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史多!”
“我们周家,当大官的不是很多,我这个城主,已经算是高的了!”
“但是,我们周家能够使唤得到的史员,却是很多!收粮的小史,守城门的小史,抓盗的小史,驿站的小史……”
周一水激动的说着,他就是当官的,还是一城之主,很明白家族的旗帜,当然是官当得越大越好。
可家族的根基,就在那些史上面。
看起来史员没有什么,但合在一起,绝对是能搞大事的。
就像一张蜘蛛网,蜘蛛是大官。
那蛛网的结点,就是史。
太多的史出问题,蜘蛛网就散了、乱了。
好比他在望月城。
他是一城之主,吩咐下去,做事的人只做三分,或者直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要做的事就很难成。
说起来,他之所以和张磨对上,还被张磨拿捏在手里,不就是那个姓毛的手下去抓公子的吗?
如果能掌握这些史,就能做很多事,赚很多钱。
可想到这,周一水又满脸沮丧。
“公子,这些史,全在我二哥手上,只有家主才能掌握那些史!二哥也是掌握了那些史,才敢对大哥出手!”
“所以,你要当上周家的家主!”
“啊……”
周一水平时都很威的,但说到二哥,他还是很慌。
二哥实在是太凶残了。
可是有那个把柄在,他迟早都会和二哥碰上的。
周一水压下惊讶,“公子,我也想当家主,可我二哥很厉害也很凶残,想从他手上抢到家主之位,会很难!”
“如果我有他杀掉你大哥的证据呢?”
“证据有用,但用处不大!他会用血淋淋的杀戮,压下所有的反对声音!最重要的是,史员名单在他手上,不管名声多坏,周家都将在他的控制当中。”
周一水越说心越慌。
景河淡淡一笑,“之所以觉得没有用,那是因为你坐的位置还不够高,如果你成了郡城城主,成了朝堂上的大员。
再爆出这样的消息,你二哥还坐得下去吗?
他还敢杀你吗?”
周一水激动,“他不敢!如果我爬得够高,他要杀我,那他就是找死!那些史员,隐在暗中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可要是他们站出来,那就是一群蚂蚁,我一脚就能踩死他们。
那些史员也不是傻的,那个时候他们不一定会站出来。
毕竟绝大部分,都是利益!”
景河颔首。
“就是这么个理!”
“可是,公子,往上爬很难的,我能坐上望月城的城主这位,周家已经用出了全力,短时间内不可能将我往上推了!”
“周家不能,我能!方家和许家就是你的大功劳,足够让你坐上郡尉一职!”
周一水眨眼。
“镜湖郡的郡尉,不是方家的靠山吗?说起来,方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没有来呢?”
“因为我用计,让镇魔司抓了他!不出意外,此刻他正生不如死,如果镇魔司足够重视他,他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要是镇魔司大意,他的同伙,就会杀了他。
总之,郡尉一职将空。
你可以提前安排,抓紧时间上位。”
周一水已经足够高看张磨了,可听到张磨轻描淡写就将一个郡尉弄得生不如死,他是真的怕了。
“公子,我会好好做事的。”
“是要好好做事,因为郡尉只是第一步!以后,楚钧他们除掉的恶,都会是你的功劳!
刘一手开起的赌场,也会分你一部分利润,让你用钱财开道。
有钱,有人,有功劳。
往上爬,应该不是太难吧?”
“不难,一点都不难,我会爬得很快,也知道该怎么做!”
周一水赶紧保证。
原来,公子对楚钧、刘一手他们的安排,还是为了他。
那刘一手的赌场,他罩定了。
景河又道:“不止这些,关键时刻,我会让镇魔司的人配合你。”
齐通是一颗好棋子。
周一水眼放精光。
有镇魔司相助,他想不往上爬都难。
不说别的,有人挡他的路,镇魔司出手就能将其带走。
“还有,我知道一部分史的名单,你可以私下去找到他们,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吧?”
“知道知道,我会将他们变成我的人。”
“光是这样还不够,你也可以安排一些史,具体怎么安排,你自己决定!但有一点,监牢一定要有,还得很多,属于牢牢控制的那种!以后我要和你做的生意,就在这个上面!”
说了这么多,监牢狱卒,才是景河的重点。
监狱里面,可能有冤枉的。
但更多的,还是恶人、罪人。
甚至是魔头。
那都代表着气运。
周一水看到景河这么郑重的与他说,他立马拍胸口。
“公子,这件事我会做好,我的地盘上有多少监狱,我就会控制多少!而且,就算是势力范围之外的,我也会去安排!”
“做好了,传你一门功法,破入七境不是问题!”
“诺!”
周一水很干脆的弯腰、领命。
而这个回应,无疑是把他自己当成了手下。
无他,他想当大官。
想成为周家家主。
想破入七境。
踏了七境,二哥就休想杀死他。
景河随手写了一个名单递给周一水,周一水没有半分怀疑,他只是疑惑公子为什么知道。
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公子就是大家族出来的。
而且这个家族,在镇魔司还有人。
否则,无法解释。
周一水得了名单,立马走人去办事,趁着方家被灭,他要把史都安排下去。
景河扫眼四周。
这一晚,他撒了很多种子,能不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就看以后了。
说起来,真定城撒下的种子,如今不知怎样了。
景河叫过古赐,回到古家。
古家阵法,早已经失效,但是,没人敢踏进古家。
饶是如此,老夫人和苏明月也满心担忧,直到看见景河二人回来,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饿了吧,明月,快把准备好的饭菜端出来。”
“还真饿了,正想着吃顿热乎的。”
景河笑着说来。
古赐看着叔父,跟之前杀人之时,完全是两个面孔。
饭菜上来,古赐倒好酒,自己端起一杯。
“叔父,您对古家……”
“行了,我们是一家人,不要总谢来谢去!现在,古家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不过,知道古家残阵的,绝不是方家,只要残阵在,古家的危机就不会解除!
再加上你要走的阵道,需要行万里路,布天下阵。
不能呆在这里。”
古赐点头,还没有说话,老夫人便抢先说道:“小张,你说得对,这个古家,我们愿意舍弃,跟着你走!”
“只要我们在,古家就在!等古赐领悟那些阵法,他所在之处,就能随手布出古家大阵!”
“真的吗?”
老夫人有些激动,景河看向古赐。
古赐保证。
“祖母,叔父给了我完整的阵图,还指明了我的阵道方向,我会快快做到,让古家恢复往日荣耀!”
“好好好!这样下去,我也能给老头子他们一个交待!”
老夫人喜极而泣。
景河又道:“跟着我,倒是没有必要,我要做的事,很危险!古赐还不够强!
老夫人可以先和明月去丹阳城景家!
我和景河师兄有交情。
景家一定会照顾好你们!”
老夫人大为感激,景家之名,她也是听过的,不说其他,光是那个大手笔悬赏,就非同一般。
“至于古赐,先去杏花村,帮那里的村民种一种杏花,最后要种出一座杏花阵!
种完杏花后,立马启程去丹阳城,景家要以整座丹阳城布阵!
你去之后,修什么样的路,铺什么样的桥,挖什么样的沟,建什么样的房子,都由你说了算。
那时,你可以好好体验一下,世间万物皆可为阵的道理!”
古赐激动得不行。
阵师和丹师称少的原因之一,就是需要海量的资源,以及难以想象的经验。
而他的阵道,非同一般,又更难。
现在叔父却给了他可以挥霍的阵法资源,还给了他用武之地。
“叔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信你!先吃饭,吃完之后,收拾东西立马启程,我会暗中护你们一段路!”
四个人都吃得很快。
半柱香后,老夫人他们去收拾,景河又画了一些阵图给古赐。
然后,他到了地下。
将古家残阵,收入太极灵海当中。
做完这些,老夫人他们也收拾好,古赐一把火烧了古家。
看着火光冲天,古赐在心中发誓,他日必重建古家。
随后,在火焰中远去。
当景河暗中守护着他们的时候,神都宁王府。
湖心亭。
有一位身穿蟒服,剑眉星目,器宇轩昂的美男子。
他就是宁王。
当今乾帝,最疼爱的弟弟。
绝对的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
可此刻,他的眉宇间,有一丝怒火。
他给七星楼撑腰,就是要用七星楼的那些杀手,在关键时刻,刺杀一些关键的人。
本来,他觉得景家会很识趣。
一封信,足以让景家收回悬赏,无论有什么憋屈都得吞下去。
结果,景家不理他。
还放出了三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神京城宋家,他惹得起。
漕帮老帮主,他也惹得起。
可为了七星楼,去得罪这两股势力,那就是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而且,宋家与漕帮也出了悬赏。
他再护着七星楼,就是要跟宋家、漕帮结死仇了,那对他的计划,有百害而无一利。
更何况玄策军统帅杨昭,不是那么好惹的人。
他都要避其锋芒。
所以,宁王抛弃了七星楼,让景家还回那封信。
可景家仍然不识抬举,就是不还。
还想拿着当把柄。
景家是觉得有景玄那个铁甲军统帅,所以有底气,敢不给他面子吗?
天大地大,都没有他面子大。
不给他面子,就是在找死。
宁王下令,“让铁甲军那边的人做事,本王要让景玄身败名裂,万箭穿身而死!”
“诺!”
“盯准景家,景玄一死,立马杀入景家!本王要用景家的血,来震慑那些不给本王面子的人!”
“诺!”
“还有,查一查玄策军副统帅魏大金,他一个军中大将,弄一个七星楼,怎么想怎么诡异,看看他的身后,又是谁!”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