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窗帘被风吹起,喻郢冷着一张脸赤脚踩在病床上,蓝白格的病服显得他身体极其瘦削,皮肤是不健康的苍白,他像是一个纸人,风一吹就可能会倒下。
但此时他周身萦绕着一圈阴郁之气,眉眼低垂,下颚紧绷着,像是随时都会爆发一般。
年轻的护士端着一碗粥站在旁边显得极其尴尬,脸上的表情还算淡定,非常淡然的又重复了一遍已经说过好几遍的话,“小喻,你别激动,身体要紧,先下来吃点东西吧。”
喻郢站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紧抿着唇瓣不说话,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护士正准备不厌其烦的再重复一遍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君瓷双手抄着口袋,一脸冷淡的走了进来。
喻郢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的抬眼看过去,这一看脸色瞬间就更臭了,像是找到了上辈子的仇人一样,“就是你!”
君瓷眉心一跳。
喻郢拧着眉从床上跳了下来,几步就走到了君瓷的面前。
他个子很高,需要垂下头看君瓷,眼中带着不解,认真的盯着君瓷的脸,“你为什么要打晕我?”
君瓷默默的握紧了口袋里的敲背棍。
喻郢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紧紧的蹙着眉,见君瓷不说话,于是又一遍重复问道:“你为什么要打晕我?”
君瓷一脸淡定的瞎扯,“你记错了,不是我打的你,是你困了。”
喻郢蹙眉,斩钉截铁道:“我没有记错。”
君瓷手指轻轻摩擦着塞在口袋里的敲背棍,面无表情道:“不,你记错了。”
别挣扎了,今天不管怎么说,都是你记错了。
你千万别逼我动手。
喻郢揉着自己的后脖颈,紧紧的抿着唇瓣,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君瓷眼神十分坚定的看着喻郢,好像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一样。
喻郢像是怀疑了自己说的话,边用手揉着自己的脖子边走到病床边坐下,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了松了一口气的君瓷,朝她招了招手,语气生硬,“你过来。”
君瓷靠近喻郢。
喻郢转过身背对着君瓷,修长好看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脖子,“你给我揉揉脖子。”
君瓷垂眸盯着少年白皙纤弱不堪一折的脖颈,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光亮。
好白的脖子。
之前位面的职业病犯了,看见白脖子就想要啃上一口。
君瓷心里弹幕直飞,脸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十分淡然的伸出手放在了喻郢的脖颈上,一下一下的给他轻揉着。
喻郢背对着君瓷一动不动,感受着那只冰凉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随意的按动着,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过了一会儿,喻郢歪过头轻轻的瞥了君瓷一眼,语气有些生硬,像是一只初生牛犊的倔强小狼,十分蹩脚的在和人类沟通,“你刚才是不是和他说要陪他吃饭?”
这个“他”,应该指的就是喻郢的主人格了。
“嗯。”君瓷手上的动作不停,淡淡的应了一声。
喻郢别扭的咳嗽了一声,“可是现在是我在身体里,不过既然你和他说好了。”
喻郢往下说之前先是偷偷的瞥了君瓷一眼,随后才开口,“那我勉强可以让你陪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