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扶着醉醺醺的陆稔离开，饭桌上一下变得沉寂下来。
姜黎首先开口：“你们应该猜到了，我这次叫你们过来，目的并不单纯。”
“姜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你？”钟时没有多想，热情开口，“之前在警队，多亏有你照顾陆稔。现在你有困难了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帮的，我一定尽心竭力。”
左宥看向钟时，嘴角噙着笑意：“我也是。”
“放心，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姜黎拿出手机在上面操作了几下，随后钟时和左宥的手机同时收到了邮件提醒。
听到声响，钟时下意识准备拿出手机查看，怎知姜黎突然出声阻止。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可以在一周后再查看。”
左宥把玩着手机，屏幕明亮了又熄灭。他问：“那姜老板不怕我们按耐不住自己提前偷看？”
“你们不会的。”
姜黎笑了笑，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凭我行警多年的经验，和这么多年经营商业餐厅的经验，我看人不会错的。”
原来刚才在饭桌上留联系方式，是这个作用。
钟时：“那就感谢姜老板的信任啦。”
包间又恢复沉寂。姜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表情逐渐凝重。
“还有一事相求，说出来你们可能觉得不信。但是不管你们觉得我杞人忧天也好，还是疑神疑鬼也罢，我都想拜托你们，尽力帮我。”
左宥察觉到了什么，但脸色依旧如常：“姜老板尽管说，能力之内肯定会帮你。”
闻声，姜黎像是突然老了很多。他说：“我做过错事，这世界上和我最亲近的就是陆稔。于是很多本该我承担的灾难都应验在了他身上。我想拜托你们，在我离开之后，帮我多留意一下他，让他尽量避免死于不该降临在他身上的横祸。”
正直骁勇的前任刑侦队大队长姜黎到底会做怎么样的错事，还会因此牵连身边人遭报应？
钟时很想问出口，但她觉得，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她也不能强迫他说。那他既然知道是错事，为什么不改正？
左宥听了姜黎的话，思绪纷飞。
他想起那天他第一次见到陆稔突然失控的车；陆稔值班来捣鬼的鬼胎；想起陆稔执行任务意外受伤告假；还有那次钟时孤身一人救回在幻境迷路的陆稔。
果然是有什么东西在蓄意报复。
可是这些东西如果不是因为生前生怨，怎么会留一丝魂魄在世间恶意报复呢？
左宥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有些颓唐的姜黎。
看来这个人，并不是像他表面看上去这样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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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陆稔平安到家，鬼使神差的，顾青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高中母校大门前。
“念念，二十多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在上你最讨厌的物理课了吧。偏偏下午总有物理连堂，你还是物理课代表，所以你被迫上台替总是喊坏嗓子的班主任讲一节你最不喜欢的物理。”
顾青回忆起年少，眼底神采奕奕：“你说好笑不好笑，你最头疼物理，可你偏偏物理最好；你最爱语文，偏偏作文答题你一窍不通。”
他的眼角突然闪烁了一下，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命运总爱和你开玩笑，你那么热爱生命，偏偏让你在天灾中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