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见天欢不说话,抬眸望去,和她的目光相撞,只觉得那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两团炽热的火焰,这炙热的目光令她感到极不自在。
叶冰裳真的是想不通,这叶夕雾在幻境里顶着这张脸,怎么还是一样惹人厌呢?叶冰裳索性直接说个清楚“桑酒,这尊重是相互的,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诋毁谩骂于我?你说你哥哥是七尺男儿,不可同女子一般婚嫁。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对偶的婚姻制度?”叶冰裳见桑酒,心里笑道,【也对,这墨河水底的蚌精,浅薄无知实属正常。】
“ 之所以男婚女嫁是因为男女平等的原则以及婚姻制度。而婚姻制度是一种社会契约,它规定了男女双方的权利和义务。男性被要求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和义务,因为他们在生活里,男人是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经济实力决定了家庭地位,所以男人的地位高于女人的地位。我这样说你可明白?”叶冰裳觉得自己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这蚌精还算聪慧,应该听得懂。
桑酒的脸上写满了困惑,流露出茫然的神情,不过嘴上绝不服软道“天欢,你的言外之意到底是什么?没必要在这里咬文嚼字的,你既然清楚女娲娘娘制定的这些婚姻制度,为什么还要一味的挑衅?”
呵,倒是叶冰裳疏忽了,这河底的蚌精从小无忧无虑的长大,没有深宫内宅的勾心斗角,这人情世故,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用学。不免自嘲一笑。
叶冰裳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冥夜神色如常,初凰和稷泽则是隔岸观火。
叶冰裳转过身,“桑酒,我方才与你费了那么多,不过是想问你?你说我应遵守女娲娘娘制定的婚姻制度,可这姻亲一事,若真要论起,还需讲个门当户对才是,我自幼得上天眷顾,父亲是前任战神天昊的女儿,我自然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上清神域的一位圣女。总结而言我的出身极为高贵,家庭背景也十分强大。”
“而桑佑是蚌族的王子,你们的父亲是墨河之主,我与他身份悬殊太大,你说他嫁于我是受辱,那我且问你一句,你凭何认为我会秉承爱情至上的观点,下嫁于墨河?我是圣女天欢,我才不会犯贱。”
桑酒道“既然圣女不愿下嫁墨河,我哥哥亦不愿做妾,不如就此断了这缘分,何必等到日后相看两生厌,何必两生嫌。”
桑酒说罢,瞥了一眼冥夜,所以这就是成亲这么久,他冷落她的原因吗?桑酒抿了下唇,有些自卑。
叶冰裳轻哼一声,冷笑道“桑酒,桑佑他虽是你胞兄,我与他的事你也插手置喙不得,他若是不愿做妾,我大不了放宽底线,你说平妻如何?毕竟这婚姻大事,尽数由不得我做主。至于你哥哥我定是要娶的。”
桑酒急言令色“天欢,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如此,不若明日你干脆就去下聘提亲,也好过一直在这与我周旋来的强。”
冥夜,初凰和稷泽早就安静的退到了他们的身后,毕竟周围这火旺盛得都要燎到人了。
天欢的脸上带着戏谑笑,眼角微微微向上挑起,嘴角勾起一道不明意味的弧度。
“哦?说的你尝过似的,她甜不甜我需得啃一口方知,也便就是不甜,将就一二,好歹解得了渴。”
桑酒因着脸比较可爱幼态,这会儿生起气来,神情看起来倒是一副佯怒之色。“天欢,你怎的这般顽固不化,罢了,此事怕是不得善了。我且问你,我父王兄长若是不答应这门婚事,你娶不到我哥哥,你当如何?”
叶冰裳的神情冷淡,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戏谑。“我得不到的,始终得不到的,那我就毁了他。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桑酒觉得天欢脸上的笑容,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样。她身子后退了一步。
叶冰裳转而轻笑一声道“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你怎的当真了?”
冥夜皱眉道“天欢,你今日怕是神智尚未清醒,早些休息,醒醒脑,今日就散了,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桑酒,我们走。” 冥夜言语警告过后,携着桑酒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