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浮出水面了,竺隐喘着粗气将死猪沉的花幼容给瘫在地上,自己反而去穿戴衣服,将自己打扮的风光靓丽了。
花幼容猛呛着水,不顾形象,“呕咳咳…天杀的…咳咳…该死的…咳咳…要命的!”
岸边不一会儿就围来了许多人,有一个人在暗处神色大变,见花幼容没死那人慌乱的直接跑了,只是没人看见。
因为花幼容实在是咳的太惨了,竺隐在远处听不下去了,走了上前蹲下身子,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有一种凄惨的美,可没人会觉得他凄惨。
因为花幼容更凄惨。
竺隐从干燥的衣袍内拿出一块手帕来,微笑的递了上去,在外人眼里像极了关心姐姐的乖巧弟弟,“姐姐受惊了,是弟弟来迟了,你快擦……”
还不等他说完,花幼容就直接拿过手帕捂着自己的嘴咳嗽。
“谢谢老弟……”
这弟弟还挺好,知道自己咳的难看,给自己一条手帕捂着咳。
竺隐笑容僵硬,脸色渐渐变黑,看着自己的手帕被她捂嘴咳那架势还想呕出污秽物,当即不想要了。
花幼容边咳边闻,咦?大男子还用香的?这手帕有一种清冷的幽香,闻上头了。
【宿主啊!攻略人物好感-1了!目前竺隐好感为-99!】
谁?人?在哪?
竺隐半垂着眼,先是瞥了周围人群一眼,后移到她身上的衣服,凑近假装给她整理衣物,小声道:“姐姐明明怕水,怎么还穿着厚实的衣物行走在水边呢?”
磁性清澈的少年音回荡在耳边,那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垂之上,引得又痒又热。没有什么爱情经历的花幼容直接耳红了,刚想要退开些距离。
但又被竺隐用手按住她的手腕没叫她移开,反而凑的更近了,略带一丝不耐道:“姐姐可不要因为对我的仇恨,而不告实情。如今花将军还在宫外,陪你进宫的,只有我。”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落水的?”
不知道啊少年,姐姐真的不知道啊,真的就是噗通一下,我就穿越过来了……
【本统子也不知道,跟宿主的记忆同步。除了重要线索,本统子都不清楚,一切谜题还得宿主去探索。】
你真不靠谱!
花幼容讪笑道:“弟弟,你说姐姐掉水里失忆的概率,大不大?”
“……”
竺隐眼眸变暗,他缓慢的勾起嘴角,怎么看都不是好意的笑,他轻声道:“姐姐失忆的倒是巧了。要在以往,你都不会对我笑的呢。”
为什么?原主究竟怎么对你了?值得你俩相杀这么久?
【这个本统子知道!因为竺隐在十五岁来花家时,失手杀死了原主的弟弟,小四!年仅十岁。原主一直怀恨在心,所以在他来的这两年里没少使绊子。】
【因为竺隐的身份特殊,花将军待其也比较古怪,开始的那段时间里他的日子并不好过,在原主的催使下,什么脏活累活都给过他……就是怎么惨怎么来。】
【所以导致了原主恨他,而他也开始厌恶原主啦!】
这是什么悲催的狗血戏码!?
花幼容简直欲哭无泪,这原主直接把他的好感刷到负了啊,真好……
【额外提示,原主目前已经落水死了,只有宿主掌控这具身子了!】
所以……自己完成任务后离开这个世界,留下的身子,便是尸体了?
那时竺隐的好感已经满了,对于他来说……真的好残忍。
花幼容看竺隐的眼神不知不觉中,带了一丝怜悯,他真的好可怜。
竺隐:“?”
这女人又在弱智什么?
不会真的失忆了?真是麻烦。
这时在嘈杂的环境下传来太监的高呼声:“皇上驾到——闲杂人等退避!”
竺隐在一旁扑通一下半跪在地,瞬间一大片的人全部跪在了地上,头低到只能看见后脑勺。
给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花幼容吓了一跳,她慌乱了一瞬,周围只有自己还没有形象的趴着,这电视剧的场景一出现,真的措不及防啊。
是不是一言不合就会砍头的?
眼见皇帝从远处越走越近了,那帝王威压仿佛从那传到了这,当即花幼容头“咚!”的一下磕在地砖上,磕巴道:“皇皇皇皇上午好!”
竺隐:“……”
众人:“?”
这一声可清脆了,真诚但又傻得可怜。
皇帝脚步一顿,后轻笑一声的走来,来到花幼容面前,伸出了手,“花爱卿的三女儿,花幼容?”
“草民、不,臣女是的……”花幼容没敢抬头,结果也没看见皇帝伸出手要扶起她的样子,对方手僵了僵,觉得很有意思但并没有收回。
“幼容失足落水,是下人们无用看管不到位,害得你经历如此危险。”皇帝的声音平淡但又很有威慑力,然而话音猛转沉声道:“都赐死吧。”
对对实在是太危险了……不对嗯??
瞬间周围惨叫与求饶声一片,一直跟随在花幼容后面的婢女还有奴才们都被侍卫给拉了下去,整个场面寂静不已,落针可闻,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去惊扰这位不知喜怒的皇帝。
花幼容僵硬的抬起头来,看清了眼前这位帝王。
他剑眉星目,五官深邃沉冷,可又看不清他的情绪叫人捉摸不透,身穿龙袍华服,头戴着龙冠巧夺天工,就算不说话都有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不敢不臣服。
系统给了提示。
【白镇江,27岁,大余国皇帝在位十年,杀伐果断没有情,动情则是毒,会致命。】
花幼容不解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被他真正爱上就惨了。】
那后宫娘娘们岂不是惨死了……
这时竺隐皱着眉悄声的拉了一下花幼容,叫她回过神来。
花幼容这才警觉,白镇江的手放在自己面前已经很久了,她连忙提着湿漉漉的裙子把手搭在他手上,顿时对方轻松的给她拉起,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
可花幼容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了,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古代的唯吾独尊的天下,皇帝刚才还一句轻而易举的夺走人的生命了,更何况她呢!
她现在真的迫不及待想回现代,还是法治和平社会好啊……
花幼容此刻的样子像极了落水小雪鸟,她身上的衣服是丧白风毛绒绒的,染了水更是深沉,头发是披散着的挽了一个发髻被水冲开了,此刻凌乱的不堪。
脸上原本是略施粉黛,但基本没什么用,古代的化妆品很难遮住脸上的麻子,被水这么一沾,更明显了。
白镇江眼眸不带一丝感情与异样,轻声道:“可需要叫御医?”
皇上啊,你如果真想治我,你都不会问我的……
花幼容眼珠子慢慢的移向还在跪着的竺隐,想询问此刻该怎么办,后者立刻接到了视线,明明没有抬头却敏感至极,他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当即花幼容就拍着自己的胸脯,结果给自己砸咳了,她连忙道:“臣、咳!臣女身子好着呢,再怎么说也是将军之女,多少也练点武,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击垮呢?谢谢皇上的关心了!哈哈哈…哈哈……”
她笑不下去了。
场面太尴尬了,脚趾头都要把鞋底抠穿了。
尴尬到竺隐都忍不住扶额了。
这个女人,怎么落水后就这么爱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