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人家这里痒,你帮人家摸摸好不好?”说话这人妆容秾丽,身姿妖娆,如无骨蛇一般缠上那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坐在四方板凳上的人。
除她之外,围着那人的,尚有三人,或男或女。
惊云端只是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向前倾,打了个哈欠之后,语气更是懒散:“痒么就自己抠,赚这么多钱舍不得买个不求人?”
“你说我要是帮你抠痒痒,抠出一斤泥大家得多尴尬?”
“求摸摸的女子”面色一僵:……
什么泥!
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么粗鄙!
“小将军,那你……要不要看看我?”男子立刻接话了,还鼓起勇气抓住了惊云端的手腕朝他自己的身上放过去,“我有八块腹肌的,还有……”
惊云端噙着一副看不出喜怒的笑:“你再把我的手往下放放。”
男子登时一喜。
受命过来前,合同已经说明,成功诱到一人,就会有1万星币的奖励。
他仿佛已经看见1万星币在向他招手了。
孰料惊云端的下一句话是:“信不信我一手捏爆?”
男子:……!
就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人。
惊云端收回了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腹肌是吧,谁没有似的。”
她也有好吧,紧实马甲线,可比八块腹肌要好看,摸着也流畅,看自己的不行么,看别人的做什么。
画面一转。
莺莺燕燕尽数消失。
只留下一人。
那人在曲调中翩然起舞,水袖时不时朝着惊云端款款而来,身后云起雾绕,那个舞姿曼妙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一点一点靠近惊云端。
不贴近,也不远离,拿捏着无比到位的分寸,若即若离。
在惊云端试图抓取那一截衣袖的时候,衣袖却好似流水,在手中滑过,于掌心中留下一丝浅浅的痕迹。
惊云端的目光随着那个女子而动,听那人唤她一声:“端端。”
再唤一声:“元帅。”
问她:“端端,我美吗?”
那仰视的,仿若臣服一般的姿态,那双泛着粼粼波光的杏眼,那张红艳的唇,纯澈与蛊惑完美结合,无声无息诱惑着所有人。
惊云端发出一声笑,趁那人再度贴近的时候,忽然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宽大的手掌盖在了那人脸上,抓减压球似的抓紧,“斛渔,你想给喻湖戴绿帽子随便找谁,别找我?”
正风骚得可以的斛渔:……
她拍开惊云端的手,揉了揉被惊云端捏疼的脸:“真是不解风情。”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女主的。
不识半分情趣,没有常人之欲,像个怪物。
“我为此感到荣幸,斛渔,没能成为解你风情的人。”惊云端微笑颔首,“谢你放过之恩。”
斛渔:……
神**放过之恩!
“你是……怎么识破的?”斛渔不解,照理说,不应该啊。
她今晚还瞧着自家世界女主跟对家世界女主你侬我侬唇齿打架的。
扮个对家世界女主,还是如此主动,自己世界女主怎么不上当呢。
惊云端揉了揉额角,看斛渔就跟看一个任性妄为恶作剧不懂分寸的小朋友一般,“前半段是我的记忆,当年我能从那个破烂训练里出来,现在当然也会。”
至于后者……
稍微亲一亲,大小姐羞得都快跟抬不起头了,连睡前都要用被子把脑袋裹起来不见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主动这么卖弄的时候。
以后会不会有惊云端说不好,现在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斛渔这么弄,她看不出来那是傻子。
“我现在想想,你这么疯,那些恶心人的训练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笔?”过去惊云端没想那么多,毕竟她后来的生活是越来越好的。
可斛渔频频出现在她眼前刷存在感,这很难让她不进行联想思考。
“是啊,是我,”斛渔坦然承认,回复本来面貌的她眼尾挑了一挑,无端就会有一种荡气回肠的壮阔美感,“你不能跟迟听雨在一起。”她说。
“你是我的世界女主,怎么能跟对家的世界女主有关系?”
这算什么?
现代狗血大篇吗?
惊云端沉默以对的态度恍惚间让斛渔看见了几分喻湖的影子。
她眼尾的猩红之色愈发浓郁,靠近惊云端,双手抓着她衣服的前襟,情绪颇有些激动:“听见了吗,你是我的世界女主!”
“你要做任务,可以,但不能对喻湖的女主动心!”
对比斛渔的失控,惊云端就带着云淡风轻的沉稳,她反手抓住斛渔的手。
毫不留情的力度叫斛渔被迫松手。
松手之后,惊云端又拍了拍前襟,把褶子抚平,又像是在抚去什么她不喜欢的杂质。
她表情不变,语气淡淡:“斛渔,你的女主已经死了,我是任务者,是自由人,我有喜欢人的权力。”
“你要是再弄那些乱七八糟的桃花针对她,就是与我为敌。”
惊云端已经向斛渔发出了警告,素日温润的蓝眸此时像是凝聚着风暴,“你想对这个世界做什么,都与我无关,别拖迟听雨下水,也别拖我下水。”
“克隆体的事我已知道,天道擅自干涉世界内居民的思维方式已经违反规则,别逼我动手清理门户,斛渔。”
斛渔不疯到她跟大小姐身上,惊云端可以当什么都没看见,任由斛渔疯,也任由喻湖自生自灭。
就让这俩锁死互相霍霍,钥匙她吞。
“你不允许人忤逆你的意志,很巧,我也是,谁不顺我的意,就是我的敌人!”惊云端掐住了斛渔的脖子。
斛渔登时就被勒的喘不过气。
“你怎么能……”对天道下手。
明明在一个世界里,天道是无敌的。
“听过尚方宝剑吗,”惊云端收了力,“我有一剑,可斩天道。”
高阶任务者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惊云端有这个权限,就是后续要处理的麻烦和打的报告太多太冗长,她不想找麻烦罢了。
“乖乖听我的,喻湖对你心软,只是给你栓个圈叫你疼一疼,我就不一样了。”
惊云端拍了拍斛渔的脸,嘴角勾起一个标准弧度,“也别怪我心狠,我变成这样,你有份促成的,不是吗,斛渔。”
斛渔抓着惊云端掐住她脖子的手,想要让那只手松开一些。
可她做不到。
惊云端说的对,也不对。
她斛渔自诩对喻湖的爱忠贞无暇,只有唯一,在世界需要一个主人公似的英雄来拯救的时候,她选定了无数人作为主角。
斛渔不会偏爱任何一个备胎主角,每一个主角甚至因为成为了主角而开启了他们悲惨的人生。
只有惊云端逆袭翻盘,从里面爬出来了。
斛渔奉行成王败寇。
惊云端是她的世界里,当之无愧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