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热闹非凡,耳边是小贩们售卖东西的吆喝声和嘈杂的谈笑声,君瓷和秦珩并肩而立,脚步不紧不慢的走着。
两人之间很安静,乍一看还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意味,追影默默的追在后面,一眨不眨的盯着秦珩的后背,生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了。
君瓷指尖微微蜷缩,脸色略显苍白,但在这暖色的花灯中看起来和平常也没有什么区别。
秦珩眼眸低垂,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底,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糖葫芦——糖葫芦呦——”
秦珩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歪过头顺着声音看过去,小贩手中举着糖葫芦,在花灯的映衬下泛着光泽。
无数的回忆瞬间被勾起,秦珩脚底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抬不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紧紧的盯着那串糖葫芦。
在小时候,他和年纪相仿的奴隶们被拷着手铐脚铐,像是拉扯动物一样被主人拉在大街上行走。
在闹市区,也曾看到过这样卖糖葫芦的小贩,当时所有的孩子们都露出渴望的目光。
可当时主人的话让他记忆犹新,像是烙印一样深深的印刻在心中。
“你们是最低贱的奴隶,不要肖想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秦珩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再放松,轻轻的扯了扯抿着直线的嘴角。
“公子,买糖葫芦吗?”小贩发觉了秦珩,赶紧走上前笑着询问。
“不用了。”秦珩眼眸低垂,遮盖住眼中翻涌的情绪,沉默的抬起脚继续往前走。
他是生在淤泥中的人,注定一生都只能在泥潭中挣扎。
秦珩脑子里混乱一片,眼睛已经看不清脚底的路,他像是个提线木偶,只知道机械性的往前走。
街道人来人往,人们的嬉笑声逐渐淡化,他什么都看不见,甚至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秦珩。”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身旁传过来,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秦珩这才恍然回神,呆愣的顺着声音看过去。
女子一身红衣似火,墨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眉眼疏离冷清,气势逼人,让人不敢接近。
秦珩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君瓷的右手上。
她的手中赫然握着一串糖葫芦。
“你发什么愣。”君瓷走到秦珩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小河,“又来?”
这是要重拾旧业去跳河了?
打断腿警告。
秦珩呆愣的看着君瓷不说话,像是被惊到了一般。
“看什么。”君瓷垂在身侧的手抠了抠衣服,将右手的糖葫芦递给秦珩,“给。”
秦珩这才回过神来,盯着君瓷手中的糖葫芦,声音有些哑,带着几丝不确信,“给…我的?”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君瓷面无表情的盯着秦珩,冷漠的反问。
就你来的这个鸟不拉屎的地,连鬼都抓不到一只。
秦珩这才来得及扫视四周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踏过了小桥,周围是一片空地,不远处是一条绵延的小溪,小溪上漂浮着暖色的花灯。
君瓷见秦珩没有接下糖葫芦,不耐烦的往前面怼了怼,语气很暴躁,“拿走。”
看你盯了半天,现在给你买来了还不吃。
本美女给你举的手都酸了。
秦珩闻言下意识的就接了过来,盯着最上面的山楂,张开嘴咬了一颗下来含在嘴里。
甜意夹杂着丝丝的酸,很可口。
君瓷不易察觉的蹙起眉,转过身抬起脚想要离开,声音有些哑,“走了。”
原主这破身体要撑不住了。
感觉下一秒就要吐血。
在boss面前不能这么丢人,现在溜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