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语张大嘴巴:“我没钱了?”
“也不是,”王妈妈急忙否认,“只是府里没有银钱过来,我们这里坐吃山空的,也不是个事。”
啥意思,让她写信回去哭穷吗,买粮食之前不是挺有钱的吗,什么时候她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赵清语低头沉思:“账上的银钱还能支撑多久?”
“这个,一年半载倒也没有问题,主要是小姐您都不在,也就花些下人的月钱还有些米面粮油,没有大的花销。”
一年半载,这不是跟她开玩笑吗!还有这么久就开始居安思危了,赵清语的眉头都舒展开了:“先过年,这事明年再说。”
看她多有前瞻性,吃贤王的,用贤王的,住贤王的,不用花一分钱,贤惠的典范,谁家主子有她这么体贴的。
王妈妈潸潸的退下,彩莺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人了才开口,她绝对不是在挑拨哦:“小姐,这太傅府也太不是事了,还克扣您一个小孩的花销。”
赵清语笑笑,早就猜到了,信不信现在是她那个便宜娘当家,以前可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这个格局,也是没谁了。
“无妨,贤王大人吃不穷,我多吃几年,要是养不起你了,到时候我求求他,把你还给他,师徒一场,这点面子应该还会给我的吧,总会给你一个好退路。”
“小姐,您说什么呢!”彩莺都生气了。
“好好好,我说错了,呸呸呸,彩莺可是要陪着我一辈子的呢。”
小姑娘听了这话才重新开心起来,赵清语看向窗外,自己的秋千不知被卸到哪里了,外面的树上空空如也。
“彩莺,等下去外面堆雪人吧,你准备点东西,不,还是算了,等彩云彩月回来再说,她们比较熟。”
没一会儿,彩月回来了,带着两匹棉布,还暗自嘀咕:这种布一直都有,怎么还让她特意跑一趟。
“彩月,你去厨房拿着黑豆子胡萝卜,乱七八糟的都拿一些,我们等下在院子里堆雪人。”
难得小姐回来,彩月又是个活泼的性子,将布匹一放就领命下去了。
彩云刚拿了点心回来。
“彩云,找些我不穿的衣服,披风,我们等一下去堆雪人。”
得益于彩月的宣传,没一会儿,整个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她要堆雪人了,王妈妈派人将院子清理了一下,看起来不至于太寂寥,枯枝残叶都捡净了,留下白白的雪。
赵清语带着几人来到院中,扑腾着在雪堆里滚了几圈,眉毛上都沾满了,在雪堆里笑得花枝乱颤,王妈妈搬了张凳子坐在一旁看着,那一回在静心居前跪久了,留下了病根,不能久站。
玩的双手通红,整个身体却因为运动而通体舒畅,许久没有这么放飞自我了,赵清语开心的不得了,院子里都是几个小姑娘的笑声,周边的下人都不自觉地围了过来,是的,他们这里庙小,没什么规矩,就这么擅离职守也没人说,只要不耽误事就行,都已经懒散了。
别管主子几岁,这院里没有主子就跟没有主心骨似的,他们当了一辈子奴才,虽说日子悠闲,奴性还在,小主子一回来,院里的氛围都不一样了,跑起来也带劲了,腰不酸腿不疼,吃嘛嘛香,生活有奔头了。
所以说啊,生命在于干活,就是不能闲着。
堆了六个雪人,在院子里摇曳身姿,最普通的围巾雪人,最俏丽的树叶雪人,最高贵的披风雪人,最接地气的扫把雪人,还有两个随意发挥的奇形怪状的雪人,总之今日运动量妥妥的超标,赵清语冻得红彤彤的小手跟一个个小萝卜头似的,脸上却带着健康的红晕,在王妈妈的催促下急匆匆的回自己的屋休整。
又吃了李妈妈精心制作的晚食,度过愉快的一天。
静心居内,来汇报的暗卫局促的站在阴影中,他们不会说假话,可说了真话之后也没见主子有多开心,第一次执行这么没有难度的任务,居然比别的任务还要难交差
“白吃白喝白住,我这个王爷给她授课,回去就一句都没有提到我!”
怎么贤王说这话还有些咬牙切齿,小狼在院里转悠了一天没有看到小女娃,进了这屋看看, 还是没有熟悉的身影,头也不回的走了,贤王大人都气笑了。
“呵,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谁养的你都不知道了!”
田林和周公公缩在角落,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也是,养个小猫小狗也会惦记,更何何况这么大个人,说是学生,看王爷这养法跟养了个女儿一样,照顾到方方面面,只是这个女儿有些白眼狼,都不知道问候一下她的衣食父母,这不就在生闷气了啊。
也只有狼心狗肺的人才能养的起狼,孟景禾将手中的佛经丢下,发出清脆的声音,看了一天也没静下心来,还看什么看。
“堆了一下午的雪人。”
“是的。”
“周海,院里的雪这几天不用扫了,收集起来,等那小白眼狼回来堆个够,玩物丧志。”
周海苦哈哈的应下,现在说的多狠,到时候就有多打脸,他的王爷呦,就是不知道收敛。
孟景禾将人都赶走,在屋内心浮气躁的转悠了不知道多少圈,最后拍了下桌子:“田林,去哪儿了?”
田林在屋外守着,听到声音就进来了。
“出去逛逛。”
这大晚上的,有什么好逛的,田林心里疑惑,跟在贤王身后出去了。
逛着逛着,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不是去知春苑的路吗,虽然王爷这边拐一下,那边停一下,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脱离这条主线。
他都看不懂了,王爷这是怎么了。
孟景禾站在知春苑外,停留片刻,下一刻田林还没回过神来,主子爷一个飞身,爬墙头了。
大晚上的看一个王爷爬墙头啊,田林不敢置信的搓了搓眼睛,你说要是一个妙龄美女的墙头也就算了,一个七八岁的小豆芽菜,爬什么墙头,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孟景禾也不知自己是什么了,干出这般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可是他就是想来,一天没见小丫头,心里就像有蚂蚁在爬一样,怎么也安稳不下来。
他把这定性为,习惯,教了这么几个月,忽然不见了,谁还没个习惯性,知春苑没有他那里安全,还是过来看看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