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望着程修竹离开的方向,惴惴不安。
到家后,刘翠芸小心翼翼在林娇娇擦伤的地方上药,一边上药一边骂和程修竹扯上关系没好事儿。
十岁程修竹搬到林家,六岁的林娇娇就走丢了三年, 三年后林娇娇被找回来就特别抗拒程修竹的靠近。
今天林娇娇踏实工作,是帮程修竹说话才弄伤了自己,刘翠芸不得不多想,程修竹天生就是娇娇的克星。
刘翠芸苦口婆心劝说娇娇离程修竹那个煞星越远越好,并让她保管好程修竹兄弟的卖身契。
林娇娇心虚,呛了一下,慌张转移视线。
晚饭煮的稀粥,林娇娇双手都磕破了,刘翠芸自己没吃就来喂她吃饭。
林娇娇清楚刘翠芸打心里疼她这个闺女,才会说这么多。
可是林程两家的恩怨一直在,等程修竹发达了就会手段狠辣报复,她必须要帮林家还这份债。
刘翠芸离开后一会,传来敲门声,林娇娇去开门,就见家美踌躇着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林娇娇把她牵进屋里,小姑娘怯生生的,好奇又羞怯的打量着,一双大眼睛水亮有神。
林娇娇蹲下身,清笑,“家美,在小姑这不要拘着”她把林母偷偷塞的红薯干拿出一些给家美。
家美闻着小姑身上的香味,眼睛亮了亮,刘兰一年只给她洗两次澡,而且告诉她小姑是个自私的坏女人。
家美看着小姑笑的这么漂亮,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笑的这么好看又给她东西吃的小姑肯定不是坏人。
“小姑,这是我在后院捡到的。”家美扬起头,骄傲的把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递给林娇娇。
家美又自顾将过程完整描述出来,大意是看见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鬼鬼祟祟在小姑门口,等她走近时,男人就神秘的不见了。
林娇娇左思右想,把嫌疑对象锁定为程修竹。
程修竹给她送擦伤药?他这么做有什么心思?
小姑蹙眉的时候也好好看啊,家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姑,你放心吧,这件事我谁都没告诉。”
林娇娇把瓶子放桌子上,捏她圆圆脸蛋,“家美真是个机灵鬼!”若是刘翠芸知道了,怕又要追查一番。
两人默契的笑了笑拉钩约定。
林娇娇刚开门送家美出去,林长庆正扭扭捏捏守在门口。
林娇娇:“……”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找她?
“三哥!”林娇娇提高了音量,用手晃了晃他眼。
林长庆进屋后,站立难安,比个小姑娘还扭捏,似乎有什么话开不了口。
“哦…娇娇啊,我来就是想看看你摔的严重不,郑知青她担心你,天太晚了她不方便过来。”
提到郑书娟,林长庆音量越来越低,五大三粗的汉子脸躁红的比花还娇,反差萌爆棚。
原来爱情真的能让人面目全非。
林娇娇嗤笑,给他搬个凳子坐下,露出一脸心知肚明的姨母笑,“哦,原来是书娟让你来的啊。”
林娇娇故意逗他,“哥,要不你帮我转告书娟一声,我没什么大事,免得她担心一晚上。”她眼睛笑的都眯成一条缝。
林长庆唰一下站起来,急着反驳,“娇娇,我是真的担心你,你净打趣我。”
他憨笑着摸头,神情忽然郑重,感激的看着林娇娇,“娇娇,郑知青工作的事,还有你和郑知青和好的事,我都知道了。”说着林长庆特仗义的拍胸脯保证,有种笨拙的可爱。
“娇娇,以后有啥事尽管找哥提,甭管上刀山下火海哥都给你办!”
林娇娇要被她这憨憨哥乐死了,心思转到某处,二哥这么真诚笨拙的人说不定会有妙解。
她坐正身子,斟酌好措辞才开口,“哥,我有个朋友,她算是帮了一个人的忙,意外受了些伤,当天那人就给她送了药,你说那人是什么心态?”
“你朋友和那人关系怎么样?”
“一般般,那人或许有点恨我朋友。”
“哦~”
其实林长庆刚一进屋,眼睛就瞟到那精致的瓶子,看来有人在偷偷关心娇娇啊。
林长庆嘴角扯出一抹精明的笑,他拿出一副大哥的架势拍了拍娇娇,“娇娇啊,按你说的,那人有点恨你…朋友,那就是不想欠你朋友人情,和你朋友有任何瓜葛。”
他眼珠子一转,话锋陡转“但机会是要争取的,人情嘛,就是你欠我,我欠你,欠来欠去就是比糊涂账,哪这么容易还清呢?”
林娇娇听君一席话,醍醐灌顶,不顾林长庆长篇大论的架势,谎称要休息急匆匆把他推了出去。
林娇娇笑的不太精明,决定就让程修竹继续欠她人情。
***
程家,程修竹和一个脑袋圆圆的,身材圆滚滚的男人在聊天,男人叫薛严,是程修竹的兄弟。
刚从镇上回来听说程修竹白天的事就赶来问情况,薛严自然知道程修竹的实力,他哥曾空手干翻十几个流氓壮汉,救他一条命。
薛严发誓,程修竹就是他一辈子的大哥。
“修哥,那些个二流子,是没见着你的本事,要我说你早就不该对这些下三滥仁慈,隐藏实力”
“我要是在,一定…”
“你在,只会托后腿”程修竹端了杯热茶给他,面无表情打断。
两人刚喝了薛严从镇上带回来的白酒,都有些上头,尤其是程修竹喝酒上脸,脸色脖子都通红。
胡天海地了半个钟头,程修竹说要去方便下,薛严刚点头就晃晃悠悠的倒在床上。
密道里林娇娇敲了敲床头,没人应,又推了推,好像又什么重物挡着了,推不动。
床上薛严感受到似乎有种外力在推他,顿时酒醒了些,大喊,“修哥,床头里有怪东西!”
嘭的一声。
程修竹脚步凌乱飞奔到屋里,黑瞳紧缩,跨步走过去把薛严拉起来,斩钉截铁的说,“可能是老鼠。”
“老鼠…哦,什么???老鼠!!!”
只见一米八的薛严挺着圆滚滚肚子嗖一下灵巧的飞奔到床下,四肢都要挂到程修竹身上了,汗毛树立,酒彻底醒了。
“在哪里?在哪里?呜呜呜”
程修竹已经忍到极致,浑身散发着戾气,冷冷地说,“放手。”
“你不回家,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
薛严又是委屈,又是幽怨地看了他哥一眼,果然还是一样冷血无情,不过有老鼠的地方就充满了危险。
他迅速毫无留恋的逃了。
“出来吧。”程修竹盯着床头,语气像是在招呼离家出走的小动物般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