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姜少将,你们之间的感情很奇怪。”回英雄海路上,迟听雨才提出了疑问,“是朋友,却不能接受喊彼此的名字。”
姜若愚也没法喊出一声“云端”。
“啊,可能因为我们俩太熟了,只喊名字,很……让人难以接受。”惊云端沉吟一会儿,“正因为太熟,只能习惯彼此叫个绰号或者连名带姓。”
“我们俩是一批进远征军的,同期里活下来的也只剩我们两个了,”要说惊云端离开星际世界出去闯荡偶尔还会想起什么,也就是一个姜若愚。
但她一直以为凭借着那些功勋,姜若愚也会生活得很好。
谁能料到这厮越混越差。
“所以,姜少将是你答应喻湖,帮她维稳的重要原因之一?”
“可以这么说,我已经回不去了,星际也不是我的家,但我希望可以送他们回家。”
没有迟听雨,没有姜若愚,以惊云端的冷漠程度,她是可以做出吸干征服资源,冷眼旁观喻湖痛苦这样的事的。
“不愧是斛渔的老相好,喻湖也算是挺拿捏我了,一个你,一个姜大智。”换成小萝莉账号的惊云端用一张娇憨的面庞做出十分老成的表情,
迟听雨挑了挑眉:“这么说,还是我的荣幸咯?”
“才不是,”小萝莉求生欲满满,晃着脑袋朝迟大小姐身上靠了靠,“不算姜大智,你是我的荣幸。”
大小姐但笑不语,一晚上时间在英雄海,尽帮内游人开宝箱了。
惊云端死死控制着之前说好的宝箱胜率,开到最后,体力飘红,路都走不动,还是被迟听雨背着从内游下线的。
“师父,你是不是故意的?”小萝莉有气无力,把脑袋靠在大小姐肩上,“以前你背包里有很多吃的,现在都没了。”
“这哪里是我故意,以前我背包里不止有吃的,还有用的玩的欣赏的,现在呢,装的全是谁的东西?”迟听雨掂了掂人,“你也是,开宝箱有强迫症似的,非得把最后一丝体力都算尽,连一天靠物品补充体力的数值都算上。”
“开宝箱给钱啊,”惊云端很是有理,“喊崔部长算好钱打到你账户上可以吗?”
她的账户实在是不行。
“哪有这么容易,”迟听雨没好气道,“走财务要审批很多层的,尤其给你的这笔款是巨款,内游是由很多个势力共同组成的,这笔钱,每个势力要承担多少占比,都得有人出来认领,每个势力的审批流程都不一样。”
“敢情还是分期付款,早知道我就挑着开了,他们应该不能赖账吧?”
“那倒不至于,就是有的势力穷,回款慢,拖个三五年也是有可能的。”
迟听雨本身就是跟内游常年有业务来往,内游的确是不欠账,但他们也的确是爱拖款,这点她深有体会。
“你把给钱不痛快的那几个告诉我,回头我找他们要去。”惊云端气势汹汹,没人能欠她的钱,“不过……”
下一秒,她语气又软下来,“你可以把我放下啦。”
“难得你这么轻,不过你的体力为什么一直没有回上来?”迟听雨不想把人放下来。
她何曾有过这样“有担当”的一面,背得可是惊云端诶。
“因为我在用技能减轻我受到的重力,把重量控制在了12.5千克,听雨。”惊云端无奈解释,“一直在用技能,体力自然就回不上,这个技能还费蓝条,我快空蓝了。”
话音落下,迟听雨就感觉背上一沉,她一个踉跄,被小萝莉压趴在了地上。
迟大小姐:……
惊云端见状,赶忙翻到一旁,把人拉起来,“有没有压伤?”
“没有,”迟听雨摇头,“是草地,没摔伤。”
就是精神遭到了创击。
“下次你还想背我,我多准备点回蓝药,”惊云端弯了下眼,“听雨背我,我也很喜欢。”
“真的?”迟听雨狐疑,“真让我背?”
“当然,”惊云端毫不犹豫地点头,“你想做什么,我哪件事没有配合你,就像你配合我那样?”
似乎,也的确如此,她们俩一直都极有默契。
迟听雨姑且信了,等惊云端顺利下线过后,她也跟着下了线。
又一次顺利下线,惊云端都要怀疑斛渔是不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亦或是……
跟喻湖一样,要死了?
[她们用的是不是一个本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那种?]
擎天:[……]
[你想多了,宿主,天下万物无奇不有,但你说的共用一个本源,就像这个世界的连体婴,她们两个,鹅也没看出哪里连体。]
再者说,天道哪有什么连体婴不连体婴的说法。
[也是,这可能是传说中的一恋爱傻三年。]惊云端不禁感慨。
擎天:[……]
与此同时,喻湖终是在一片荒芜中找到了斛渔。
盛装之下,她看不清斛渔的气色,“小壶,你……”
“姐姐,我也要死了。”斛渔有些高兴,“原来,有一种办法可以让我快速衰败。”
喻湖气得抓住斛渔的手腕,“你别犯傻!”
斛渔:?
“为何我寻死就是犯傻,你寻死就不是?”斛渔轻嗤,昳丽的脸上满是不在意,“喻湖,你早就不愿管我了,如今又何必多事,生与死,我自有我的道。”
轻描淡写的语气刺痛了喻湖的心,她艰涩开口,“你是我……是我妹妹,我如何会不愿管你,别再去针对元帅她们,无论是元帅亦或是迟听雨,都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她自然知道斛渔说的快速衰败之法是什么。
许是上一次,对迟听雨下手,让斛渔得到了启示,近来她竟屡屡想要以权柄之力控制迟听雨,于迟听雨而言,不过是起了些微不足道的控制效果,于斛渔而言,却是折寿又折寿。
“那是你,不是我,喻湖,”斛渔语气忽而软了下来,“我死了,岂不如你意,我的世界失去引导,有惊云端在,无人再欺你子民。”
喻湖想要再次去抓住斛渔的时候,斛渔的身形却如烟云一般消散于她手中。
——她抓了个空。
不是,不是这样,喻湖心痛无极,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斛渔明明是她愿以死去为她涤清深重罪孽的人,盼只盼斛渔未来执掌世界,随心所欲。
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
喻湖想不通。
斛渔一心求死,那么她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