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
忙忙碌碌的生活,赵清语学会了轻功,跑路贼快,这对她来说很重要,即使依旧逃不出贤王的五指山,至少彩莺已经望其项背。
“小姐,你太快了,奴婢跟在身后,差点跟丢了,”这一日上早课回来,赵清语忍不住穿进一旁的丛林,不敢跑远,只在外围转悠了一下,就重新回到石阶上。
“放心,小姐不会丢了你的,”小手再她光滑的小脸上摸了一把,真水嫩。
她已经开始发育了,小姐跟个老流氓似的,动手动脚,一会摸摸脸,一会掐掐腰,使得她现在整日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生怕出门小姐这一习惯改不过来,当众做出点什么,让小姐被人诟病。
佛祖保佑,时间过的快些吧,让小姐变得成熟一些,她承受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一切。
谁说这个世界只有男流氓,女流氓妥妥的存在。
赵清语也没有恶意,在这个世界压抑久了,每日循规蹈矩的练功上课,然后初一十五雷打不动的念佛抄经书,她过的是很规律,规律到都感觉放弃了自我,可一旦休息又无比的空虚寂寞。只能打发打发时间,看彩莺羞红了脸,也是很可爱啊。
劳碌命!
这一日正上课,讲到塞外的人文地理,风土人情,民风彪悍,周公公拿着一封信件急匆匆的赶来:“王爷,都城来信。”
“放着吧,”他示意了一下,让周公公放桌上。
“王爷,是陛下要来。”
皇帝要来,赵清语猛地抬头看过去,大孟国的终级大boss,这就要闪亮登场了。
“清语来猜一猜,皇帝陛下这次来是为哪般?”
她来猜吗!,赵清语站起来:“可是来慈安寺上香的?”
“上香哪里不能上,都城外就有座香火旺盛的寺庙,何必要赶两天路跑这儿来。”
不是他这个兄弟说,他这位皇帝哥哥不是个愿意吃苦的主,过了几十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如果上香拜佛这般形式主义的事,又何必跑这么远。
赵清语再猜:“这是要来出游?”
孟景禾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拿了封信件丢给她,赵清语拿起来一看,脸色有些耐人寻味:“老师,为您而来?”
信上写的,她看得懂,邻国蠢蠢欲动,已经大大小小侵犯边境十来次了,急需统帅。
赵清语有些疑惑:“镇北侯没在边关?”
“年前被召回,让二皇子前往督军,呵呵,舅舅求之不得,这么多年没有一家团聚,直接连兵符都还给陛下了。”
镇北侯高才,这般被忌讳,还在边关卖命,当谁很乐意似的。
“那侯爷如今?”
“旧伤复发,需要修养。”厉害了,这是没人去收拾烂摊子,又想到便宜弟弟了。
贤王,好像也挺可怜。
回到上首坐着,孟景禾一只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清语,你说本王要不要前往,要不也干脆称病不出。”
这话问她合适吗!赵清语干瘪的一笑:“老师定然有自己的想法,无需外人多言。”
孟景禾挑了下眉,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他的孝期还未满,歇了两年半了,想让他干活,就要看看能不能付出相应的筹码。
赵清语回到房间有些心事重重,她十岁,而贤王年前已经弱冠,一个王爷不可能在远离政治中心生活太久,这几年可以算是他在韬光养晦,从他教学的知识中可以看出,他一直没有忘记边关的战士,少年金戈铁马,纵横山野,最是恣意挥洒的年岁,如何甘心就在这里苦熬,自己只不过是他平淡生活的调剂品。
赵府已经彻底将她遗忘,得大长公主厚爱,将她的平安符推销给都城的贵人们,时不时就有都城的贵客派遣下人前来道谢,送些谢礼,维持知春苑的开销绰绰有余。
她去年也在山下开了一下药草铺子,请了位坐堂大夫,她求了老师一回,让这人在孙大夫名下学了半年,十里八乡也算小有名气,卖卖自己空间的草药,生活也是有滋有味。
贤王当然知道她做的小生意,赵清语也从未想过遮掩,这不是开玩笑吗,整个皇家别院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无处遁形。
她这三不五时的拿出的果子,当初变出的大米,只是在人家眼里无伤大雅,不然肯定要将她解剖了。
这里的女子,十五岁及笄,还有不到五年的时间,这个五年,要找谁庇护,这又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一个女子在这个朝代生活下去,太难太难,可以借助外力,何必自己打拼,要是有捷径可走,少奋斗二十年,她也去走走,又不是傻。
她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别的穿越女当官发财,走上人生巅峰,她啥啥都不会,在这封建教条下,只想苟着过自己的小子日。
当然,她也不会任人欺负,小白菜和小白花也是有区别的,白花随时也可以变成小绿花霸王花,前提,她得是朵花,手握一定的资本。
赵清语叹口气,兵来将到水来土掩,别院中忙碌起来,这位皇帝应该是微服私访,动静不大,别院的正中央,那个院子常年大门紧闭,赵清语很少从那里过,一点都不亲民,台阶太高,不是她这等小民高攀的上的。
这几日,门口的石狮子都擦的油光发亮,威武不凡,一天天的孔雀开屏一般,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要住人了。
赵清语特意回了知春苑一趟,规劝下人谨言慎行,减少外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她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来,总归早做准备。
然后,这个万众瞩目的大人物,在某个夜黑风高夜,带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救出来的民女,住进了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
英雄救美这个桥段在哪个朝代都不过时。
赵清语这一天坐在书房等上课,久等不到老师,然后等来了周公公,听着周公公,讲了一上午的八卦,他也是真不将她当外人,啥都唠一些。
皇室的私密,还真是好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