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锦炒了两个菜,两人关了灯,喝着红酒,吃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吃过饭,苏锦主动去洗了碗。别看苏锦从小娇生惯养的,但是在家务这方面,几乎从不用林致远动手,非常贤惠。
这让林致远感慨非常,这个年代的女孩还保存着贤良淑德的传统,娶老婆就应该娶这样的。
两人手拉着手,出门去二一九公园溜达了一圈,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正是革安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劳动湖畔全是散步的人,林致远给苏锦买了一根奶油冰棍,苏锦一边吃着一边走,满足的不得了。
林致远看到苏锦高兴,他的心情就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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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后,林致远开着车先去和平商场转了一圈,超市里一切正常,经过了开业前三天的火爆之后,目前已已经稳定下来,基本上每天的营业额都在四万元左右。
林致远随后又去了北沟商场,这里现在正在装修,改革办的刘福在这盯着,刘福很机灵,把现场管理的井井有条,不用林致远操一点心。
十点多时,林致远的大哥大响了,是曲杰。
“致远,现在有时间吗?”
林致远看了一眼手表,“曲哥,这个时间过去不是正好赶在饭点吗?”
曲杰大笑,“正好给老孟一个机会,平时他想请我可没这么容易。”
林致远知道,在革安办事情,在酒桌上比在办公室容易多了,当即答应下来,“好,曲哥,我这就开车往那赶。”
“行,咱俩就在客运管理处的大门口汇合。”
半个小时后,林致远在客运管理处的大门口看到了曲杰。
曲杰是坐一辆深蓝色的桑塔纳过来的,两人停好车,大摇大摆进了客运管理处,看门的大爷看了一眼曲杰的车号,知道这是市委的,连拦都没敢拦一下。
革安的客运管理处成立于一九九一年,距今只有两年时间。
在这之前革安的出租车不多,到后期车多了,才成立了一个专门机构管理出租车。
客运管理处的处长叫孟祥礼,今年五十岁。
曲杰直接上到二楼,伸手就敲门。
屋里传来一个声音,“请进!”
曲杰不客气的推门而入,“孟处长,我不请自来,欢不欢迎啊?”
坐在办公桌后的孟祥礼看清楚是曲杰后,急忙站了起来,“哎呀,是哪阵风把曲处长吹来的,你可是贵客,请都请不来……”
孟祥礼看到曲杰身后的林致远后双眼瞪的溜圆,“小林,怎么是你?”
曲杰一回头,奇怪问道:“你们认识?”
“孟处长是我楼上的邻居,不过之前我真不知道孟处长在客运管理处工作。”
曲杰大笑,“你看这事闹的,都说远亲不如近邻,那你就直接和孟处长说吧!”
曲杰转过头,盯着孟祥礼,“孟处长,我给你介绍一下,你这位邻居是革钢的林主任,李总的秘书。”
孟祥礼早就知道林致远不是一般人,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话还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李总的秘书?革钢只有一位李总,那就是李振山。
怪不得呢!楼下这对小夫妻这么年轻,就能开那么好的车,住这样的房子。
孟祥礼更热情了,他把两人让到沙发上,“林主任,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能办到的肯定没问题,办不到的咱们再想办法,争取解决。”
“孟处长,我表弟在灵山开了一家红叶出租公司,前天你们客运管理处执法大队的人去他那了,下了一张限期整改通知书……”林致远只提了个开头,孟祥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林主任你放心,我这就去给你处理,你和曲处长稍等一会儿,喝点儿茶,我去去就回,谁也不许走啊,中午我请客,咱们好好喝一顿。”孟祥礼匆匆的出了门。
他上到三楼,直接推开了执法大队队长的办公室。
执法大队队长闫青松两只脚搭在桌子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正在打电话,全身上下吊儿郎当,流里流气,哪里有一点队长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流氓。
闫青松一看是处长进来了,急忙匆匆挂断了电话。
“处长,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儿打个电话,我就下去了。”
孟祥礼盯着闫青松的眼睛,“灵山那家红叶出租,以后你不要去了。”
闫青松一听就急了,“处长,出啥事儿了,整改通知书我都下了,这要是不了了之,我以后还怎么干工作?”
随后他压低了声音,“通达那边也不好交代呀!”
孟祥礼脸色严峻,“现在我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王重山的秘书,一个是李振山的秘书,他们两个就是为了红叶出租来的,你告诉我,是不是要为了王兆岩,去得罪两位领导的秘书?”
闫青松的嘴张的老大,“红叶出租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背景?下通知书之前,我查过,他们有几个股东,但是都不在革安,也没听说有这么强的关系啊!”
孟祥礼冷笑一声,“要是什么都被你查出来,那些人还怎么混?你要是不信,可以到我办公室看一眼,人还坐着呢!”
随后他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老闫,人家神仙打架,咱们就躲远点儿吧!你得罪不起王兆岩,难道就能得罪那两位大秘了?人家要想搞你,分分钟的事。”
闫青松的冷汗下来了,“处长,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就给红叶出租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整改结束了,他们合格了。”
“这才对嘛!”孟祥礼满意的转身走了。
闫青松把他送到门外,眼看着他下了楼,然后急忙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王总,我是老闫啊!跟你说个事儿……”闫青松就把刚刚孟祥礼给他说的话完整的复述了一遍,“王总,实在是抱歉了,那边我得罪不起,这事儿我办不了了。”
电话那头,一个面色白净,容貌俊美的年轻人正在打麻将,他听完闫青松的电话后,顿时脸色变得铁青,“闫队长,不就是两个小秘书吗?你至于怕成这个样?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办了这件事,我跟我姐夫说,保你没事。”
闫青松哪里肯答应,连连哀求王兆岩放过自己。
就像孟祥礼说的那样,一边是建委主任的小舅子,一边是两位领导的大秘,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得罪人的事爱谁干谁干,反正老子是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