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鹿安:“好,我知道了。”
“周大哥你小心,千万要平安回来。”
“送个东西而已,我不会有事。”周盛眸光流转着暖光。
温鹿安抬眸看他:“在你回来之前,我都待在家里做绣活。”
“你跟富贵玩着,我去做饭。”周盛揉了揉温鹿安的头说。
温鹿安懵了。
周盛走了半晌,她才回过神。
温鹿安脸腾地烧了起来,比雪还白的脸,红得跟被人特地涂了红漆一样。
周盛住得偏并不靠近其他村民,他不在家的事,除了来找温鹿安的林丫丫知道外,谁也不知道。
这段时间在温鹿安的手把手教导下,林丫丫的绣工突飞猛进。
绣的手帕一条已经能卖到十文钱。
拿到银子的那一刻,林丫丫哭得天崩地裂。
她爹不知道她绣的手帕已经能卖这么多钱,因此她上交了跟以前多的银子后,剩下的她都存了起来。
也就此不再接受温鹿安给的食物。
反而会时不时买点小零食给温鹿安,后面还是温鹿安说她在这样就不理她了,她才停止。
知道周盛出远门后,林丫丫比平常多待了一刻钟,跟温鹿安讲村里发生的事为她解闷。
温鹿安很感激,虽然她并不觉得一个人待着闷。
亥时中。
天上星星一闪一闪,弯月也发着明亮的月光。
村民全都已经陷入熟睡,温鹿安也不例外。
村子偶尔响起几声虫鸣。
在睡觉的富贵,原本软趴着的耳朵忽然竖起来,跟着狗眼猛地睁开。
身体弓着,喉咙发出吼吼地低吼声。
“咔嚓。”一声。
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门外走进来。
富贵:“汪汪汪……”
“富贵,是我。”
周盛捂着伤口道。
富贵呆了下,“哈哈哈。”吐着长长的舌头嘶哈着迎上去。
“汪汪汪。”
富贵一边叫一边团团转。
狗脸上满是着急。
周盛被吵得耳朵疼:“只是受了一点伤而已,别叫了,再叫罚你三天没肉吃。”
“呜呜。”富贵匍匐着身体,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周盛这次伤得实在严重,没心情理会富贵,跌跌撞撞的往自己屋子走去,期间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周大哥是你回来了吗?”
屋内,温鹿安举着柴刀声音颤抖的问。
周盛眼里闪过笑意:“咳咳,是我。”
呼~吓死她了,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温鹿安忙把刚才急急忙忙披在身上的外衣穿好。
周盛大喇喇的躺在地上。
“周大哥你受伤了!”
温鹿安睁圆双眼道。
周盛:“嗯,受了点小伤。”
“你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怎么可能只是一点小伤!”
温鹿安红着眼把油灯放在地上。
“我扶你进去。”
“傻鹿你哭了?”周盛声音很虚弱。
温鹿安生气的说:“我没哭,还有你别讲话了好好待着。”
周盛:好吧他闭嘴。
等把体格高大的周盛扶到床上,温鹿安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你自个脱衣服,我去打水。”
等温鹿安拿着水盆回来,周盛身上还穿着那件血衣。
“你怎么还没脱衣服?”
周盛对上温鹿安不解的双眼,语气严肃:“我的身体只有我的媳妇能看。”
“傻鹿你要做我媳妇吗?”
温鹿安一脸愣怔。
反应过来后,慌忙道:“水我放在这里,伤口你自己清洗……要是有的地方上不了药,你就喊我,我蒙着眼帮你。”
说完,放下水盆和金疮药后步履匆匆跑了。
周盛望着关上的门,嘀咕道:“苦肉计也不管用,傻鹿这心墙可真不是一般的硬。”
差不多半炷香后。
门外等候的温鹿安:“周大哥你好了吗?”
“可以了,你进来吧。”因为伤口的原因,周盛现在只披了件衣服,衣服下面赤条条。
温鹿安微垂着头问:“不是说替人送东西而已吗?怎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这次是意外。”周盛冷声道:“伤我的人也没讨到好处,直接被老子一刀砍死了。”
温鹿安:!!!
他竟然还杀人!
周盛忽的扭头凝视温鹿安:“你觉得我该不该杀了他?”
“该,不杀他死的人就是你。”温鹿安惊魂未定的掐着手心道。
周盛:“我不残忍?”
温鹿安:“不残忍。”
闻言,周盛虚弱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傻鹿我没有看错你。”
温鹿安吸了吸发酸的鼻子:“下次你小心点。”
“嗯。”周盛笑道。
傻鹿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但是还是很关心他的,他有信心总有一天他会得到她的欢喜!
温鹿安微垂下头,不让周盛发现她发红的眼圈:“你饿不饿?”
周盛:“不饿。”
“你把水端出去就回去休息吧。”
“那你半夜不舒服就喊我。”温鹿安不放心的叮嘱。
周盛点头,宛如草原上的雄鹰般英俊帅气的脸上,布满了疲惫。
温鹿安轻手轻脚的把水盆端出去。
半夜三更。
温鹿安悄摸摸的来到周盛屋里,探了下他的额头,发现没发热,她才回去。
后面温鹿安又来了两次,直到鸡打鸣她才不来。
温鹿安跟往常一样早早就起来,先是把两人的衣服洗了,才去做早食。
她现在还不会做太复杂的,只煮了一锅白粥,再做了一碟炒鸡蛋,和干蘑菇炒野菜。
野菜是昨天林丫丫给她的,人家都拿来了她不好拒绝便一直放着,本想今天拿去喂牛,现在周盛回来就拿来炒了。
温鹿安刚把菜全都端到堂屋的饭桌,周盛就起来了。
“周大哥你起来得正巧了,我刚好把早食做好。”温鹿安一脸笑眯眯的说。
周盛盯着她眼皮底下的一片青乌:“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眼睛那么黑?”
脸长得太招摇了,为了低调,温鹿安来这儿后就没买过一盒胭脂水粉,今天起来看到黑眼圈,没东西遮,只能放任它如此。
温鹿安目光飘忽:“做贼去了。”
“傻子。”周盛忽然粲然一笑。
不知是不是温鹿安看错了,那笑既幸福又感动。
温鹿安:额……难道周大哥知道她昨晚干的事了?
“今早吃什么?”
看到温鹿安在思索,周盛笑了笑道。
随即阔步走进堂屋。
温鹿安快步跟在他后面:“白粥,炒鸡蛋,蘑菇炒野菜。”
“菜都做得不错。”周盛边坐下边称赞。
温鹿安开心的笑了:“嘿嘿。”
吃完,温鹿安不顾周盛的反对,戴上装备就去地里干活。
只是一天不来而已,地里的草就长出了很多。
虫子倒是没有多少。
温鹿安除了周盛之前说的跟禾长得差不多的草,认不出外,其他的她都是认得的。
所以她只拔自己认识的,不认识的等周盛伤好了再来弄。
午时十一刻。
温鹿安收工回家。
干了一上午的活,她现在小脸苍白苍白的。
周盛心疼死了。
“就那点草你等老子伤好了,再去做能死啊!”
周盛现在恨不得把伤他的人拉出来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