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苏仇就带着守卫们满载而归,花见欢立刻下床,动作之麻利根本不像受了内伤的样子,她兴冲冲的赶过去看到食材们,满意的笑了笑:“呀~还是阿仇办事精心,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些?”
苏仇愣了愣,好像在想什么,片刻后他道:“跟随门主这么久自然知道。”
秦若风款款走来道:“你真的没事吗?”
花见欢微微一笑,道:“当然了,这伤小的不能再小了,当年我.... ...”
花见欢好像要说什么,但却咽了回去。
叶裘江缓缓走过来,道:“你是说情花门刚刚成立一年的时候,那场围攻山门的大战吗?”
花见欢道:“你怎么知道?你当时还没当教主呢吧?”
叶裘江笑笑道:“我当然知道,那场大战我就在那里,我见到你不停不歇的厮杀着,杀人杀的入魔,本来就鲜红的衣袍被血染得更深更红。”
花见欢莞尔一笑道:“害~当年江湖正道三十二门派联合围剿我,我身受重伤。他们一千多人无一生还,我杀的都麻木了,别说衣袍上,衣袍里都是别人的血,整个人被血浸湿,那一战情花门地位稳坐,从那后我就变成了正道口中的魔头。”
潇丛听得心疼,他怜惜的问:“那你会累会害怕吗?”
花见欢轻蔑一笑,道:“害怕?那也是他们害怕我!若说累,以前是累,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不觉得累了,可能是习惯了吧。”
苏仇看着坦率的花见欢更加若有所思,他在想,眼前这个门主是门主但又好像不是以前那个门主,以前的花见欢从不会感慨也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更不会这么坦率!
唐子昂笑笑道:“说真的,唐家开始很忌惮你。”
花见欢笑笑,然后目光从唐子昂身上扫到潇丛身上又扫过秦若风,她道:“应该不止唐家吧。”潇丛和秦若风没有回应,心虚的轻轻笑了下。
江湖上忌惮花见欢的何止唐、秦、潇三家,一百三十二个门派谁不忌惮,连小孩儿听了花见欢的名字都不敢哭出声来,原装的花见欢喜怒无常,上一秒还在和你好好说话,下一秒便笑意盈盈的掐你脖子,尤辛简直是她的镜子。
不一会儿铜锅就滚开了,花见欢心满意足的坐下涮着食材,四人也跟着坐下,花见欢拿起一个碗端给苏仇,她笑意盈盈的道:“你也坐下吃。”
苏仇不敢接过,他道:“属下不敢。”
花见欢邪魅的笑了笑,道:“说的唯我之命是从呢?”
苏仇接过碗准备坐下,花见欢拉了一下椅子,道:“坐过来点儿,本尊又不会吃了你。”
潇丛提醒的咳嗽了一下:“咳~”花见欢捕捉到后立即道:“吃饭吧!”
秦若风笑了笑,道:“欢儿果然对好看的人都很执着。”
叶裘江和潇丛忽然被他的一声欢儿点炸,叶裘江道:“你凭什么叫她欢儿???”
潇丛留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并未说话。
过了许久后几人吃完了---
仆人正收拾着饭桌,叶裘江心无旁骛的注视着花见欢,花见欢只好笑脸相迎,只听潇丛轻蔑一笑,道:“叶教主不妨把眼珠子安欢儿身上,也省费劲盯着了。”
继而秦若风和唐子昂看了看叶裘江没有理睬,叶裘江笑了笑,道:“好啊,求之不得!”潇丛随后瞥了叶裘江一眼也没再做声。
就这样沉默了片刻,秦若风起身了,他道:“受了内伤就省些心思,我先回去了。”说罢便抚扇离去。
待秦若风走出几步后,唐子昂也站了起来,他行了一礼,道:“那欢儿好生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花见欢微微一笑,道:“好的。”
随后唐子昂便是追上了秦若风,二人并列走在街上在街上,唐子昂问:“秦长老什么时候与欢儿熟络的?”
秦若风放慢脚步,看了他一眼道:“唐少主为何有此一问?”
唐子昂笑了笑,看门见山的道:“江湖成立盟会在即,我自不希望敌对之人拥有助力。”
秦若风不屑一笑道:“唐少主还真是快人快语,只是,或许你将她当成助力,而我没有。”
唐子昂迎合一笑,道:“即是这样秦长老如此殷勤是另有原因了?”
秦若风冷哼一声没有回应,唐子昂会心一笑,又道:“秦长老如此铁石心肠,莫不是也有枯木逢春之日?”
秦若风轻轻一笑道:“唐二少主岂非也有春心萌动之时?”
唐子昂爽朗的笑了两声,道:“哈哈~看来你我想的一样。”
秦若风轻轻一笑,眼神定视,道:“秦某与唐二少主不一样。”说完则先行离开了。
分门院内---
叶裘江和潇丛都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潇丛自在的品着自己沏好的茶,等着叶裘江走,而叶裘江却盯着潇丛等他先走。
花见欢无奈的笑了笑,道:“二位不回去休息吗?”
潇丛道:“叶教主是客,自然要亲自送走才和礼数。”
叶裘江冷冷一笑,道:“那潇少庄主是主人吗?”
潇丛抬起头看了眼叶裘江,继而一笑道:“在下是主是客不劳叶教主操心,只是宴席已散,万没有宾客硬留的道理。”
叶裘江一笑道:“今日本座还就是要硬留在这儿,少庄主若不满,你可以走!”
潇丛斩钉截铁道:“不行!这里没地方搁叶教主!”
叶裘江道:“怎么没有,副室不是还空着?”说罢叶裘江便向副室走去,故而被潇丛拦住,他道:“副室不是给你住的。”
叶裘江笑笑,道:“难不成是给你住的?少庄主的房间应该是厢房吧!”
潇丛气定神闲的道:“我说了你不许住那里!”
叶裘江道:“本座若非要住呢?”
潇丛横了他一眼,道:“那潇某不会客气!”
叶裘江冷笑了一声,道:“好啊~那便谁先到,就谁来住。”
话音未落,二人就争抢了起来。
副室的门开着,潇丛比叶裘江快一步,叶裘江赤手吸过香案将门挡住,继而又向潇丛袭来一掌,潇丛转手接住,四周家具被二人内力击烂。潇丛左手激起内力,拨开香案,叶裘江见状,一个空翻挡在潇丛面前,随后二人又过了几招,再对一掌,霎然那张香案和门一起被击的破烂,花见欢在外面听到声响立刻赶了过来,她看着屋内一片狼藉,无法冷静,她大喊道:“给我住手!”二人见状,即刻停下手。
花见欢气冲九霄,她伸手顺了顺气,道:“既然你俩都想住那就一起睡吧。”说完就把两人推了进去,她用力关上已经破烂不堪的门,呵斥道:“睡觉之前把门给我修好!”
二人在副室内看着破烂的门,无计可施,叶裘江道:“潇丛你自己看看被你打坏的门,现在满意了?”
潇丛拍了拍衣袖上的尘灰,道:“还不是叶教主非要抢着住。”
叶裘江没有理他,而是走向那张破门左右揣摩着,他道:“这什么破门?怎么修?”之后他随手摸了下那张门,门乍然倒地!‘哐当’一声潇丛立刻回头,他道:“叶裘江你在干什么?”
叶裘江下意识的挑了下眉毛,他道:“你还有脸问我?你用的什么功法?房子差点让你震塌!”
潇丛气冲冲的道:“是你功法太邪,难道这个门只承受了我一个人的内力吗? ”
话音刚落,就听见副室外传来了脚步声,原来是花见欢让人搬来一张床,花见欢愣愣的看着那张倒在地上的门,她怒斥道:“你们两个是要拆了我这分门吗?”
二人似乎都有些愧疚,便没敢直视花见欢眼睛,花见欢右手一挥,道:“把床抬进去!”
下属便将床抬了进去,花见欢又道:“亏我还多搬来一张床!去,找个修门的来。”
属下行了一礼,道:“是!”
花见欢瞥了二人一眼就离开了。
过了半个时辰修门的工匠来了,他看了眼副室里的床,又看了看那张破烂倒地的门,道:“二位谁来帮我扶下?”两个人都不情愿的走了过来,那工匠立起一张崭新的门道:“二位以后要极力克制啊,这种事情做多了伤身体!”
这话一出显然气氛不对,潇丛便想解释,那位工匠又道:“我懂,都是成年人了,同性才是真爱嘛!”
霎时间两人耳面赤红,叶裘江像装着沸水的茶壶,气焰喷涌而出,他道:“再废话本座割了你的舌头!”
那工匠先是一愣,随后笑笑道:“我不说了不说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叶裘江立刻运气,恨不得顷刻要了这工匠的性命,他百口莫辩只能狠狠的吐出一字:“你!”
工匠还是笑了笑,道:“公子莫生气,是小人多嘴,门修好了,二位早些休息!”
工匠行了一礼便立刻走了出去,叶裘江在原地喊:“下次再让本座看见你,让你粉身碎骨!”
潇丛讪笑一声,叶裘江问他:“你笑什么?”
潇丛道:“我在笑堂堂日月教教主,竟会有一天像含羞待放的小姑娘一样哑口无言!”
叶裘江敷衍一笑,笑里藏刀,他道:“你信不信本座先杀了你!”
潇丛淡然道:“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