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珩有些紧张,手指紧紧地蜷缩着,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要怎么回答君瓷接下来的询问,没想到对方只问了这一个问题,听他说完之后应了一声就继续垂下头看合同。
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君瓷翻动合同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君瓷合上合同,将目光放在迟珩的身上,“陪我吃个饭。”
迟珩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下意识的开口问道:“您还没有吃饭?”他明明记得前不久对方还发消息说自己吃过了。
君瓷往后靠了靠,合上眸子,“嗯。”
迟珩抿住唇瓣,试探性的开口,“今天对不起,我不应该给你惹麻烦的……”
“没有。”君瓷声音好听,“和你有关的事情都不是麻烦。”
迟珩瞬间呆愣在原地,已经想好的一系列说辞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呆呆的望着君瓷,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和他有关的事情都不是麻烦…吗?
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迟珩用指甲狠狠地戳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才控制好情绪,良久后缓缓开口,“君小姐,我是奴隶,本来就是个麻烦。”
她是位高权重的上等人,在她的眼里自然没有什么麻烦存在,而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麻烦。
“你很在意奴隶这个身份?”君瓷瞥了迟珩一眼。
“没有。”迟珩死鸭子嘴硬,闷闷的开口。
“那你老挂在嘴边说什么。”君瓷有些暴躁。一天到晚都奴隶奴隶的,我严重怀疑你就是这么被自己给洗脑黑化的。
迟珩垂下头,紧紧地咬着唇瓣不开口。
君瓷吐了一口气,默念三遍‘黑化的崽子不能惹’,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手没有给迟珩一巴掌。
两个人之间又安静了下来,一直到车子停下都没有说一句话。
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百香楼的正门口,君瓷推开门走下去,身后的迟珩垂着头跟着她。
君瓷脚步微顿,见迟珩没有追过来才回头瞥了他一眼,“过来。”
迟珩可怜巴巴的看了君瓷一眼,瞥了一眼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无声的摇摇头,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
君瓷抬起手直接把人给拦着腰捞过来,“你在意他们干什么,他们不敢有意见。”
迟珩挣扎着开口,“可我是奴隶……”
君瓷搂着迟珩腰的手一紧,声音低沉,“我以后不想听到你再说这个词。”
妈的奴隶奴隶,等老子明天称霸世界,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鬼阶级给改了。
迟珩被一噎,又垂下头不说话了。
君瓷再一次暴躁了,你他妈是王八吗,天天就知道往壳里钻。
由于两个人心情都不怎么好,这顿饭吃的也有些诡异,君瓷全程不说话,翘个二郎腿扒拉着碗吃饭,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迟珩垂着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时不时的瞥君瓷一眼,有一股要哭不哭的样。
回到家里,君瓷去洗澡冷静了一下,迟珩心不在焉的在客厅里倒水。
“想什么呢。”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忽然传过来,迟珩这才回过神,杯子里的水早就溢出来了,他赶紧关上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