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影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榻上,手腕已经被手铐摩出了一圈红色痕迹,看起来像是被虐待过一样。
沉影墨发高竖起,随意的用一根黑色的带子绑住,一身黑衣利落,左手握着带着冷意的长剑,眸光深邃,盛着晦暗不明的光,与前些天那沉默寡言的少年并无什么不同。
君瓷端着粥推门而入,几步走到沉影的面前把粥递给他,“喝粥。”
沉影不发一言的别过头,很显然是拒绝君瓷的意思。
君瓷把粥碗往他的面前怼了怼,“还要我喂你?”
沉影抿着唇,昨晚君瓷说过的话仿佛还响在耳边,假若自己拒绝的话,她会不会做更过分的事情?
像昨天晚上她说的一样,亲……
沉影脸色瞬间阴沉了几个度,缓缓的放下了左手紧握着的长剑,接过了君瓷递过来的粥,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君瓷在心里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
这才是妈妈的好大儿。
沉影从来没有觉得吃饭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此时却真心实感的感受到了。
君瓷接过空碗,“你准备一下,一会儿启程回去。”
沉影默了默,还是有些不死心,“君宗主,咱们可以好好谈谈。”
君瓷转过身往外走,“哦,我拒绝。”
一看你就是想找我谈有关于放你走的事。
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去找别的小妖精。
死心吧你。
沉影一噎,还没有来得及再开口,君瓷就已经走出了房间,他也只好作罢。
房间安静下来,沉影垂眸盯着紧锁着自己手腕的手铐,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东西此时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沉影微微歪过头朝窗外看过去,阳光打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皮肤十分苍白,漆黑的瞳孔更加深邃。
君瓷双手环胸靠在马车外,目光随着沉影的位置而移动。
沉影两只手都被手铐反手铐住,面上却没有半分自己被别人遏制住的样子,脸上的冷意都要蔓延出来,看到君瓷时他唇瓣动了动,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随后自己坐进了马车。
君瓷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自己也慢吞吞的坐上马车,和沉影面对面,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倒头就睡了过去。
沉影动了动手,想要开口说什么,忽然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君瓷说过的话,立即闭上了嘴,歪过头用一个别扭的姿势靠在了马车上。
从这天起,君瓷就发现沉影变了。
从前沉影或多或少还会和自己聊上两句,时不时还要给她灌两句心灵鸡汤,现在是他看到自己就走,白天在马车里绝对不和自己对视,晚上在客栈里也争取不和自己见面,一天让君瓷根本没有机会和他说话。
君瓷觉得很邪门。
这人怎么突然开窍不念叨回岳安宗的事了?
君瓷摸着下巴,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沉影紧闭着双眼,秉持着绝对不看她的原则,估计会秉持着这个状态再装睡一天。
啧。
这样也好。
省着本美女再费尽心机的揣测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