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慢慢的,宴景烨倒琢磨出味来,寻常人家的女子看到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院落中,怎会如此镇定,且一点都不怕他。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认识自己。
而宴景烨确信,自己与娇娇现实中那是第一次见面。
想到这里,他内心忽然有些大胆的猜测。
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他能够做那种梦境,且醒来后将梦境中的一举一动记得清清楚楚,娇娇为什么就不能呢。
如此看来,之前倒是被娇娇戏弄了,梦境中陪伴彼此两世,娇娇又怎会对他不熟悉呢。
内心渴望见到白娇娇的心思越来越急迫,宴景烨看着外面天光大亮,不由的生出不耐烦躁,一整个下午都没能平静下来。
直到夜幕降临,一路到达白娇娇院外的时候,宴景烨心里的急迫和紧张都消失了,反而平静了下来。
而原本在看话本子的白娇娇从小包子口中得知宴景烨要过来的消息,就将云芽打发了出去,此时屋内只她一人。
说来这镇国公府还真是让人恶心,原主嫁过来之后,就只带着云芽一个贴身丫鬟,按理说作为世子夫人,身边的丫鬟都有一个定数,不够的镇国公府若上心的话该补齐才是,但显然镇国公府没人待见原主,至于身边有几个照顾的丫鬟,自然也不甚关心。
到如今,贴身丫鬟也只有云芽一个,剩下的就是这个院子里本来的洒扫丫鬟和婆子。
不过白娇娇来了之后,倒是对此很是满意,自己身边不需要太多的人,这样正合她意,毕竟自己的秘密还是挺多的,人多难免眼杂,不过虽说她不介意,但是对镇国公府的气度教养持怀疑态度,如此未免太过小家子气。
过了没多大一会,一道微小的砸窗声音响起。
略一思索,白娇娇就明白,窗外的人是宴景烨。
她放下手中的话本子,拢了拢寝衣,这是她仿照现代的睡裙让人制作出来的,里面一个吊带长裙,外面一件罩衫。
白娇娇不是没注意到自己的穿着,反而她就是故意的,想要逗逗宴景烨。
当她打开窗户之后,不等回神,外面的人便一跃进入了房内。
关上窗户之后,白娇娇转过身来。
这时,宴景烨才看清女子的穿着。
纤细的锁骨和白嫩的小腿露在外面,轻薄的睡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形,让宴景烨眼眸暗了暗,喉结更是滚动了几下。
转过身子,看到衣架上搭着的外衣,他伸手拿过裹在了白娇娇的身上。
直到将春光全都遮掩住,宴景烨才敢转过来细细打量女子。
对于宴景烨的举动,白娇娇好笑之余又有些暖心。
见男人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她轻笑一声说道:
"怎么,阿宴要跟我玩木头人吗?"
虽然不知道木头人是什么意思,但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而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宴景烨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娇娇果然记得吗。"
话落,两人对视一眼,即使没有说的太清楚,却都明白想要表达的意思。
白娇娇微微怔愣之后咬紧自己的唇瓣,随后低下头一副我见犹怜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最起码在宴景烨眼里,女子此时就是可怜巴巴又无助的模样。
但实际上,白娇娇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笑意。
"我已经成婚了,还请公子莫要纠结于虚无缥缈的梦境。"
此话一出,宴景烨的心脏不可控制的颤栗了一下,他察觉到娇娇对自己是不同的,可她的身份却只能让她将那些只当作一场梦,同时娇娇又何尝不是也在劝自己放下,想必她也早已看出自己对她的心意。
可作为帝王,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更何况娇娇是他心动的女人,也是和他有些几世情缘的女子,他更是不会放手,娇娇合该属于自己。
到了现在,就连许青柏不喜娇娇两人虽是夫妻但却从来没有接触过,对宴景烨来说,都是上天为了让他们独属于彼此而特意安排的。
毕竟在他心里,娇娇如此美好,怎会有人不喜且厌恶她呢。
不过即使是上天安排好的,他对许青柏依旧没有一丝好感,甚至尤为恼怒。
只因为他是娇娇名义上的夫君,占据了他最想要的那个身份位置。
宴景烨将白娇娇拉进怀里,手掌在她脑后抚摸着发丝。
"娇娇,你喜欢我吗?"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世子夫人这套枷锁,娇娇就永远不会坦然的接受自己。
"放心吧,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到时候我会让娇娇做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似是有些触动,白娇娇在男人怀里动了动,抬起脑袋看了一眼宴景烨,随后似是坚定了什么,轻声说道:
"我等你。"
这一次,直到快要天亮上早朝时宴景烨才不舍的看了一眼白娇娇随后飞身离开。
两人并未做什么,宴景烨深知如今的娇娇还是别人的妻子,也不愿唐突了她,曾经的那场婚礼,因为许青柏和镇国公府的不重视,白娇娇娘家对她的不在意,所以十分简单冷清。
所以宴景烨想要给娇娇一个完美的婚礼,补齐她的遗憾。
因此宴景烨只是在床榻边上看着娇娇甜美娇柔的睡颜看了好几个时辰,临走之际也只是在光洁的额头落下了一个轻吻,便匆匆赶回宫里。
早朝上,这些天,不知道是朝臣们的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陛下龙威渐重,气势比以往更加强大,令人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这当然归功于在梦境中的经历,第一世当了那么多年的帝王,第二世作为一国太子又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这一身杀伐之气和帝王气势显露无疑。
即使不刻意的表现出来,依旧遮掩不住一身的霸气冷冽。
而宴景烨自然也能够发现自身的变化,心里更是认同了那两个梦境果然是他的前世。
若不然怎会有人因为梦境就改变了这么多,且影响如此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