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娇娇将阿宴隐藏的秘密拿到明面上之后,两人之间就多了一些什么东西,她发觉阿宴总是会躲避自己,两人的交流也变少了很多。
除了日常要做的事情和必要说的话,阿宴很少出现在白娇娇的眼前,而是经常留在房间中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而阿宴待在房间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单纯的不想面对白娇娇。
人性的恶他早就见识过了,自然对知道了自己最大秘密的白娇娇疏远起来。
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阿宴总觉得自己只要和白娇娇待在一起,身体里的芯片的温度就会不断升高,丝毫不受控制,并且他莫名就是变得有些奇怪,看着小姑娘就口干舌燥,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靠近那个人。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让阿宴有些烦躁和不安,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这会让他想要毁掉一切。
这些天,除了不想面对白娇娇之外,他一直都在查自己发生异样的原因。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让阿宴更加不可置信。
根据自己得到的信息来看,他身体和心理的反应都在说明一件事,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显然就是能够引起他变化的白娇娇。
作为一个机器人,尽管他生出了自我意识,可也犹如一个纯白无瑕的纸一般,什么都是需要学习的。
他不懂什么是喜欢和爱。
一切的认知都是源于网络上的知识。
他也知道,自己之前的反应与状态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具体表现。
但显然阿宴并没有那么快能够接受这个认知。
白娇娇给了阿宴时间去消化所有的一切,但不是让人躲着她的。
在发现好几天了,阿宴依旧如此,白娇娇打算主动出击。
这天,阿宴照常做完饭准备回房间,避免遇到这些天扰乱自己思绪的白娇娇。
但白娇娇等这一刻等了好半天了,哪里会放过阿宴。
她快速的走过去,在阿宴房门即将关闭的前一刻钻了进去,也幸好白娇娇身形娇小,才没有伤到。
阿宴看到这一幕,心里陡然涌上一股怒气。
他拉过白娇娇的手,板着脸看着面前的小人儿。
"你这是做什么,受伤了怎么办?"
闻言,白娇娇撇了撇嘴,嘴里嘟囔了一句。
'还不是你这几天非要躲着我,要不然谁吃饱了没事撑的要来拦你啊'
由于离的距离太近,而阿宴又时刻关注着白娇娇,所以即使她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也被阿宴准确无误的捕捉到。
阿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有时候觉得做个没有意识的机器人也挺好,起码不用面对这些伤人脑筋的事情。
自从遇到白娇娇,他都不知道要烧坏多少个cpu了,也幸好他身体的质量还是不错的。
"有事就说吧,之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举动了。"
白娇娇点点头,表明自己有在听。
"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你生出自我意识这件事情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我也不会对你不利,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对于白娇娇的问题,阿宴张了张嘴似要回答,但最终还是抿紧了唇瓣。
见阿宴一副油盐不进,打算沉默到底的模样,白娇娇不由的来了气。
她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拽住男人的领口,让他的脑袋低垂下来,随后一抹柔软贴了上去。
两唇相贴的那一刻,阿宴先是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有料到白娇娇会这么做。
随后就是整个身体的温度不断升高,芯片也高速运转,整个机器人随时面临崩盘死机的风险。
白娇娇并没有深入,只是浅浅的贴了一会就拉开了一丝距离,她放开被自己攥到褶皱的衣领,抿了抿唇轻咳一声说道:
"你以后要是再躲我,我就该这样做。"
听到这话的阿宴终于回过神来,他皱眉疑惑的抚摸了一下唇瓣。
这就是亲吻的感觉吗?那一刻他甚至忘了天地为何物,只能任由心神被面前的人全部吸引走。
阿宴眸中情绪复杂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娇娇。
知道再躲下去怕是不行了。
"你喜欢我?"
阿宴这样问道。
在他收集到的资料里,只有相爱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们称之为亲吻,是情侣间亲密的事情。
白娇娇显然没有料到阿宴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但她也没有否认,阿宴是自己生生世世不断遇见追寻的爱人,只一句喜欢太轻了。
人都说,喜欢是浅浅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她想,她和阿宴一定是最浓烈的那种喜欢。
"是,但不仅仅是喜欢,我爱你。"
阿宴看着面前眸光坚定温柔的白娇娇,一时有些恍惚,总觉得跨过了时间空间,他们好像是彼此最熟悉的人。
但下一刻又回过神来,他生出自我意识短短的一段时间,哪里来的这种宿命般的错觉。
"我是机器人,和你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阿宴如是说,兴许连阿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突然有些心痛,可他明明没有心脏。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怔然了一瞬之后,恢复了平静。
那一丝痛意被他掩盖起来,犹如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知道,可我喜欢的就是你,不管你是不是机器人,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我喜欢的从来不是单纯的一个人类,或者一个机器人,而是一个叫做阿宴的灵魂。"
听着这番话从小姑娘嘴里说出来,阿宴眸色深沉翻涌。
他控制不住的手指轻颤了一下,兴奋激动颤栗种种情绪喷薄而出。
不过下一刻,他掩下了所有的情绪。
"我知道了,给我一段时间理清一下思绪,之后我会给你答案。"
能够让阿宴松口,白娇娇就已经很开心了,当然不会拒绝他的想法。
不过她相信结果一定是自己想要的。
送走了小姑娘,阿宴躺在床上,手背抵在眼睛上遮挡着光线。
许久之后,保持一个动作的阿宴终于动了动起身坐了起来,眼底闪过一抹晦暗,却又飞快而逝,快的让人无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