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雪石是一种很重要的神炼材料，通常用来构建散热术型的基底。这是炼修的知识，你们不必掌握，我要说的是另外的方面。”
看到大家都很认真的观察，教授比较满意。
“你们已经见过很多灵物。相信你们已经发现，各种灵物本身蕴含着丰富的灵力，并且这些灵力可以被身体吸收。”
“你们现在1品，还不会快速吸收的方法。但到3品之后，你们都会掌握快速吸收灵物中灵力的方法。”
“在早期，战修们上战场时，都会随身携带灵物，以便在作战时进行紧急补充。”
“大部分灵物，在灵力被吸收一空后，都会化为粉末。”
“但有一些不会。”
“有些灵物，即使被吸光灵力之后，依旧能保持原有的形态。而且，在经过一定的时间之后，它们会逐渐恢复到灵力充盈的状态，可以被再次吸收。”
“这种能够重复吸收的灵物，被称为【回灵体】，被战修们疯抢，价格高昂。而葬雪石，正是回灵体中的佼佼者。”
“在被完全吸收灵力之后，葬雪石可以在四个小时之内再次灵力充盈。”
“陆远，你觉得葬雪石的灵力是从哪里来的？”
俞正教授忽然点了陆远的名，陆远有些惊讶，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过他很快回答道：
“根据灵力能量说，我只能认为葬雪石快速吸收了环境中的灵力。至于为什么能在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中吸满，可能和葬雪石这种灵物本身的性质有关。”
俞正教授点点头：
“没错，我们当时也是这么认为。”
“直到一个重要实验的出现。”
“【冯杨真空逸散实验】。”
在说这些的时候，教授将大家带到一台古旧的设备旁。这台设备上尖下宽有两人高，通体都是黑色的铁皮包裹，只在中间有个小窗，可以看到内里有一些简单的结构。
整台设备年代久远，尽管看得出经过了精心保管，但有些地方还是透露着岁月的痕迹。
“这就是冯杨真空逸散实验的原型设备，大家看像不像一座纪念碑。”
教授难得的笑了一下，大家纷纷点头。
“冯杨指的是冯振荣和杨枫两位修士。”
“他们，是我的老师。”
教授的目光有些缅怀，不过很快略过了这个话题。
“当年前线战事焦灼，对回灵体的需求很大。但是葬雪石的产量实在太低，仅有少数战修能够配备。”
“因此修炼急需开发一种廉价的能够大量生产的人工回灵体。”
“冯振荣和杨枫两位修士共同负责人工回灵体课题。”
“开发人工回灵体，首先要对自然形成的回灵体进行研究。两位修士选择的正是回灵速度最快的葬雪石。”
“实验的第一步，首先要弄明白一个单位的葬雪石中，灵力的精确含量，以及灵力自然吸收逸散的速率曲线。”
“当时我们已经有了制造灵力真空的手段，于是两位修士联手制造了这台原型设备。”
“这台设备可以产生一个灵力真空。也就是说，葬雪石在这台设备中完全无法从环境中吸收灵力，只能不断向外逸散本身蕴含的灵力。”
“那么定期测量葬雪石的灵力强度，就可以得到一条时间-灵力的逸散速率曲线。”
“但这个实验没有成功。”
“一开始，还算正常，在灵力真空中，葬雪石的灵力快速逸散，就像被修士吸收了那样。”
“但很快，两位修士发现，葬雪石的逸散速率变成了一条很接近X轴的直线。接近，但不等于零。
换句话说，葬雪石持续不断的向真空中释放微量的灵力。”
“两位修士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以为这是葬雪石中残留的灵力，便继续维持灵力真空。”
“但实验持续了六个月后，葬雪石依旧以固定的速率向真空中释放灵力，完全没有衰减的迹象。”
“并且，这块葬雪石六个月内释放的灵力总量，已经远远超过了灵力压缩的极限。”
“两位修士意识到，他们可能有了重大发现。”
俞正教授停了一下，看了看学员们的反应。
学员们每个人都面带震惊之色，这个事实已经超出了三观。
一件灵物蕴含的灵力，居然是无穷无尽的？
李桃犹豫道：“质能转换？灵力是核能？”
也不怪她这么想。某种物质长期固定向外释放能量，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放射性物质。
这类物质以损失质量为代价，长年累月的向外界释放能量。这被称之为质能转换，核反应堆就是这样一个原理。
教授指了指李桃。
“很合理的推论，当时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由于冯振荣和杨枫两位修士的重大发现，修联组织了一个庞大的研究团队跟进。”
“如果我们能够证明灵力是一种核能，那么我们完全可以仿照开发核弹的思路，制造出一种决定性的灵力武器。”
“但是，实验很快再次失败。”
“修士们惊讶的发现，无论葬雪石释放了多少灵力，它本身的质量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同学们，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教授看着大家，李桃面露难以置信之色，杨令仪捂住嘴，陆远沉思不语。其他人大多是类似的反应。
一个物体，既不从外界吸收能量，还能在不损失质量的前提下持续不断的释放能量。
这绝对不是能量。
这是……永动机？
俞正教授走到黑板前，先写下一行字：
灵力能量说。
然后在上面打了个叉。
“冯振荣和杨枫两位修士在之后，又经过了三十年的漫长研究，期间无数修士加入，共同建立了一个颠覆性的理论。”
“这个理论不仅颠覆了玄学，而且还颠覆了物理学。”
“从这个理论开始，玄学和物理学合二为一。”
教授在黑板上写下四个大字：
【化性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