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皇宫大殿门外,到处都是尸体残留血液铺地,可见当时厮杀惨烈,有许多佩戴白衣防护的士兵将地面的尸体认真处理着裹着裹尸布丢了。
这里聚集了许多人。
除了持剑的侍卫,还有以白镇江为首的大臣们,更还有一批被隔离在刀剑之内不让走,还直哭喊嚷嚷着的一群人。
他们都是被染病的流民触碰过的人,身上出现了许多青紫色的东西,不知是何物。
花父心急如焚,因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花幼容还有竺隐,一旁的花大哥也同样着急,幸好花母送回花家了,不然她更是急到跳脚。
这时角落处被守卫看守压跪的裕王大喊道:“皇兄!你真的要信我啊,我怎么敢在太后寿宴动手啊?给我八百个胆子……”
“三哥。”白陵玉严肃打断道:“你往日的做派皇兄都看在眼里,一直念及兄弟情分而迟迟没有处置与你。如今事情败露你的计划惨败了,推脱恐晚了吧?”
“……也怪臣弟平日贪玩享乐,没有及时规劝三哥了,还请皇兄责罚。”
他深感愧疚与自责,对白镇江作揖请罪。
白镇江淡淡的看去,微扬唇角,道:“四弟无需揽罪,此事与你无关。三弟的兵看来调养许久了,如那土匪流氓似的,毫无章法,恐怕再给你几十年,都未必成事。”
裕王心中着急,话语一噎,他急忙喊道:“皇兄!我就算养兵也不可能养出不听我使唤的兵啊!这明显是有人陷害我啊!——定是东兰国!他们一定有非常多的奸细,想要……”
白镇江挥了挥手制止他继续说话,浑身气势威压极强,不怒自威君临天下之姿,缓缓走向裕王,锋利的眉眼下移盯着他慌乱的眼睛,平淡道:“所以,三弟从未养过兵吗?”
“我……”裕王更加慌乱了,他当然养了许多的兵,他想要坐上皇位,可昨晚并不是他所指挥的行动,完全是被陷害的!但是此刻白镇江问的显然不是陷害的问题。
他根本无法回答真话。
只能撒谎道:“没有!臣弟对皇兄忠心耿耿!自从父皇驾崩后,就只有你我还有陵玉三人同在啊!我怎么会做手足相残之事?”
白镇江:“那倒是巧了,叛臣贼子有不少都是与三弟来往深厚的,那么他们也都是诬陷于你?”
“对啊!谁知道这帮狗东西居然有狼子野心!他们接近我恐怕就是为了这一刻!”裕王着急的差点就要上手抓白镇江衣摆,辩解道:“皇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在太后寿宴做出此事啊!”
白镇江淡漠的扫了一眼他,拂袖离去,吩咐道:“将裕王关入大牢,等候决判。将裕王府查封,其余同党一律严惩不贷,尽数关入大牢!”
裕王霎那间脸上失去了血色,瘫坐在地面久久回不了神,当被侍卫压着带走时,他顿时想明白了,恶狠狠的盯着白镇江背影。
他根本不会查!就算是查,也不会改变是自己预谋的叛变!
因为他就要借助这次机会,将裕王的势力连根拔起。
无情乃是帝王家啊……
白镇江这人,从来都是如此!
裕王一党垮台被带走后,花父有些忐忑了,他站在这里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现场安静不已,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只有白镇江背着手垂着头慢慢的来回行走,他每走一步都打在人的心里。
突然白镇江将视线看向那些被流民感染的人,其中有许多是下人,有一些是士兵,还有的是大臣与少年小姐们。
可见感染之广泛,他沉声道:“将逃出宫外的人,都抓回来严查。关进牢内等候太医检查,若是无事再行离去。”
“什么!?”
“皇上不可啊!内人她身子柔弱……”
“老臣的孩儿绝无感染之风险,请皇上放心!”
白镇江一眼就叫他们都闭了嘴,只听他平静道:“大余的百姓,经不起疫病的风险。不论是谁,官居何位,势力多广,凡是身感疫病而不报者,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震惊了所有人,他们更多的则是检查自己有没有被接触感染,心中恐惧不已。
谁能想到,开开心心的来吃个饭,还碰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裕王垮台了无所谓,可这疫病是最不受控制的!而且现在没有办法医治……
这时白镇江又将目光看向忐忑的花父,微笑道:“花家与蒋家救驾有功,当赏。”
突然他话音又一沉:“可镇压流民与看守他们的事,是由花家治理的,现如今这批流民居然悄然进了宫中,数量还如此之多,朕是否要治你个办事不力之罪?”
瞬间吓得花父直接跪在地上,郑重沉声道:“是老臣的失职,任凭皇上处置!”
谁知白镇江伸手扶起了他,淡笑道:“爱卿言重了,你昨晚功不可没,朕怎好责罚于你?功过相抵,希望爱卿以后认真对待朕交与你的每一件事。”
“边境的军队,花家军近段时间过于懒散了,爱卿可要重视,不要叫朕失望啊。”
花父脸冒冷汗连连点头:“是是是……”
这话可给他整愣了,不是皇上要削花家的势力吗?不然为什么对花幼容出手以示警告?现在皇上的心思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花家过的真是如履薄冰啊。
一旁白陵玉似是太晒了,用玉扇遮挡阳光,而无人看见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不过一想到花幼容此人,他嘴角又下垂了。
最烦不可控的棋子。
这时远处一个奴才走了过来,他颤颤巍巍的来到白镇江身旁道:“回禀皇上,花家三小姐与其义弟找到了,在…冷宫别院云妃住处。”
白镇江本是平淡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看不懂的情绪,“云妃……”
“罢了,朕许久未去看她了。就随爱卿一同前去吧。”
花父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了,可算有那俩孩子平安的消息。
虽说昨晚之凶险,不过家人们都无恙,实乃幸事。
…
花府。
木姿琦可是担心了一整夜,她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花母也没有告诉她,只道:“等一切尘埃落定,宫里自会通告所有百姓的。”
没办法,希望花幼容那个傻妮子没事。
已经是中午了,木姿琦亲自做了现代的……红烧鸡翅,不过做的相貌非常难看罢了,很是焦糊。
木姿琦自己都吃不下去,但是花母却觉得这玩意儿新鲜,学着现代的吃法,一口一个拔出两根骨头,为了避免油渍沾到衣袖,还撸了上去。
突然木姿琦一愣,诧异的指着花母的手臂,道:“夫人,你手怎么了?”
“嗯?沾油了吗?”
花母低头一瞧就愣傻了,只见她的手臂居然染紫了,而且静脉也在逐渐变紫,甚至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速上延。
她不知道怎么了。
这时门外走来好几个宫中守卫,他们穿的很是严实,一进来就看见了花母被感染的痕迹,当即严阵以待,“花夫人被流民触碰感染了!快带走!”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