无奈了,后来完全是她的死缠烂打让他无可奈何。
她不管,祁湛要一辈子留在她身边,无私的对她好。
温黛咬着牙,眼底是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君瓷走了之后就没回包间,直接出去开车了。
江小澜还没有下班不能走,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君小姐我不是故意给你添乱的……”
君瓷看到他就想起这货毫无节操躲在自己背后怼温琨的画面,脸一下子就黑了,“滚蛋。”
江小澜可怜兮兮的走了。
贺天莱也追了上来,“兄弟你怎么了?要不然我把温琨那个傻逼叫出来再打一顿?”
“不用。”君瓷拉开车门坐进去,仰头看着他,“你去玩吧,我困了回去睡觉了。”
“……好吧。”贺天莱挠挠头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要是心里有事可要和哥们说啊。”
“嗯。”
君瓷系上安全带开车离开,渐变蓝的跑车像是一道闪电,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瓷妹儿。”馒头磨磨蹭蹭的从空间里爬出来坐到副驾驶上。
君瓷瞥了一眼,发现馒头好像变小了,“你变童装了?”
翅膀变小了,卤蛋一样脑袋上的光圈也变暗了。
馒头挠挠光秃秃的头,“皮肤是可以自己调节的,我就把小大还有光感调下来一些。”
“哦。”君瓷目不斜视的开车。
“瓷妹儿你是不是不高兴啊。”馒头在空间里感受到君瓷的心理波动就赶紧出来了,笨拙的安慰:“瓷妹儿你不要不高兴。”
“嗯。”君瓷笑了,馒头这种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于是她伸出手揉了揉他光溜溜的脑袋,手感很奇怪。
“馒头,要不然你还是换一个皮肤穿吧。”
“啊,为什么?”
“太秃了。”
馒头开始没说话,下一秒哇的一声就哭了,抽抽噎噎的爬回空间,“瓷妹儿太讨厌了,我再也不理你了呜……”
君瓷一脸懵。
说、说错话了?
“馒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也挺好看的,脑袋光溜溜的像……”君瓷轻咳一声,“头顶的光圈也很耀眼。”
良久馒头才小声的问,“是真的吗?”
君瓷违心点头,“真的。”
为了哄她家系统开心,睁着眼说瞎话又怎么了!
馒头果然开心了,兴奋的在空间里用小翅膀飞了两圈,杵在一边的寒剑用一种看傻逼的姿势看着他。
君瓷想开车回学校,一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估计也进不去了,她就导航找了个酒店住。
来到酒店的时候她才发现包落在车行了,没身份证她开不了房,只好又去车行转了一圈,幸好还没关门。
老板正在给一辆车卸车胎。
君瓷看到她的包就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拿起来。
老板转过头,“诶我正想要明天联系你呢,里面的东西没人动,你看看应该没少什么。”
“嗯。”君瓷环视四周,“祁湛没回来?”
老板一下子就苦下脸:“回来是回来了,把东西全都收拾走了,说了一句辞职就走了,这几天的工资都没要,问他什么也不说,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