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端回到现实世界,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眼泪啪嗒啪嗒就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那根横梁恰恰好砸在她背上,1:1的痛感让她整个后背都异常疼痛。
擎天:[……]
[宿主,我给你买点冷敷康吧,药店有外送。]
看宿主这个虚弱憔悴的小样,估摸着也是没什么力气去买药了。
[嗯,顺带再叫个早餐外卖。]惊云端自己抽抽搭搭的时候,还不忘记吃的,她好饿的。
擎天开始研究起这个小世界的外卖系统。
药店的起送价比较高,它用宿主的信息登记之后,买了六支冷敷康外加一些睡眠药剂。
宿主的用量大,上次买的十二支只剩下三支,需要备货。
等惊云端哭够了就起来洗漱,换好衣服出来时,外卖刚刚送到。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大概预估了价钱,打开维信时……
果不其然,余额:0.00。
[宿主,还有几块钱我用你的维贝付的。]擎天是第一次深刻感受到它的宿主有多穷。
过去它跟着宿主,账户里的钱就像是一堆无意义的数字,随便买,反正永不会花完。
现在……
它已经很克制地算钱买东西了,还是超额了3.6块钱。
惊云端:……
[没关系,还有十五分钟,今日份工资就要到账了。]
此时她只庆幸自己没有小瞧星晚小鬼的咒术,机智地选了个日结的方式。
[你说……回头我要是把她捶爆,她能气死不?]惊云端舒展了一下十指关节,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惊云端长这么大,就输过一次身手,被阴进小世界的这次不算,谁叫她对玄门咒术什么的了解不多。
擎天:[……]
[不知道,但是我打不过她的系统嘎。]提起此事,擎天也怪不好意思的,想它过去也是叱咤一方的鹅,结果现在只能被迫当系统。
不然它才养好的鹅毛就该被薅了,当秃毛鹅的感觉不太好,嘎嘎走在路上都像是在裸奔。
惊云端嫌弃道:[没出息。]
擎天:[……嘎。]
委屈.jpg
小陈并不知道惊云端今天还要回学校的事,所以没有提前来接。
八点。
惊云端打开了手机,发现迟大小姐并没有给她算工资,反倒是小陈给她转了一千六。
她照旧回复了一个收到之后,坐上了计程车。
两个前桌对惊云端还挺热情,在郭致远一脸严肃抱着卷子走进教室的时候,还悄悄扭头冲她比了个搞怪的鬼脸。
郭致远教得是数学,照理在这个时候,卷子不该出得太难以打击学生的信心,但……
惊云端看着每一道都堪比大题难度的数学卷子,心中发出一声冷笑,随后进入了解题模式。
[宿主,你怎么只写答案?]
[又不是正经考试,我写过程无意义,浪费墨水,我笔不得花钱买?]不到十五分钟,惊云端就翻了面,继续答题。
这十五分钟还是她在很悠哉的状态下的时间。
郭致远在教室里来回走动,他的注意力很大一部分都放在惊云端身上。
看着惊云端来回翻动试卷,桌面上干干净净连一张草稿纸都没有的时候,他拧了拧眉。
从他的角度出发,这个时候了,他是不愿意再往班里带新的学生的,容易打断班级里的平衡还有学习节奏。
再加上……
这个学生生得俊秀,郭致远并不喜欢长得过于招人的学生,且他的学习态度也不够端正,考试就该拼尽全力,而他呢?
需要多写字的地方全都空着,仿佛在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似的,简直愚蠢不堪。
半个小时,秒针精准过12的时候,惊云端放下了笔,拿着卷子走到讲台准备交卷。
郭致远把试卷来回翻了翻,看着大片大片的空白,除非证明题,其余的需要计算的,全部没有过程,只有一个简单的答案。
他拿着试卷,同惊云端低声说了一句:“你跟我出来一下。”
随后就率先出门。
两个人前脚才踏出门口,教室原本安静的氛围仿佛就多了些许嘈杂,郭致远扭头,板着脸:“你们继续答题,我就在门口。”
此言一出,嘈杂声戛然而止。
“老师,是有什么事吗?”惊云端微笑开口。
郭致远把卷子摊开,虚虚搭在栏杆上,“为什么不写过程?”
惊云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问了一句:“那么老师觉得,我有哪一题是错误的吗?”
“无论有没有错误,你这张卷子,都不可能得到高分。”郭致远端得是一派凛然气度,训斥道:“你的学习态度不端正,叫你家长过来。”
叫家长三个字似是戳到了惊云端害怕的地方,她面露一点犹豫以及恰到好处的慌张:“没这个必要了吧老师?”
“题目我都会,答案应该全是对的。”
学生么,经历的不多,一提叫家长心里都发慌,郭致远自以为成功拿捏到了这个桀骜不驯的学生,抬手扶了扶眼镜:“现在是紧要关头,你的态度却还是这么吊儿郎当,我有这个必要跟你的家长沟通。”
[你信不信,他一会儿就该提醒我,别找小陈,要找真正的家长。]惊云端还有闲心跟擎天闲聊。
擎天也算是看懂了:[你是故意的。]
故意给郭致远机会,试探他的意思,看他上不上钩。
[那你要叫你老婆过来吗?]
惊云端:[?]
[纠正一下,是协议老婆,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
言罢,系统空间里传来一声她低低沉沉的轻笑:[郭老师既然这么想,为此还特意编了一套卷子,我当然要好人做到底,满足他。]
顺便看看,她的顶头上司是个什么想法。
没准她还会喜提一封媒人红包,提前下岗。
擎天有时候看不懂宿主的想法,默默把自己团在了窝窝里。
“打电话,不要给你家里的管家或者什么司机打,你入学的时候,登记了监护人信息的。”郭致远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解锁之后递给惊云端。
惊云端摆出一副很是不情愿的样子,抿唇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郭致远也不催她。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
没过多久,惊云端认输了,他垂头丧气,把一个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大男孩被逼迫之后不情愿妥协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甚至从郭致远手机里拿手机的时候,都带了一丝压抑过后的气愤。
看着惊云端拨出了他提前查过的手机号码,郭致远的唇角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随后又快速压了回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迟大小姐清冽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进了惊云端的耳朵里。
“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