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端严词拒绝。
她本来就是找个借口炫耀新手表的,炫耀老婆什么的,才不干。
擎天:……
[宿主,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炫耀手表就炫耀手表,为什么还要加一个“我老婆送的”前缀?]
[到底是炫耀手表还是炫耀这个前缀呢?]
惊云端被鹅鹅这么一提醒,也品出几分不对劲。
是为什么呢?
不过这只鹅为什么会比她机敏?
他们俩不应该是半斤八两吗?
带着一堆令人困惑的腹诽,惊云端继续拆了余下的礼物。
曲乐渠礼物是最大的,大到箱子可以把大小姐给装进去的地步。
光这箱子她们车子后备箱都装不进,是小曲喊了辆小皮卡给送货上门送来的。
箱子被拆开的一瞬间,惊云端带着浑身无语的省略号火速把箱子给合上。
恰逢这时主卧的吹风机声音停了下来。
惊云端看着这巨大的箱子,平日惯用的急智都卡壳了一般,当即翻了透明胶带出来,准备把箱子重新封上。
先藏起来,明天扛回去还给显眼包。
大小姐出来的速度很快,见着惊云端的第一眼目光就落在了她左腕上的表。
这不是她第一次给人送礼,只是过去都是小陈出主意,她最后做个决定。
惊云端的手表是她自己出门去挑选去购买的。
在金钱的价值上不值一提,于心意方面却是藏满了迟听雨实打实的小心思。
眼见着其余人的礼物都还没被打开,唯独她的被贴身戴在了腕上,叫大小姐如何不欢喜。
然这份欢喜在下一秒却被惊云端封箱子的行为给拐跑偏了。
“这不是乐乐给你的么?”迟听雨注意到,自她出现,惊云端封箱子的速度愈发快了,浑身上下都带着【我誓要把这个箱子每一个缝隙都封死】的决心。
而乐乐这个称呼则是她随了惊云端的叫法。
毕竟在众人眼里,她们已经成了一家人,再“小曲总”“小曲总”这样的叫,实属见外。
至于曲乐渠对她的那一声“迟总”,纯粹是……
曲乐渠怕惊云端怕得要死。
喊一句稍显亲昵的“迟姐姐”或是“听雨”她都不敢。
“是她给的,我明天扛回去还她。”被这么一问,惊云端更不敢耽误封箱动作。
“怎么礼物还有还回去的道理?”迟听雨更是好奇,探头探脑的模样取悦到了惊云端。
透明胶带发出刺耳的声音,却被惊云端富有磁性的低沉笑声给掩盖,“她估计送错了,把自己用的东西送给我了。”
全是玩具,还有不足巴掌大的小布料制成的特殊衣物。
之前给原主处理那一堆玩具造成的误会好不容易随着时间的流逝淡化了一些,惊云端如何能再感受这样的社死场景。
保不齐大小姐又语重心长地来上一句:“要节制。”
她节制个锤子啊!
迟听雨虽没亲眼看见箱子里装着的是什么,但见箱子上写的“隐私物品”,心里多少生出几分旖旎的联想。
毕竟狼崽子去旧居收拾东西,对她最大的冲击就是那一堆掉出来的……
玩具。
可现下惊云端跟她住了也有一小段日子,除了每日必买的果蔬食材外,就没见她冲着喜好去买什么东西。
难不成是跟她住在一起,所以……
不好意思?
这涉及到了大小姐的知识盲区。
尤其是在她确认了自己对惊云端的心意后,她没法再坦然跟惊云端说出“要节制”、“没关系,你可以玩”这样的话。
不是反对和歧视玩具。
而是……
惊云端要是靠着玩具就满足了一切需求,那她不得凉透了都没戏?
就算要玩,怎么也得等她把狼崽子驯到手里之后,再一起……
好吧。
迟大小姐为自己产生的想法而感到离谱。
果然是有了喜欢的人之后,节操和面子都可以跟着五官跑么。
把箱子封好之后,惊云端才注意到了迟大小姐满面“一言难尽”的复杂神色,“怎么了?”
心虚惊一个咯噔:“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会吧不会吧?
那句“要节制”不会又要来了吧?
思及此,惊云端想把曲乐渠掐死的念头都生出来了。
而这时候的小曲正在她们隔壁幢的临时家里接收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她多日未见的前任妹妹,李芙。
曲乐渠打了个喷嚏,心说一想二骂,一定是妹妹拆了礼物喜欢死了连带着也对她喜欢死了。
对着李芙,她的态度就没那么客气,只懒懒掀了掀眼皮子,双手抱胸斜靠着门框,半点没有请李芙进家里坐坐的意思都没有,“你怎么会来这?”
这个房子是曲茗楼前些年买的,为的就是来榕城出差什么的不用住酒店。
李芙一个只拿钱的“二小姐”自然不会知道具体地址。
突然上门,必定是有人在背后给她提供了帮助。
张星围这个名字在曲乐渠脑海里浮了一浮。
“姐姐,我……我想妈妈和母亲了,可以让我见见她们吗?”李芙言语惙惙,要哭不哭。
改姓之后,她的户口也被迁到了学校的集体户口。
她的成绩从小就不太好,后来考学走的都是艺术路线,连带着现在就读的大学,也是在上流圈里出了名的私立大学,一年学费六十五万。
过去曲茗楼和景渠都懒得跟一个孩子计较,景渠又存了将计就计利用李芙存在来混淆星际世界视线的心思,在钱财方面也就不太在意。
于她们这样的条件,一个月五十万的零花钱跟普通人家五块十块差不多,钱终究只是一堆被掌握的数据。
这个学校的文凭含金量不高,是政府出面,专门给一些舍不得送纨绔孩子出国镀金又不忍他没文凭的家庭建立的。
政府借此赚了一大笔钱,而有钱人家又圆上了面子,算是双赢之举。
第一年的学费曲家已经给她补上,那之后呢?
想到还有三年将近两百万的学费,李芙就没办法不低头。
“不可以。”曲乐渠往门中间站了站,挡住了李芙想要往房子里面窥探的视线,“李芙,其实我们家没有亏待你。”
至少在物质方面,半点都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李芙湿了眼眶,“过去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姐姐,你跟妈妈和母亲说一说,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