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腾蛇族居所内,桑佑一袭青衫,排闼而出,不露妖气却显仙姿。他走过庭中丛芳,径直循着一条汩汩小溪而去。
行到水穷处。
一泓清水如弯刀,他捻指念诀,水面上陡然划出一条水缝,一只小螃蟹探头探脑地爬出来。
小螃蟹看到召唤它的是蚌族王子桑佑,有些颇为激动:“殿下,是你,真的是你。”
桑佑:“嗯,最近墨河有什么动荡吗?”
小螃蟹一时泄了力,言及此处,有些紧张,几次欲言又止后,在看到桑佑的死亡凝视时,不免露怯,索性一口气说完。
小螃蟹:“殿下或许还不清楚,桑酒公主昨日被天欢圣女携天兵,带走,据说是秉公处理,听我的那几个碎嘴子玩伴说,是因为桑酒公主成为了魔族细作,据说有留影石为证,桑酒公主和魔族的女子鬼混在一块,那魔族女子问什么,桑酒公主单纯,识人不淑,就几近全盘托出了。后面那魔族女子。眼见计划得逞,就将桑酒公主打晕了过去。”
桑佑眉头拧紧,桑佑急忙追问道“那后来呢?”
小螃蟹:“后来,蚌王就将桑酒公主当着墨河众多生灵的面,宣布,桑酒公主失去仙髓,自甘堕落成魔,蚌王自觉教女无方,颜面无存。然后就废除了桑酒公主的蚌族身份地位,逐出了墨河,今后与墨河再无瓜葛。”
桑佑无语的瞄了一眼,总是精准断句的小螃蟹。
小螃蟹惶恐,继续道“接着桑酒公主苍白无力的自证清白,无人相信,最后认定一切是天欢圣女所为,几度下手,不过天欢圣女修为高深,反给其一掌,最后硬磨了一会儿之后,带着桑酒公主离开了。”
桑佑听完小螃蟹讲述的来龙去脉后,心里越发不安了起来。
桑佑道了声谢,直接离开了,径直走向腾蛇族的玲珑宫,那里是天欢办公的地方,桑佑前几日找过叶冰裳多次,只是每次都被侍女以一堆乱七八糟的理由,惨遭拒之门外的卑微经礼。
桑佑来到玲珑宫的外门时,恰好遇上了急匆匆赶来此处的冥夜,二人停了炸开,望向彼此,相视一眼,冥夜打开了门,桑佑后脚就跟进去了。
天欢坐在屋里看经书,听到外面动静,遥遥一望,面上也没丝毫慌乱,淡然敛下长睫,等她到自己面前。 她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火急火燎。
冥夜眼眸里有的只是淡漠疏离,冷声询问“天欢,你越界了。手伸的太长,出不来,只会适得其反。”
叶冰裳专心看书,不予理睬,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桑佑厉声质问道“天欢,这一切,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叶冰裳正准备翻页,听到他如此质问,手停留在半空中许久,
叶冰裳打量着眼前明明屈居人下,却不甘示弱回视加怒怼他的桑佑,嘴角的幅度不自觉的向上,她笑意盈盈地蹲下来,捏住了桑佑的下巴,“果然是泥沙里养出来的蚌妖,尽是些难缠的货色。一个两个的问,不妨告诉你一句,本圣女若是真的存心想要杀死桑酒,她现在怕就只是一对烧成灰的骨头渣了,所以你觉得本圣女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去杀一个没眼界、没见识的小蚌精。”叶冰裳将他的脸甩到一边,言语羞辱道。
天欢在他前方端坐着,当然注意到了这些细节,她脸上快意更甚,“桑佑,墨河王子,你刚刚不是还很高傲吗?现在怎么站都站不起来了?"
桑佑听着天欢戏谑的讽刺声,没做回答,反问道:“圣女,墨河自问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折辱我墨河一族?"
“请问,娇纵蛮横、不可理喻、恃宠而骄、不谙世事却天真得残忍、只能处处依仗她冥夜哥哥保护的心狠手辣漂亮小姑娘。天欢,你的抓人意图是什么?你没有实权,凭何抓人?”
听着这些话,叶冰裳怒不可遏,他猛然转向桑佑,死死地瞪着他,冷声喝道:“你到底有完没完?本圣女早于数日前接管腾蛇族掌门人一职,协理腾蛇族事务。此事举报之人,出自我腾蛇族,合该本圣女前来处事。”
叶冰裳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的声音有点大,以至于冥夜都能听出他声音中的颤抖,不管那是恐惧,还是支撑不住导致的力虚,冥夜觉得十分聒噪。
叶冰裳说完直勾勾的看向桑佑那张白净清爽的脸,温婉一笑,随后一巴掌甩了上去。桑佑被打懵圈了,冥夜战术式出来当和事佬。
叶冰裳的脸上带着戏谑笑,眼角微微微向上挑起,嘴角勾起一道不明意味的弧度。
叶冰裳:“桑佑,我喜欢你。愿意给你几分颜面。那是予你的恩赐。可是你呀,不知天高地厚,给点颜色就灿烂,屡教不改,偏要犯了本圣女的忌讳。”
叶冰裳取下身上的披帛,套在了桑佑的脖子上,她早先施了小小法术,桑佑这会儿动弹不得,只能无力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