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澜离开酒馆,变得归心似箭,迫不及待想回去见到宁荼。
说来奇怪,明明宁荼跟他就在一座城里,而这点距离对修仙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他跟宁荼结了契,可以感觉到宁荼安然无恙,甚至心情很不错。
但他就是急着见他,只要一离开就忍不住想念。
于是,他几下瞬移,就出现在房间里。
宁荼白了他一眼,“若不是我,非被你吓一跳不可。”
龚澜,“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进房。”
哟,怪会说话的。
宁荼接过他的斗篷,挂起来,“可还顺利吗?”
“自然。”
“那你是什么表情?”
龚澜又委屈上了,“阿荼,你有事瞒我。”
“哪有?”
“那你为何让我去收服那帮人?”
龚澜眸色越发幽深,但宁荼遮掩的本事也强了许多。
“南宫飞查过这里几股黑道势力,只有他们天资不低,重情重义,可堪一用。咱们不能没有暗地的耳目,我觉得他们最合适啊。”
其实是因为他们原著里就是龚澜的手下,很能干,而且绝对忠心耿耿。
他们常年混迹市井,拥有的本领和地盘或许见不得光,却是难以或缺的,毕竟有光就有暗。
即使后来龚澜在剧情的作用下,昏招迭出,眼看就要彻底败了,他们都不离不弃。
虽然如今龚澜没有做大反派的意思,发展势力不如原著积极,但他还是萌生了发展地下势力的念头,那不如还是发展这几个“旧部”吧。
龚澜看看貌似平静无波的宁荼,“好吧,你说得有道理。”
罢了,他不问了。
宁荼一定有事瞒着他,他不是第一次察觉宁荼的异样了。
很多时候宁荼太笃定,虽然他之后也给出了说法,但还是让人觉得诡异,好像他早就知道事情的发展一样。
不过,宁荼既然不想说,他就不问了。
相信宁荼定然会有心甘情愿告诉他的那天。
这样看来,饵布好了,暗地盯着饵的眼睛也找好了,接下来就是演一场戏,引大鱼上钩了。
于是,宁荼他们光明正大的,开始隔三差五光顾靖水楼。
这倒也没什么稀奇的,靖水楼的菜好吃,主人美貌,环境也好,不管你是为了美味,还是美人,或是只想有个讲究的地方谈事会友,这里都是绝佳的选择。
所以这里客似云来,要想坐这里的雅间,甚至要提前很久预订,宁荼他们喜欢这里的饮食并不奇怪。
因为他们虽然辟谷了,但这里有许多富含灵力的食物,吃下可以有助修行,与是否辟谷无关。
但很快就有流言传出来,说龚澜甚是倾慕篱姬姑娘。
证据就是还没见龚澜对哪个女子这么殷勤过,不但每次去都主动攀谈,礼物更是流水似的送。
可龚澜和宁荼不是一对吗?
他们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啊!
难道宁荼能眼看着不管?!
之后很快就有新版本的流言传出来,说龚澜虽然喜欢篱姬,但篱姬似乎对宁荼更为青睐。
众人大惊,这是个什么走向?
难道大宗门弟子就这么会玩吗?
宁荼听了也甚是无语,怎么会有这种流言的?
这不是他原本的设计!
龚澜眨着狗狗眼,“还不是那女人老是眼巴巴地盯着你,连这点戏都不会演,还好意思叫狐妖呢!阿荼,她是不是真喜欢你了?不然她看着你干吗?明明说好了是我跟她演戏的!”
“因为我是她签了契约的主人,她对我有本能的惧怕,所以她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不高兴了。”
篱姬虽然叫他们“二位主人”,但那是她察言观色的结果,其实契约书上只有宁荼一人的名字。
龚澜眼睛一亮,“那你不高兴了吗?”
宁荼:……你是不是无聊?
“罢了,这么一来倒是让流言更复杂,也更吸引人了,不如就照这个路子走下去吧。”
南宫飞觉得这个发展不错,龚澜却眯着眼睛,盘算着借此机会要从宁荼这里讨更多“好处”。
事情果然闹得愈演愈烈,很多女修都心碎了,嚷嚷着“再也不相信真挚的兄弟情了”。
同时,不少人都在猜测事情的走向,宁荼和龚澜究竟会不会反目,若果然反目了,自己会得到何种好处。
还有人妒忌地要命,觉得宁荼和龚澜怎么什么好事都要占,本身是难得的少年俊才,拥有资源无数不说,有个绝佳的美人也垂青他们。
不管是垂青他们中哪一个,总之是得落到他们两个手里。
有些龌龊的甚至在想,说不定美人就被他们轮流享用了,真是羡煞旁人!
众说纷纭之际,矛盾很快发生了,这日篱姬正慵懒地从她歇息的房间走了出来。
楼中所有贵客的目光,包括宁荼和龚澜,齐齐将目光投在她身上。
龚澜一笑上前,将几朵艳丽至极、充满灵气的花递过去,“篱姬,这是你之前提到的幽昙花,我特意为你去百里之外的高山采的。”
在场众人顿时一阵议论,幽昙花的样子有些像百合,外表笼着一层微光,美丽非常,却十分娇嫩,不过几个时辰就会枯萎,能将这束花这样安然无恙而且看着无比新鲜地拿到这里,绝对是一件需要花大心思的事。
但对着这样的礼物,篱姬却不见如何惊喜,而是用余光撇着宁荼的反应。
见宁荼不言不动,顿时有些黯然,随即接过花,随手交给身边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给我放到房间里去,插在床头的花瓶里。”
“是,姑娘。”
小丫鬟捧着花离开了。
龚澜似乎心满意足,正想再说什么,只见宁荼忍无可忍,终于发难了,“龚澜,当着我的面送花给她,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是你说喜欢这里的菜色,咱们才来的。那篱姬姑娘给咱们做了如此美味佳肴,我不该感谢她吗?我不过是想跟她交个朋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