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俊峰上前一步,妄图仗着身高优势劈头就想去抢夺迟听雨手里的手机。
迟听雨几个淡定走位,好似翩翩起舞的蝶,轻巧躲开。
迟俊峰扑了个空,竟是自后腰处摸出一把匕首,“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凭什么迟听雨什么都不做就能当小迟总!
而他就只能在她手底下当个什么都不是的小经理,大家都姓迟!
迟听雨正想把迟俊峰控制住的时候,一道影子忽然就盖住了迟俊峰。
惊云端不知从哪个角落跳了出来,轻轻松松就抄走了迟俊峰手里的匕首,还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把人踹了个大马趴。
匕首在惊云端手里就跟玩具似的,被随意把玩着,惊云端踩着迟俊峰的脊背,“堂弟,你知不知道,头上有伤口,长度到8厘米才能算轻伤,你说,我在你脸上划个7.9厘米,怎么样?”
话音还未落下,匕首就在迟俊峰侧脸落下轻轻一道,极小极小的伤口。
“还有身上啊,累积创口要到15厘米诶,可操作空间挺多的,你说是不是?”
匕首在惊云端手上打了个转,又在迟俊峰手背上划了一道。
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完美避开每一处可以让惊云端受到指摘的地方,鲜血涓涓涌出,只可惜啊……
是个垃圾的血,不够赏心悦目。
迟俊峰被大力踩着,稍微动弹一下,就会被惊云端抓住手在水泥地面上大力摩擦,边磨还边说:“哎这可是你自己意图反抗挣扎磨的,可不关我们事,是不是,听听?”
迟大小姐深以为然地点头:“当然,堂弟不服管教,我们也是尽力了。”
迟俊峰:……
“啧,这不还有个断掉的手么,”惊云端用脚给人翻了个面,弯腰在迟俊峰骨折的断手上“轻轻”捏了捏。
迟俊峰痛的大叫,冷汗直下。
偏生惊云端跟没听见似的,捏了一下,又捏一下,好似在玩什么减压玩具,“堂弟手都断了还想着持刀行凶,现在好了,不晓得磕到哪里,好不容易长好的骨头又碎完了吧。”
“坐完牢出来兴许还能去办个残疾人证。”
迟俊峰被玩得鲜血淋漓,到最后都不需要惊云端怎么控制他,他已经脱力瘫倒在地上,瑟缩不已。
目光躲避着惊云端,不敢多瞧她一眼,仿佛不小心看见她,下一秒就能嘎了。
警察过来的挺快,没一会儿迟俊峰就被拷走了,惊云端恢复了弱小无助楚楚可怜的人设。
打过两回照面的“警察蜀黍”方远算是无奈了,“你这运气,也是没谁,别忘了晚点来局里做个笔录。”
“放心吧哥,我们肯定去,我还想带女朋友去医院查一查,吓坏了。”
惊云端牵住了大小姐,一副“心疼坏了外加气愤难当”的模样:“她平时胆子就小,堂弟也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有什么事不能冲我来吗?”
迟·胆子就小·听雨:……
为了配合狼崽子,大小姐趁机往惊云端怀里缩了缩,“堂弟刚刚还拿刀过来,想要捅死我……”
流眼泪她是装不出来,但是……
卑微又惶恐的语气可以拿捏一下。
方远警官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一时又说不上具体的。
直到警车载着迟俊峰走人,迟有金才后知后觉地收到消息赶过来。
白子衿面沉如水,一直到见着迟听雨才缓和几分,“听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到?”
“没有妈妈,别担心。”迟听雨拍了拍白子衿的手背。
惊云端在边上语气沉重,“也不知道堂弟是怎么出来的,拿刀上来就要捅人,像个疯子,吓人的很。”
迟听雨幸好是伏在妈妈的肩头,一时没人能看清她的表情,她趁机偷偷笑了几笑。
没办法,到底不是专业演员,会笑场。
“听说有好心人给俊峰堂弟补了钱款上面的漏,”惊云端无视了迟有金铁青的脸,嘴上继续往外飞刀子,“真想知道这好心人是谁,我香都准备好了,给他上三柱,给我也捐个百十来万的多好。”
迟有金:……
白子衿已然知晓丈夫的骚操作,没介意惊云端的阴阳怪气,“你们先回去吧,辛苦云端多照顾听雨,今天家里不方便去。”
“怎么不方便……”迟有金刚想接话茬,就迎来了妻子一个极其冰冷的眼神。
他心中一个咯噔,闭嘴了。
“不了妈妈,我今天来,也是想跟爸爸说清楚的。”迟听雨摇头,“先回去吧。”
四个人,三个人一堆,迟有金被排斥在外。
想要插话吧,除了惊云端时不时的阴阳回怼以外,余下两个不是淡笑就是面无表情。
迟有金:……
客厅里,四个人两两对坐,像是什么严肃的商务会谈场所一样。
迟听雨这次过来,是想提辞职的。
以前她闲着无聊,能陪迟家人玩一玩,但是现在,她没什么想法了。
小丑们闹作一团,过于乏味。
“你要辞职?”迟有金拧眉,“为什么,迟氏你管理的不错,我也说过了,迟氏只会是你的?”
白子衿也有些意外,但她还是去书房拿了自己准备好的股份转让合同,“这是妈妈手里31%的股份,听雨,把这个签了,迟氏只能是你的。”
迟氏最开始就是一个夫妻店,迟家老大和老三根本没有出过力,甚至他们经济困难的时候,也是白子衿回娘家去借的钱。
所以她手里拿在手里的股份是要比迟有金多的。
要说迟氏的第一大股东是谁,不是迟有金,而是白子衿。
“妈妈,就算我把这个签了,我也不打算在迟氏做下去了。”迟听雨对白子衿还是温柔的,“没什么意义,我在这个位置上坐着,还要被大伯和三叔家的人捅刀子,与其如此,倒不如做个安稳的股东,每年等着拿分红好一些。”
“毕竟我手里,也有6%的股。”
“你是什么时候……”迟有金意外,可话音一顿,又有些明白了,“是之前你奶奶逼我转让股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