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大小姐也算是明白了,曲家一家四口,三个木鱼脑袋,人精这个属性好似全部被曲总一个人给吸走了。
余下三个,多少是有点儿……
呆。
这其中,最呆的还得是她边上这个。
她都恨不能贴人身上去了,这人无动于衷,还给大度的给自家老婆出攻略。
没见过主动往自己脑袋顶上套绿帽的。
木头惊首当其冲。
景阿姨呆,但她明确自己对曲总的心意,曲乐渠木,可她好歹有审美,知道专挑漂亮小姐姐下手,惊云端呢?
她像个六根清净无欲无求的佛。
于情爱一事上半点不通。
迟听雨也不知是该好气还是好笑。
她环着某人的胳膊,声音又软又懒,像一只小绵羊似的,“端端,我怎么觉得,我说我朋友喜欢乐乐的时候,你不太高兴。”
“怎么会?”惊云端下意识就想否认,她哪有这么不见得曲乐渠好。
有人喜欢显眼包,她高兴都来不及,出去放一串二踢脚都行。
但……
大小姐没吱声。
安静下来之后,惊云端又不得不承认,“好像是有一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近来大小姐教了她挺多东西,比如如何用不太生硬的态度去跟景渠相处,又比如原来朋友之间也不能随便亲亲,只有特殊朋友才可以。
因此偶尔她会稍微袒露一些真实的情绪,权当是找个军师帮忙分析分析。
虽然这个特殊朋友的定义是什么大小姐没有明说,但姜大智和曲乐渠都被排除在了这个名单上,叫惊云端大大松了口气。
她生怕哪天这两个人抽风过来亲她一口。
那她到底是照顾二人的自尊心把隔夜饭咽回去恶心她自己还是坦然地当着两个人的面直接yue出来呢。
“是怎么样不高兴的感觉?”大小姐似是来了兴致,偏着头望向疑似醋而不自知的某人,“酸酸的?”
惊云端点头,“还有点苦。”
得了答案的大小姐勾了下唇,“你是不是又以为我喜欢乐乐?”
惊云端:……
这实话是她能说出口的吗?!
她就怀疑大小姐在钓鱼执法!从而找借口扣她工资!
聪明的打工人当即否认三连:“没有,不会,怎么可能,你都说了,是你的朋友。”
“是,还记得婧澜吗,你的荀姐姐。”大小姐似笑非笑,显然还记得某人第一次见面就喊闺蜜“荀姐姐”的事。
哪怕后来惊云端早就改口,一直到今天还维持“荀小姐”的称呼,可叫了就是叫了。
迟大小姐的记性一向不错。
惊云端:……
“怎么是我的荀姐姐呢,”她义正言辞,没有半分心虚,“是荀小姐,你记错了。”
迟听雨哼笑一声,也不知是接受了这个解释还是没接受,“她想问问你,乐乐喜欢什么。”
不过瞧闺蜜的意思,闺蜜自己也是初明心意,没想好要不要主动一次。
毕竟荀家的氛围……
惊云端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在得知“我的朋友=荀婧澜”之后瞬间转晴,眉梢都飞起了一些,语调更是松快,“她喜欢漂亮小姐姐,荀小姐……漂亮吗?”
这是一个疑问句。
惊云端不太确定荀婧澜是不是一个美女,就如她初见大小姐时询问擎天的那样。
迟听雨反问:“你觉得呢?”
人都会分辨美丑,只是审美标准有差罢了。
她其实挺好奇,为什么惊云端分辨不出。
“我不清楚。”惊云端叹了一声。
或许曾经她也有过能辨美丑的时刻。
然她于杀戮中停留太久,见过的人太多,上一秒大家还聊着天,下一秒她的老战友就没了。
久而久之,这种能力也被淡化。
如今她仅会觉得具有蓬勃生命力的东西好看,就像最茂密的树,最繁丽的花儿,还有……
大小姐。
其余人于她都是普通的,她永远都只是过客。
既是过客,那就没必要去在意别的东西。
惊云端给出了属于她的解释,迟听雨却只在意最后一句话。
她认真凝视着人的时候,那双眼睛会尤其灵动,眼里泛起的涟漪似是一并落在了惊云端的心上,连带着惊云端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你觉得我好看?”迟听雨仍想竭力保持端庄,保持优雅,但她实在是保持不住了。
于是惊云端就见到了一个傻笑的大小姐:……
木头惊并不知晓,她无意识说出来的实话被大小姐四舍五入之后当成了表白之语,连着高兴了好几天。
待到荀婧澜从榕城过到京市,在显眼包的撺掇之下,一群人还热热闹闹给小“夫妻”俩的新居办了个宴。
为了得到荀婧澜的青睐,曲乐渠还特意跟家里阿姨学了一道菜,虽说到最后也没烧成功,还烫到了手,但也因祸得福叫荀婧澜下了主意。
拿主意前,荀婧澜还特意和闺蜜聊了个天,毕竟在她眼里,闺蜜是已经结了婚的“直女”,而她……
她就弯了。
“我没有任何意见。”早就先弯为敬的大小姐没点出惊云端的真实身份,但还是对闺蜜表达出了支持的态度,她难得开了句玩笑,“要是以后你被荀伯伯赶出来,就来找我们。”
“八字没一撇呢,”荀婧澜苦笑,“你不知道她究竟有多不开窍!”
这个话题就……
充分引起了大小姐的共鸣。
曲乐渠和惊云端在客厅里看征服的比赛直播,闺蜜俩在卧室一句接一句的吐槽。
“你说她们俩说什么呢,为什么不带我?”曲乐渠超主卧的门看了一眼,眉眼瞬间就耷拉下来了。
惊云端见状,觑了显眼包一眼,转眼也跟着一起耷拉,“带你做什么,去开屏吗?还不如带我,我能端茶送水。”
曲乐渠:……
“好歹我也是你姐,你就不能少拉踩我一次?”
说完,姐妹俩双双忧愁叹了口气,有种被孤立的失落。
“话说起来,我母亲近来遇着不少圈子里的贵太太明里暗里跟她打听上哪儿打的针。”曲乐渠随意找了个话题,“钻进钱眼里的她都恨不能拓展医美事业。”
惊云端:……
“你敢不敢跟曲总说,她掉钱眼里这件事?”
曲乐渠一副看傻子的模样:“怎么可能,你借我十个胆我都不敢!”
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当傻子的惊云端:……
拳头硬了,原想把显眼包按在地上摩擦的瞬间,就听主卧那边传来了动静。
心机惊当下把耷拉得更加可怜,好似一朵饱受风霜摧残被折了腰的娇花:“乐乐,你一定觉得我傻是不是……”
曲乐渠看见两个小姐姐同时向她投来谴责且不赞同的眼神:!!!
尤其是迟总,恨不能把她妹这个心机阎王抱在怀里哄,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花瓶一般。
偏偏惊云端自带惹人怜爱的奶狗buff,狗狗眼一垂下来,连她都觉得自己罪无可恕!
曲乐渠:……
她妹怎么这样坑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