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族？”水如歌眼皮抽搐了两下，语气震惊道。
“没错。”周无涯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听说人族是全宇宙的公敌，仇视我们的种族不少，水鲛族是其中的一员吗？”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水如歌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十分兴奋的说道：
“当然不是了！”
“在上古年间，水鲛族一直都是中立的种族，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还与人族走的稍微近点呢！”
周无涯闻言惊喜道：“看来我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我之前一直都是在典籍上才能看的到人族的身影，现在终于见到活的了！”水如歌快速说道：“关于人族，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能告诉我吗？”
“你怎么这么激动啊？”
周无涯只觉得有些别扭，这就像是动物学家某一天在野外突然发现了珍稀物种一般，而他就是那个物种，这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至于提问，其实我对人族了解的还不一定有你多呢！”
这是实话，并非他不想告诉水如歌，而是他的确知之甚少。
从上古时代到科技化的现代，人族的历史好像断层了一样，留下的只有只言片语，很难凑成完整的链条。
有关于上古的记载到了如今也早就成了传说、神话。
所以，他很难给出什么有用的答案。
“啊？怎么会？”水如歌吃惊道：“你是人族啊，怎么可能没我了解的多？”
周无涯苦笑着摇了摇头，大致的跟她说了一下现在人族的情况，多亏了他从小遍览群书，现在才能逻辑清晰的说出来，不至于发生那种话到嘴边说不出来的情况。
良久后，周无涯叹了口气，说道：
“一直到两百年前，当四大先驱者进入太阳内部的时候，金乌的现世，人族才再次踏上修真之路。”
“至于为什么会在这个特定的时间点重现修真文明，人族对这一切还是知之甚少。”
“灵种、神海、遗失的上古、宇宙的万族......这一切的一切，至今都没有答案。”
水如歌在听完后迅速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人族的修真文明遗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是吗？”
“对，我不知道为什么。”
水如歌与水洛襄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你们人族的通天之路断绝了！”
周无涯眉头一皱，问道：“通天...之路？”
水如歌不慌不忙的说道：“修道修的是肉体与精神，辅助我们修行的则是灵气，这神秘的力量在宇宙初成之时便已经存在了。”
“一个种族如果无法修行的话，那就代表灵气枯竭了。”
“导致灵气枯竭的原因有很多，例如环境被大肆破坏等等。”
这时候水洛襄插话道：“还有封印这个情况。”
“对。”水如歌沉思道：“金乌被发现后通天之路被续上了......”
“可能这个事件是把钥匙，是一个契机！”
“所以被封印这种情况是无法排除的，不光如此它还有很大的可能性！”
“当然了，这其中应该也与人族开始重视环境有关联。”
说着，她突然叹了口气道：“上古时代的人族曾创下了极致辉煌，举全族之力宣战‘娲皇海’的决绝还历历在目。”
“谁能想到，曾经的人族如今却是到了这般光景......”
周无涯没有时间沉默，之前每次他问有关人族的事情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转移话题，或者是戛然而止，就好像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给阻挠了一般。
时机始终未到，迷雾也始终未能散尽......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感觉这次一定能驱散所有的雾霭！
有关于上古人族的一切！
只听他快速道：“娲皇海是哪？人族为什么会对它宣战？”
一直显得比较活泼的水洛襄此刻却是三缄其口。
水如歌看了他一眼，诧异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周无涯摇了摇头，焦急道：“你就别卖关子了！”
他现在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迫切的想打破这个囚笼，让他得以从迷茫中挣脱。
下一刻，水如歌的声音响了起来。
“娲皇海是华胥氏族的族地。”
轰——
周无涯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愣在原地，哆嗦着双唇，瞳孔由于惊疑而剧烈收缩。
华胥氏族的族地......
那个由女娲、伏羲他们统治的种族？！
“不可能...不可能的。”周无涯像失了魂一般喃喃自语道：“人族怎么可能会跟华胥氏族宣战？”
被质疑的水如歌不爽道：“怎么不可能？本皇没有理由骗你！”
“宇宙通史就在这里，你自己看！”
话落，她递给周无涯一个玉简。
周无涯下意识的接过，很快，有关于那场战役的大致情报便被他尽数得知了。
内容是这样的：
“人族之皇率其麾下三十八王、人族精锐于盘古纪元九千九百九十七年向宇宙第一强族华胥氏族宣战，此战彻底点燃了整个宇宙，无数种族纷纷选择加入战局，史无前例的灾难在短短数日之间便席卷了整个位面。
盘古纪元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人族之皇因触怒神明陨落于星空深处。
同一时间，各方共同发难，一时之间原本高歌猛进的人族瞬间节节败退......
然而，令所有种族都没有想到的是，人皇的陨落并没有让这场旷世之战就此终结，反而将它推向了另一个极端。
人族随后由八大一字并肩王之一的羿王暂时接管，他迅速稳住了局面，并转危为安，一路率领人族大军直抵华胥氏族咽喉！
在他滔天的怒火之下，人族所有王者纷纷从各自战线归来，向华胥氏族发起了最后的进攻。
这一举动将原本拉锯战的情势彻底粉碎，转变为了最终对决！
此战人族三十八王陨落二十有余，无数生灵丧生，但最终还是不敌华胥氏族这个屹立宇宙万年之久的第一大族......
这一战，娲皇海的中心被打碎，残留的法则之力以及战斗余波充斥此方空间，最终形成了宇宙五大禁地之一的‘天渊’。
人族王者的大量陨落以及人族精锐的丧生导致羿王无力再战，彻底败走娲皇海，撤走前他面向天渊，深深行了一礼，并且留下一句话传唱至今。
‘总会有地上的凡人敢于直面漫天仙神，人族没败，失败的是我。”
伴随着人族的黯然退场，这场给无数种族带来血与火的浩劫就此落下帷幕。
此战共历时三年零三个月，史称‘第一次位面之战’！”
信息到这里就结束了，周无涯看完之后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
文中的羿王自然便是自己的先祖后羿了。
人皇陨落之后他临危受命，成为了无数人族心中唯一的希望！
但是，当他作为唯一的支柱，撑起了一个种族的时候，却发现它还在坍塌......
这种无力感，任谁都会惊慌失措吧？
谁又能真正阻止人族这个大厦的崩塌呢？
后羿已经做到最好了......
他没有失败，火种也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了不起。”周无涯低声道。
水如歌闻言诧异的说道：“乱，你刚才说了什么？”
周无涯低头一笑，并未应答。
人族有你们才是真的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