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乐司-
舞姬乐师们还在排练贺寿的节目,教习们也都忙碌的教学,但大头还得闵行来抓。
他今日穿着天蓝色的纱衣和裤裙,仍是标志性的V领,未戴腰链,看上去慵懒肆意的很。头发不再披散,中分从两边扎起,额前垂出几缕发丝,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香气,一举一动都有与生俱来的俊魅。
他认真的听着节拍,没有发现任何错处,经过近两个月的教学,宫中乐师早已信手拈来。
满场的小舞女都在一脸花痴的看着他,忽而一名异域舞姬端着水走了过来,长的娇媚百羞。
“闵教习,忙了一天了,喝口茶歇会儿吧。”
闵行微微一笑接过了茶:“多谢。”
舞姬拿回杯子,开口请求:“我这几日正钻研琴道,有几个谱子看不太懂,想请闵教习为我解惑。”
这女子是原东蜀国宫中舞蹈教习,国人众所周知,东蜀的舞蹈是几国中最奇妙的,但是照花见欢还差着。
“正好有空。”
舞姬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早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而后,便请闵行来到了她的琴前。
闵行缓缓坐下,翻看片刻琴谱,那几个音阶根本不难,他立刻知道了舞姬的目的。
舞姬凑了过来,丁香夹杂着脂粉味道腻人的很。或许一般男子会喜欢这样香腻的味道,但闵行不是一般男子,他明显是有些厌恶的,脸上仍装着礼貌。
闵行欲说话,舞姬又贴近了一点儿,因为她站着,所以胸部直对着闵行的脸...
“这个,奴家不太懂~”
舞姬伸出纤纤细指指了一下曲谱。
闵行面对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甚至不想再待下去,除了面无表情就是嫌弃... 但他是个合格的头牌,还是很懂周旋的。
“简单,这个是大调,它中间不会有停顿,贯彻到底便可。”
舞姬又凑了凑...
“还有这个,好像复杂的很。”
闵行顶着无奈看了一下谱子,而道:“这是散调,一定要记得停顿,并且衔接上。”
没完的,她又凑凑凑!!!
“那这个呢?”
闵行都懒得再看谱子...
“单调,轻挑便可。”
舞姬已经上手了!
她装模作样的碰了一下闵行的手,再抬手指琴谱时,又蹭了下他的耳垂!
闵行厌恶的往后一躲,全被闪现的花见欢看在眼里...
“干啥呢?干啥呢?挖本尊墙角??”
舞姬抬头看去,又回过身询问琴谱...
闵行立刻欣喜站起,快步走了过去,舞姬差点扑在凳子上。
“欢儿~”
他想上去抱她,忽而被挡住...
“你别动啊,几个意思啊?穿的少的迷人是吧。”
闵行微微一笑,并未在意,身正不怕影子斜。
“没有,尽管她不穿我也坐怀不乱。”
花见欢一惊:“你还想看她不穿的样子??”
闵行莞尔搂上了她:“才不看,吓到了怎么办。”
舞姬走了过来。
“闵教习可还有空闲?”
闵行礼貌一笑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舞姬看了看花见欢,而后就打量上了!
花见欢语气阴沉:“你不知本尊是圣女吗?”
“知道。”
“那还不跪下!”
舞姬迟疑了一秒,花见欢一脚把她踹跪在了地上,这招还是和凌留学的...
“万岁之礼,可用本尊教你?”
舞姬是有些傲气的,她还得跳舞贺寿,要是膝盖被踹坏,花见欢可能得担上责任。
“回圣女,婢子还要跳舞为太后贺寿,若因这一脚坏了事情,您怕是担待不起。”
“哈哈哈哈哈~”
花见欢放肆的嘲笑了几声。
“你说什么?”
“婢子说...”
花见欢一个嘴巴扇了过去!
“拜!”
舞姬仍不服软。
“婢子的脸也是要示众的。”
花见欢一把薅起她,拉到了茶桌旁摔碎一个茶杯,按着她的头就要往上蹭!满场之人都已吓傻,还有些人吓出了声音。
“圣女三思!”
舞姬已经是慌张害怕的语气和神情。
“本尊倒看看是这一巴掌你挨了舒服,还是这满桌碎渣舒服!”
“圣女,婢子好歹也算陛下请来的,望您思量。”
“思量?那你便思量思量太后和阿有会不会因为一个舞姬和本尊撕破脸!”
她已经思量上了,他们绝无可能因为一国圣女毁了一个舞姬的脸惩罚她,更何况她还是宣国的恩人,手里又握着南漠的王印。
“但若影响了宴会,太后终究是不快的。”
“哈哈哈哈哈~”
花见欢压低声音提起声调又讪笑几声。
“你的意思是宴会没你不行?”
舞姬不说话。
“就你那两下,本尊都可替换,别看本尊身怀六甲。”
她是独舞,而且现在群舞都已成型,少了她真的无关紧要。
“求圣女饶命,婢子无知。”
花见欢嘴角一扬:“那这礼,你行不行?”
“婢子愿行。”
花见欢用力松开了她:“跪!”
她一声跪,整个舞乐司连连跪地!
“圣女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见欢本想蹲下跟她拽一个收尾然后离开,但无奈肚子太大,她比量了下没蹲下去...
“若早听话,这一巴掌也免了。”
而后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压迫感十足:“千万不要妄想同巅峦争锋。”
闵行见了这样的场面是有些自豪的,花见欢对旁人如此狠戾,对自己却活泼温柔。
“你还教嘛?”
闵行微微一笑:“今日本来就是休沐之日,我是无聊才来舞乐司瞧一眼的。”
“所以,你腰链都没挂?”
闵行看了一眼腰间:“我衣衫不整,欢儿吃醋了?”
“我就是担心你啊,招蜂引蝶的体质,男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不知道吗?”
闵行拉起了她的手:“不是有你保护我吗?”
花见欢突发男友力...
“那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而后把手放在了他肚子上,闵行一痒不小心叫了出来。
“额呀~”
花见欢的笑容开始变质,胡乱的摸了几把...
“也没人敢吃你豆腐。哈哈哈~”
闵行忽而凑了上去,邪魅道:“那小人就将自己的清白交付给娘子了~”
花见欢挑起了他的下巴:“中。”
“什么意思?你挖了我的墙角??”
门外传来了莫偕的质问...
花见欢立刻走了过去,要是对比,她真的更喜欢莫偕。
“阿偕宝贝~”
莫偕打量了闵行一眼:“我记得初见你时就这样的发束,怎么?活回去了?”
闵行浅浅一笑走了过来。
“对啊,活回去了。”
“首领不当了?”
闵行拉了拉花见欢露出半肩的大袖衫:“不当了,没劲。”
莫偕嗤然一笑,他是和闵行对上频的。
“哈哈哈,看来你得在凤仪楼挂一辈子牌儿了。”
闵行爽朗笑出:“哈哈,劳莫东家赏饭了。”
莫偕和闵行是有过命交情的,二人刚进暗查司执行任务时,都救过对方的命。棣曳则是和莫偕关系很好的玩伴。
莫偕一笑,逗趣道:“那我也不看好你挖我墙角,扣工钱吧。”
“莫东家欲扣多少?”
“扣一年。”
闵行眉头一挑:“来时我记得接了金家小女的预约,三千金。”而后他故作忧愁:“哎~如今看来也只好推喽。”
花见欢眉头一挑!
“草,对啊,那你要是跟了我就不能挂牌儿了,咋挣钱,阿偕咋发财啊!”
莫偕一笑道:“我记得楼中的问影生的绝好,可以包装一下,如今年岁正当,二十出头~”
问影是他搜罗来的男妓,完全不输二人。
“这三千金莫东家还没到手,就要拆桥了?”
而后二人对视片刻,一起笑了出来。
真的只有花见欢在为闵行的生计发愁...
“你别笑了,实在不行..我养你吧,总不能让你饿死吧。”
“哈哈哈哈~”
闵行洒脱笑出。
“没事,大宣会养我。”
他已经成了宫中御用教习,哪怕不坐班,每日也有丰厚俸禄可拿。
花见欢懊悔:“啧~草率了不是。”
闵行凑到了她面前,离的很近。
“娘子想养我?”
“啧~被你看透了么不是,我寻思感受一下包养一千金身价的头牌是什么感觉,八百金的我感受过了~”
莫偕微微一笑:“那什么感觉?”
“哈哈哈哈~爽呗!”
“有多爽?”
“做梦我都能笑醒,太能满足虚荣心了。”
莫偕弱弱赌气道:“那现在有了他,娘子虚荣心是不是更加满足了?”
还真没有拥有他时满足的盛~
“你是虚荣,使我贪念,若可令你开心,我愿倾尽平生。他为慰藉,使我安宁,若得他相伴,我也无比缱绻。你二人无法比较,都是我独一无二的幸运。”
花总是行的,二十年电视剧和都没白看,今个用上了...
这一通,给二人说懵,心弦荡漾,又无比感动。
“娘子~”
二人这声娘子蕴含了势不可挡的爱意。
花见欢嘴角偷扬,心里得意:“说的好,他们俩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