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五分钟,石茂才办公室的门开了,武小青背着包,低着头走了出来。
停薪留职手续已经办好了,从此以后她就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武小青刚走下楼梯,就看到缓步台上的苏锦,苏锦抬着头,两人目光对视。
武小青的嘴角牵出一抹笑意,“小苏,你又回来上班了?”
苏锦觉得有些尴尬,她点了点头,“武姐,你这是?”
武小青晃了晃手里的停薪留职手续,“最近家里出了点事儿,我要离开革安一段时间。”
苏锦有些着急了,“你要去哪?”
武小青歪着头,笑的有些不怀好意,笑的苏锦的心一个劲儿的发慌,足足五六秒钟之后,武小青这才说话,“放心,我去粤东羊城学美容。”
“哦!”不知道为什么,苏锦觉得自己在武小青面前幼稚的就像个孩子。
“小苏,我走了,再见!”武小青摆了摆手,直接下了楼梯,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楼。
武小青慢慢的走着,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她想把热轧厂这一切印在她的脑子里。
她十八岁技校毕业之后就进了热轧厂工作,到如今已经整整八个年头了。
热轧厂承载了她的青春岁月,记录了她最美好的初恋,当然还有不堪回首的这段往事。
她的包里除了那张停薪留职手续单之外,还有一份离婚证。
就在前几天,她和潘国富把婚离了。
李淑娟和潘国富都不同意离婚,两人跪在武小青跟前磕头认错,潘国富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小青,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淑娟也陪着儿子跪下,不停认错。潘东宝被捕的那天是大年三十,李淑娟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她发现自己的头发花白了大半,原来这世界上真有一夜白头。
大儿子进了监狱,没想到丈夫也步了后尘。
李淑娟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命最苦的女人。
潘东宝被纪委带走后的第二天,潘家就被纪委的工作人员搜查那个底儿掉,潘东宝积攒的巨石公司的不法收入都被没收了。
现在潘家只有李淑娟和潘国富两个人相依为命,以潘国富现在的条件,离婚之后根本就找不到对象,所以他们才会拼命挽留武小青。
只可惜现在的武小青不是四年前嫁到潘家的那个伏低做小的姑娘了,她威胁潘家母子,如果不同意离婚,她就要去检举揭发潘东宝,让他罪加一等。
李淑娟气的浑身颤抖,大骂武小青是养不熟的狼,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了武小青的离婚要求。
办完离婚手续的当天,武家四口人拉着一辆板车到了北沟,把武小青的个人物品装上车拉回了武家。房子是潘家的,她没要,武小青这点志气还是有的。
武小青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四年的房子,毅然决然关上了门。
从此以后,她就要开启一段新的生活了。
革安火车站,提着行李的武小青挥了挥手,“爸,妈,你们回去吧,小田,记住,好好工作,孝敬父母,我在那边一学完就马上回革安。”
经历了莉莉事件之后的武小田,褪去了青涩,没有了当初的稚嫩,他重重的点点头,“姐,你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爸妈。”
武小青忍住泪水,转身走进车站。
再见,革安!再见,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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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上班之后,林致远每天都开车接送她,中午和晚上,林致远还会带着她,把车开到比较偏僻的路段,逼着她学车。
苏锦也答应了林致远,等林致远回琼岛后,这辆陆巡就由苏锦来开。
你还别说,苏锦学起车来还真是一位典型的女司机,手脚极不协调,搞的一向对她和颜悦色的林致远也开始吼了。
“刹车,刹车,刹车……”
“哪个,哪个?”
哐!
“你倒是说啊!哪个嘛?”苏锦委屈的问道。
林致远抬起万般无奈的脑袋,刚想批评苏锦两句,苏锦突然问了个问题,“武小青办理了停薪留职,说是去羊城学习美容,这件事你知道吗?”
林致远一阵阵心虚,他咳嗽了一声,“你管别人干嘛?好好练车,幸亏只是撞到了一棵树,万一撞到人怎么办?”
围魏救赵成功的苏锦下了车,看到了撞坏的保险杠,有些心疼,“致远,保险杠贵不贵?”
“贵也不怕,咱有钱!”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终于到了正月十五,苏锦再依依不舍,也只能放林致远走了。
林致远带着王辉,周世臣,王金长坐飞机返回琼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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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远在革安老家每天花天酒地,琼岛那边可有人望眼欲穿的等着他回来,而且不止一个人。
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林致远了,姚叶早已经思念成河,她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在林致远回来之前,就把他住的那户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在距离地中海风情小镇不足三公里的省电视台,吕燕用红蓝铅笔在挂历上重重的画了一个圈,这一天是林致远走时答应她回来的日子。
吕燕托着香腮,目光落在窗外的蓝天之上。
自从林致远走后,她的工作频频出错,已经被领导骂过好几次了。
都怪你,一次次的搅乱人家的心。
龙腾公司,乔飞几乎每天都要给吕燕打个电话,打听林致远的消息,但每次都失望。
林致远一直没回来,这让乔飞非常沮丧,甚至产生了一种打败琼岛无敌,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琼岛的地价节节上涨,龙腾公司赚了不少钱,这反而让乔飞更加憋了一股劲儿,他做梦都想打败红叶房地产成为琼岛地产界的龙头老大。
从天寒地冻的东北飞回到阳光明媚的琼口,一下飞机,林致远就感受到了琼岛的热情。
当然,热情不止源自琼岛的高温,更多的还有姚叶的思念。
姚叶亲自去机场接回了林致远,两人没回公司,直接回到了住处,把门一关,姚总就开始没羞没臊的索求无度。
只是苦了林总,过年这一个多月,天天泡在酒精里,也没好好锻炼身体,面对着美艳多汁,犹如一颗剥了皮荔枝般的姚叶,林总差点败下阵来。
几番云雨下来,得到满足的姚叶像死了一般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林致远也没好到哪去,他靠在床头,静静的抽着烟。
足足休息了二十分钟,姚叶这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你还没吃饭呢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林致远没好气的答道:“你还知道我没吃饭啊?我刚才差点以为你要把我吃了。”
姚叶的脸一红,“谁让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的,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