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海当年也没你这般快。”凶煞之物哈哈大笑,仿佛在缅怀过去。
慕容帛性子冷,不喜欢言语。此事情,她自有打量。挥剑的瞬间,她环顾四周,发现曾家之人已经撤走,生了离开之心。
李长生也看出慕容帛未动真格,揣测她或许并不打算镇压这凶煞之物。他叹息,暗叹天底下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慕容帛一个翻身,退到了李长生旁,右手揽住他的腰,飞遁而走。
凶煞之物伫立原地,只是看着一女一男一蛟逃走,并未追逐。那愤懑的双眼,硬起来的腮帮,内敛的目光思绪万千。
慕容云海,你有个好后生。若非这金刚不坏之身,老子怕是早成肉泥。若不是无魂无魄,怕是早已断魂剑下……
好个女娃子,生的俏,再给些许时日,败尽众生。
那个符师,必须弄死。
一旦他成长起来,界咒是最大的麻烦。
叫什么来着?
凶煞之物挠了挠脑袋,顿了顿,想起了什么,然后猛的一拍后脑勺。
差点忘了正事,等王老狗来了,老子又被压上几千年可不划算。快跑路!
王匹夫当真天下第一,老子全盛时期也被压着锤。
还在担心那符师能不能救下王匹夫的女儿,正担心说了狠话没有台阶下,慕容云海的传人来了。
真要睡了王匹夫的女儿,老子非被当坐骑!
天天驮着王匹夫溜达。
溜了溜了!
二人一蛟逃离凶煞之物后,李长生和慕容帛在前,焦阚跟在身后。
“怎么样?”慕容帛问道。
“累。”李长生挠了挠头发,疲倦回答,“有些困。”
“身体有伤吗?”
“没有。”
慕容帛瞟了一眼李长生,她听见他说没有,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她轻叹:“那就好。”
“你何日踏入仙途?”慕容帛问道。
“暂时不了。”李长生不隐瞒,发现焦阚还在,附耳密语,“陈先生要我百年不眠,然后再踏入仙途。”
慕容帛惊讶地瞥了一眼李长生,旋即恢复了正常,问道:“百年,你没考虑过以后吗?”
李长生一愣,眨了眨眼睛,反问道:“以后?”
慕容帛说:“几个凡人能活百年?凡人会老……”
“哦……”李长生哦了一声,浑身犹如过电。
是呀,我会老的。
他偷瞄了慕容帛一眼。
大师姐是仙,我是凡人,会老的……
大师姐是高高在上的仙,我只是凡人……
可能只有二师兄那样的人才配的大师姐。
“我……”李长生欲言又止,低下了头,落寞至极。
慕容帛拍了拍李长生的肩,笑道:“喜欢上那家的仙子,让我们得长生这般模样。”
“放心,大师姐会为你寻来传说中的驻颜丹。”
“啊?”李长生错愕,木讷地哦了一声,随后问道,“大师姐,这天地之间喜欢大师姐的人多了去了,大师姐又是在等谁,二师兄又帅又俊文质彬彬的,不像我黑眼圈这么重……”
李长生拔出慕容帛腰间佩剑,利用剑面反光看他自己的容貌。
“要是我也像二师兄那样就好了。”
慕容帛微微一笑,只是不言语,随后也不再言语。
李长生倒是想多说几句,只是怕慕容帛生气。他发现焦阚还跟在后面,说道:“你自由了,该去哪儿去哪儿。”
“李长生,我能在你那儿住一段时间不?”焦阚笑嘻嘻地问道,“我怕那丫头又来找我麻烦。”
焦阚看出李长生不凡。一个凡人能使用符纸对抗诸子,还能对抗四位半步战王唤出的斩龙剑,他断定李长生将来大有作为。
而且那天外飞仙的名号,他也有所耳闻,李长生是个怪胎,那女的是怪胎中的妖孽。他看得出来那女剑仙对李长生极为照顾,因此只要跟在李长生身后肯定能捡到好处。
“哦对了,还有那老干尸!”
李长生皱眉,思忖片刻言道:“有一条规矩,老老实实在老藤山待着。”
他闭眼想了一下,又言语:“老藤山有一深潭,应该能容下你……”
李长生看着焦阚硕大的极长的身体,这玩意怎么这么长!
“深潭是容不下你了,书院外有一江,你把身体放里面得了。”
“好嘞!”
李长生等人回了西溪书院。
那一日后,既不下雨又未泄洪,江水凭空涨了数米。
江边,焦阚的头颅放在岸边,李长生和慕容帛站在岸边。
“李长生,那一座山是不是老藤山?”焦阚双目注视一座山,见李长生点了头,开始往水里面缩,“下次见。”
李长生打算去找陈先生。
慕容帛叫住了李长生,她将怀中的鹧鸪哨取了出来,递给了李长生。
“大师姐?这是?”
“若遇危险吹响鹧鸪哨。”慕容帛语气温柔道,“不问距离,我可乘声而来。”
李长生急忙施礼接过鹧鸪哨。鹧鸪哨的温度传递道他的手中,哨子的温润刺激着他的触觉,慕容帛的香味飘到了他的鼻前。
他木讷片刻,随即再次施礼。
“谢谢师姐。“
慕容帛转身飘然飞天。
李长生望着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的没影了,还望了一会儿,这才去找陈先生。
他边走边思考。
君级!
不动明王阵和符神兵都不可能对付君级修士。
增加符纸品级或者……
他停下了步伐,皱眉深思。
八明王之一,不动明王!
可使用八明王任何一王,需要一颗舍利子。
无主的舍利子哪有那么遇见,遇见了也不容易得到。
看来只能先提高纸符的品质。
李长生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捶了捶肩膀,又捶了捶腰。他望向前方,发现陈先生坐于一亭子中。
亭子中,陈先生端坐,他的面前有一案,案上放了茶具与香炉。
李长生打着哈欠入座,不停地打哈欠,说话磕磕巴巴,不利索。
香炉的白烟随着二人的呼吸摇曳,陈先生为李长生倒了一杯茶。
“遇见了?“
李长生一饮而尽,打了个哈欠,双手朝天停顿片刻。原本望向亭子横梁的双眼也看向了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