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听雨的早上几乎可以用忙碌来形容。
大会小会,再到需要过目的、签署的文件。
迟氏是一台可以短暂离开她而独自运转的机器,但她不能离开太久。
空下来的时候,迟听雨会看一眼手机。
手机屏幕除了广告信息和一些推送以外,什么都没有。
狼崽子好像真的不来给她送饭了。
想到此,迟大小姐签署文件的时候,落笔都重了一分。
陈哲敲门进来,“大小姐,体检的时间安排在明天上午。”
需要空腹的缘故,全面的体检不会在下午进行。
迟听雨点头,“曲洋那边?”
陈哲把文件稳稳放在迟听雨面前,“已经安排好了。”
迟听雨松出一口气。
这件事憋屈了小段时间,终于要还回去了。
“迟三爷那边还在闹,但也开始给若琪小姐安排相亲了。”陈哲把调查到的事如数汇报,“若琪小姐下午三点的飞机到榕城。”
“相亲挑选的是哪些?”迟听雨的指尖无意识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
“目前在接触的有赵家、宋家。”
赵家和宋家的企业不是医药相关,一个是酒店连锁,另一个则是做餐饮的,能称得上一句小有规模。
但也仅仅只是“小有规模”。
迟有才不会只停留在这个层面上,迟家把大房和三房的人胃口养大了。
迟家在全国不算什么,但在榕城,在这一片地域里也能用一句“泼天富贵”来修饰,赵宋两家到底是差了一些。
“大伯家里呢?安分?”
手机忽然亮了一下,迟听雨伸手去拿,是另一个发小,苏念安。
三个人的小群,苏念安at了她跟荀婧澜,[下午三点到榕城机场,有没有好心的大佬来接机?@迟@精分蓝蓝蓝]
荀婧澜:[我有我有啦!@酥酥,我去接,选车吧宝贝~看上我哪辆宝贝随便挑~]
“迟大爷那边目前没什么情况。”
迟听雨今天穿了通勤的西服,气质显得有些板正和肃然,她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在外人眼里就是冷冰冰的。
陈哲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大小姐有什么吩咐,轻手轻脚从办公室退出去。
三个人的小群,苏念安和荀婧澜依旧聊得热闹。
迟听雨把铃声调低,目光落在惊云端三个字身上的时候,顿了一下。
惊云端并不知道迟大小姐一个早上已经期待了她好几次,在设计完给曲洋的回礼之后,她出门去买了趟菜。
回来路上还被一个大婶揪了一下,“我跟这个小伙子是一起的!”
保安的目光在她们两个人之间来回巡了巡,惊云端他有印象,是最近搬来的住户,询问时也比较礼貌:“是这样吗,先生?”
惊云端:?
“大婶,你别乱说。”
惊云端长腿往边上一迈,朱琼珊抓她衣服本就没太用力,轻轻松松就被惊云端给挣脱。
[宿主,她是大小姐的三婶。]擎天忽然来了一句。
惊云端哦了声,毫不留恋地抬腿往里走。
朱琼珊在后边哎了好几声,奈何她没门禁卡,这个小区的保安又格外好,保安拦着她,朱琼珊也没办法。
惊云端回家之后洗洗涮涮煮煮炒炒,打包了六菜一汤之后,算着时间,拎着保温袋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朱琼珊仍在。
等车的功夫。
“我是这个小区3幢301的亲戚,你把门禁卡借我用一下,五千块,怎么样?”
富人小区大多都是靠车往来,像惊云端这样出门全靠两条腿的少之又少,朱琼珊等了一上午才等到这么一个惊云端。
惊云端过去对钱无感,现在更是,不过么……
叫的车还有五分钟,她逗一逗人也是可以的。
“好啊大婶,一手交钱。”惊云端笑着从兜里把门禁卡拿了出来。
这种东西要消磁很简单,去系统空间里随便跟设备碰一下就没了。
朱琼珊快速扫了惊云端的手机码,也没心思计较“大婶”这个称呼,惊云端也如约把门禁卡交了出去。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她身前,她上车之后,看似闭目养神,实际是在看朱琼珊拿着卡刷门禁卡失败的模样。
一次一次又一次。
朱琼珊甚至去岗亭跟保安确认了门禁卡的真假。
阳光城的门禁卡都是特制,有防伪标,容易辨认。
“那为什么没用?”朱琼珊咬牙。
五千块也是钱。
如果之后抱不上迟二家的大腿,那么五千块对她而言就是一笔值得心疼的数目。
迟有才只是在迟氏挂名,没有股份,每个月拿的钱不多,家里的大多数经济来源都是迟有金私底下补贴过来的。
迟俊峰做的事没有明说,但他们多少是通过渠道知道了一点。
朱琼珊一边暗骂迟俊峰没出息的同时,却又不得不出来替他跑人情。
没办法,迟俊峰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指望。
保安被朱琼珊闹了一早上,也有点烦闷,略带敷衍地回了一句:“消磁了吧?”
朱琼珊:!!
恶作剧得逞的惊云端在出租车上只是不屑笑笑,“真是不经逗啊。”
不经逗的人等于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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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乐渠从征服里下线的时候,还惦记着爆爆跟她说的事,当即给助理打了电话。
“把分支的情况……”
她话还未说完,一夜未关的笔记本桌面,有一个邮件提醒,标题正是【818曲洋制药不可言说的二三事】
“其他分支先不用,把曲洋制药的单独拎出来。”
附件足足有1个T。
下载估摸着要好一会儿,曲乐渠原本还想去冲个澡清醒一番,结果附件竟是秒下载成功。
曲乐渠:?
她家这个破网什么时候这么给力了?
附件里,视频、照片数不胜数,脏的不堪入目,但最让曲乐渠心慌的,是一份睡眠液的配方。
她不是专业人才,看不懂这个配方。
这个匿名者还很贴心地建议她去找专业人士看看。
曲乐渠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就给景渠打了电话,“妈,帮我看个报告。”
景渠正在不紧不慢地给神秘对手留今日份作业,闻言,没什么反应,只淡声道了一句:“发过来。”
手机很快响了一下。
景渠把报告单拉到电脑里,放大之后扫了一眼,给曲乐渠回了电话:“这是可以使人成瘾的睡眠液配方。”
话末,还顿了一下,“你五岁的时候,我就教过你。”
这样的配比实在基础不过。
对此完全没印象,看报告宛如看天书的曲乐渠:……
“妈妈妈,先别说这个,这个睡眠液可以推出市场吗?”
景渠那边沉默了一下,带着不确定的口吻:“应该……不能吧?你去问阿楼。”
推出市场什么的,属于商业范畴,景渠不了解市场规则,不确定这个上瘾程度的配方有没有被禁止。
曲乐渠又很快找了曲茗楼。
曲茗楼的手段就要比曲乐渠娴熟多了,查,谁发的邮件,核实曲洋那边的睡眠舱是否都是这种配方,以及关于曲洋这个人。
“你去一趟榕城,历练历练,机票给你定好了,去了之后找迟氏的小迟总,迟听雨,维信名片也推你了。”
“多跟人家学学,岁数差不多,本事没法比。”
曲茗楼直接把曲乐渠打包踢到了机场。
从床上爬起来连澡都还没洗的曲乐渠:……?
她触犯天条了?
被两个妈同时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