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的整张脸都是苍白的,她几乎要昏死过去,挣扎着看向自己小腿处,血肉模糊,凉飕飕的冷风钻进去,痛入骨髓。
有个婆子看着实在不忍心,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紧紧包扎住她的伤口,以免流血过多。
林芳死死盯着那丑陋的伤口,满脸绝望。
如今她的身体已经残缺,周大哥还会要她吗?
刘二孬这个死残废毁了她下半生的幸福!!
林芳脸上的表情比黄狗还狠,发了疯似的扑过去撕咬他的肩膀,两人重新扭打成一处,牢不可分。
林长庆瞪直了眼,高大威猛的身体止不住发颤,他捂紧嘴巴才没发出声。
这血腥残忍的一幕一定把娇娇弱弱的小妹吓坏了,他伸手拉扯林娇娇的胳膊。
林娇娇镇定自若甩开他,眉眼间都是愉悦,怒嗔他,“三哥,这好戏还没看完呢,你拉我干嘛?”
林长庆磕磕绊绊的,“娇娇,你…不怕吗?”
林娇娇一身绿色裙装清丽婉约,人畜无害的表情,吐出来的话却惊人,“又不是我咬的,我怕什么?”
林长庆:“(′⊙ω⊙`)”她说的很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话说爹怎么还没到?他正义的国字脸浮上忧愁,这种棘手的事情得要爹镇场才行。
气氛陡然僵持,有人提议先把重伤的两人送到诊所医治。
可是一旦有人靠近,林芳就拼命扭动身体,挣扎着抗拒,她咆哮着一定要让刘二孬血债血偿!!
又过了好一会儿。
林青山和刘翠芸夫妻才姗姗来迟,林青山的出现就如同定海神针,众人瞬间有了主心骨,有人急络的把情况叙述一遍。
刘翠芸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两个疯子打架有啥大惊小怪的,还吃着饭呢就把人拉过来调解情况。
等她一凑近,看清了活生生的现场,她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娘嘞。(??д?)
刘二孬头上脖子上都汩汩流着鲜血,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林芳全身上下泥土夹杂着血迹满脸吃人的表情,触目惊心。
一旁的大黄狗叫吠着,嘴里还叼着一块血迹斑斑的肉,得意的竖着尾巴。
林娇娇见到刘翠芸的身影,忙不迭地奔过去,扑到她怀里,娇滴滴的示弱,“娘,好可怕啊。”
刘翠芸一阵心疼,急忙捂住她的双眼,“娇娇,有娘在这,不怕。”她嫌弃的瞥了一眼满脸慌张的林长庆。
这么大块头真是不中用,也不知道护着娇娇,让她看这么恶心的阴影场面。
林长庆:“……”
林青山看清情况,脚底生凉,立刻命令的喝道,“快。赶紧把两个人分开!”
人群中田婆子背着竹篓,推搡了下沉默的陈山,“林队长亲自下了命令,他的话你得听吧!”
陈山表情凝重,眼神越过人群落到前方某处,高大身形不急不慢的上前去,林长庆闻言也急忙奔过去。
陈山冷着一张脸,毫不犹豫的走到刘二孬身后,健硕的手臂直接锁住他的上半身。
林长庆眼睛撇了撇,呼了一口气,满不情愿的蹲下身牵制住林芳的双臂。
林长庆走近,闻到林芳身上散发的混杂的汗味血腥味,皱紧了鼻子憋气。
林芳感受到身体腾在半空中,男人粗壮的手臂搁在她胸前占便宜,心猛的跳了一下。
“臭流氓!我心里有人了!”林芳边大喊边挥舞着拳头猛烈挣扎,身体剧烈抖动。
林长庆没躲开中了几招,手上的力道骤然松开,嫌恶的撇嘴。
林芳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一阵吃痛。
好在陈山手劲大,不急不躁的,把刘二孬成功抽离出来,轻松的锁住他不能乱动。
林芳暴躁的咒骂几声,抬眼看到林青山那张沉肃的脸,顿时眼泪汪汪哭诉,“林青山,刘二孬把我害成这幅惨样!你要做主把他送到橘子里,一辈子都不能放出来!”
身后刘翠芸不满的淬骂一声,“没教养的玩意儿,不叫声大伯,好歹叫声队长。”
林娇娇点头如捣蒜,附和道“就是就是。”
林青山径直走向刘二孬,双眸如枯井般深沉,他冷声道,“我会秉公处理,刘二孬,你为何口口声声说是林芳害你成这样,又为何下此重手?”
刘二孬被锁住动弹不得,他汲了一口气,目光怨毒,“是林芳这个毒婆娘,派人下死手把我打成重残!林队长,我下半辈子都要瘫在床上,我不该动手吗?”
林芳生生看着那只恶犬将那块肉拆吃入腹。
她急红了眼,顿时破口大骂,“刘二孬!你个死瘪三死残废,你口出狂言,你凭什么说是我找的人?你拿得出证据吗?”她生生看着那只恶犬将那块肉拆吃入腹。
林芳嚣张的叫骂声彻底激怒刘二孬的尊严。
他怕受到惩罚,才没敢提欺辱沈佳的事,但他并未得手,况且都是林芳这个恶毒婆娘指使的。
刘二孬琢磨了片刻,肃然的指着林芳质问道,“林芳,都是你指使我陷害沈佳知青,你说等我得手了,就能举报沈佳作风不良!”
“可是我并未得手,有个穿军装的男人及时出现。但我当时蒙了面,根本没被人发现。”
“昨晚的人亲口承认是你派来的,所以除了你肆意报复,别人根本不可能对我下手。”
刘二孬嘴里淬着血,字字句句,如泣如诉。
围观的群众听到他的控诉,自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林芳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狠毒至极,先是派人玷污沈佳的清白,事情不成又派人把刘二孬打成终身残废。
林芳看到周围人全都用忌惮厌恶的目光打量她,全身如坠冰窟,麻木冰冷。
人群中仅有的同情因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全都消失,林芳落到这下场完全是恶有恶报。
她成了众矢之的,挣扎着直起身子,慌乱着否认,“你们不要听信刘二孬的一面之词,我根本没有让他陷害沈佳,他本来就惦记着沈佳,分明是他自己起了色心!”
“我更没有派人打他!这都是犯法的,说不定是他在外面得罪了人,才遭此报应,反而诬陷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