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好像被人吊起来甩了两圈……”
“这……这他妈是哪儿啊……？”
伊莱揉了揉自己的发痛的太阳穴，逐渐清醒过来的他抬头看向四周，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是一片漆黑，他甚至都难以看清自己的手指。
“哟，醒了？”
就在伊莱满脸疑惑的时候，另一道声音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
一同传来的，还有一轮并不算明亮的烛光。
伊莱转过身，可出现在眼前的人却把他吓得险些跳起来。
因为他看到了他自己，确切的说，是看到了现实世界里的他。
眼前这人的模样，和他在现世里的长相一模一样。
“镜子吗？”
伊莱伸出手掐了掐对方的脸庞，眼前的青年就这么举着手里的烛台，乐呵呵地看着他。
“是热的啊……”
“当然是热的，我又不是死人。”
眼前的少年笑着拨开了伊莱的手，随后盘腿坐在了伊莱的对面。
“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伊莱掐了掐自己的鼻翼，不管怎么说，现在看到的这一幕未免太过抽象了些。
“不是做梦，我也不是你，不过我们的确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毕竟我还送了你不少东西呢，虽然我留下的备注你好像总是不太满意。”
少年将烛台放在一边，随后托着脑袋露出了笑容。
“妈的，系统？”
回过神来的伊莱立马认出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猜对了，可惜没奖。”
系统幻化的人物笑着摆了摆食指，随即他伸出手一把撕开身旁的空间，从另一个次元里取出了两壶包装完好的冰红茶，并把其中一瓶丢到了伊莱的手里。
“还他妈是冰镇的……”
伊莱感受着手心处传来的触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那当然，这玩意儿冰镇的才是国窖，常温的就是马尿。”
系统揭开瓶盖吨吨吨地喝了起来，喝到最后还忍不住打了个满意的饱嗝。
“……”
伊莱看着手里的饮料，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这东西了。
“怎么，开始怀念现实世界了吗？”
系统笑着看向伊莱，他将手里的饮料瓶随手抛起，原本完整的塑料瓶身瞬间解体，最终化作了无数析散的数据光流。
“我只是不想和一个跟我长一样的家伙呆在一块，怪可怕的。”
伊莱幽幽地抱怨了一句。
“哈哈哈……这个好办。”
系统随意地打了个响指，它的外形迅速扭曲变形，最终幻化成了一个伊莱不太想看见的人——
辛西娅。
“这样如何？”
“我记的没错的话，你当初还对这女人动过心来着，有没有想冲上来抱着我亲一口的冲动，这里可没别人，你想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顶着辛西娅外表的系统摆出一副搔首弄姿的妖娆姿态，顺便朝着眼前的伊莱勾了勾手指。
“我刀呢。”
伊莱习惯性地伸手摸向了腰后，打算抽出那把被他常年别在腰间的匕首。
“诶，别啊，好好说话，动刀动枪的多不合适。”
系统笑着打了个响指，随即将自己变成了艾玛的模样，然后继续盘腿坐在了伊莱身前。
“……”
伊莱将手里的饮料瓶放在一边，随后抬起头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我到底是系统，还是过去的长夜之王对吧？”
系统托起脑袋，满脸笑意地回应着伊莱的目光。
而伊莱并没有回应他，因为他在看见眼前这人的一瞬间，便没来由的想到了这一点。
“有件事你别搞错了，我的人格的确仿照了过去的长夜之王，但我只是个被人制造出来的假货罢了，你应该早就知道答案了才对。”
说到这里的时候，系统伸出手指着伊莱的双眼说道：
“我不是他，你才是他。”
“可我不记得，我没有印象，你们所说的长夜之王，我……想不起来。”
伊莱盯着系统的双眼看了很久，尽管系统的脸上挂着笑意，但他的眼底却只有冰冷的数据光流。
就像系统所说的那样，他只是个被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
“你当然想不起来，你最后的记忆，大概还停留在被马桶炸出去的时候吧。”
系统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妈的你这都知道？”
这回轮到伊莱惊讶了。
“能不知道吗？现场直播了都，你都不知道在那以后现世有多热闹，你的事情在报纸头条上挂了一个礼拜，那家马桶的厂家都快因为你的事情倒闭了……”
“停停停……我不关心这些事情，没人会关心自己死掉以后的事情。”
伊莱连忙捂住了系统的嘴，他可不想从第二个人嘴里听到自己的黑历史。
“哈哈哈……总之呢，你想问的事情我能解答一部分，但也仅仅是一部分，剩下的我希望你不要多问，艾玛她们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系统掰开了伊莱的手掌，随后笑着说道。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艾玛她们，为什么会对我这么执着？还有我为什么会失忆？”
伊莱有些无奈地坐回原地，他也知道，现在算是难得的能够得知真相的机会。
“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吧。”
“过去的你，被世人称作长夜之王，而艾玛她们则是被你一手扶植起来的魔女团成员。”
“可以说没有你的话，这个世界是没有魔女存在的。”
系统摊了摊手回答道。
“那我的记忆是怎么回事，我完全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些事情。”
伊莱皱了皱眉，连忙继续问道。
“过去的你选择了离开她们回到现世，至于失忆……大概是因为两个世界为了不影响彼此的世界线，清除了你大脑里的部分记忆。”
“不过在你回到现世之后，魔女们也在一直观察着你的生活。”
“她们之所以一直没去干涉你的世界，是因为魔女当中分出了两个派系。”
“她们当中的一部分人，希望能够把你拉回这个世界，然后在你失忆的时候慢慢融入你的生活，让你不再离开她们，现在待在你身边的艾玛她们，就是这一批人里的。”
“另一部分魔女呢，则是在着手改变这个世界，打算让这里与现世同化为同一个世界。”
“对了，别问我你当时为什么选择离开，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话说到一半，系统突然竖起食指补充了一句。
“同化？！”
伊莱神色大变，他没想到魔女们居然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没错，不过如果她们真的同化成功了，大概会死很多人吧。”
“估计到时候，两个世界大多数的人都会因为这事儿丢掉性命，虽然我也不关心就是了。”
系统伸出手抠了抠鼻孔，摆出了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你能别顶着艾玛的模样干这事儿吗？”
伊莱本来就头疼，看到这一幕脑袋顿时又大了一圈。
“啊……抱歉，忘记了。”
系统笑着点了点头。
“……我大概知道了，那为什么我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伊莱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他要做的事儿又变多了。
“你的记忆一直在恢复中，不光是记忆，你过去的力量也是一样，所以艾玛她们借助我的能力给你施加了九道封印，封印会随着你的成长慢慢解开。”
“至于为什么要封印你，有两个原因吧。”
“一方面是她们担心，你恢复记忆之后会像过去一样选择离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
“一旦你的实力完全恢复，那些试图同化世界的魔女会立即找上门来。”
“到了那时候，这个世界可就遭老罪咯，魔女们动起手来可不是说着玩的。”
“至于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你的记忆恢复太快了，第一道和第二道封印已经承受不住你的想法，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
系统笑盈盈地看着伊莱，随后他抬头看向上方。
那本该空无一物的黑色轮廓，此时已经有道道金色的流光渗透了进来。
“我们的谈话差不多该结束了，伊莱，不要再去试图追忆过去的事情了，不然下次封印松动的时候，可能会有很多人死掉。”
系统站起身，顺便将伊莱也一并扶了起来。
“相信艾玛她们吧，不要去同化两个世界。”
“我相信无论是过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不希望看到那一幕发生。”
金色的流光不断深入，直至最后来到了伊莱的身前，将他强行提了起来。
伊莱试图挣脱那些流光的束缚，但却只能看着系统离他越来越远。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能多呆一会儿……”
在伊莱渐渐脱离这里之后，系统的外壳逐渐崩散，从里边走出的是另一道窈窕的身影。
她随意挥手关闭了头顶了那些缝隙，最终迈开步子走入了眼前的黑暗之中。
…………
“……你谁啊？”
当伊莱睁开双眼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女孩的腿上。
确切的说，是躺在坚硬的甲胄上，那些突起的铠甲险些把他的后脑勺干出一个窟窿。
“塞西莉亚，你可以叫我，灼光之魔女。”
女孩竖起食指，朝着伊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Ps：七夕快乐啊，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