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过后，季青临揽着宁湛的肩问他：“宁湛，你的心在哪里？”
“不就在这里么？”宁湛懒洋洋指着自己左胸口，乌发在他肩头散开，形成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季青临按住他的心口，却说：“你这里没有心。是空的。”
宁湛不适地动了动，在他的项颈上，金色铃铛同时清脆的响了响，他皱眉扯着铃铛：“把这玩意儿摘了！”
今天的情事尤其煎熬，铃铛每响一次，宁湛就羞愧一分，到最后他几乎哀求起来，然而帝君没理会。
季青临拨了拨铃铛，看着宁湛再次泛起红晕的脸，再次要求他：“你若答应，什么都可以商量。”
“不可能！”
宁湛想都没想就回绝。就算他这身体莫名其妙多了个器官，他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不可能生子！
“那你只好做我的猫儿了。”
他亲昵地揉捏着宁湛头顶的两只猫耳朵，又在宁湛泛红几欲滴水的目光里，捏住了他的尾巴。
“住手……”
“宁湛，你的心在哪里？怎么才能给我？”
耳边是帝君喃喃的细语，宁湛强忍着羞愧，咬牙回答：“给不了，我就没有那东西。”
“做假都不能吗？”
“能啊，可你要么？”
假的爱，你要吗？
我能做戏，你能接受吗？
鼻息交融间，季青临盯着宁湛的眼，如利剑般似要整个穿刺进他的心底：“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为什么要逃避？
为什么心魔也是你！
“你为什么那么较真呢？我除了生子，哪里没顺着你了？你说我没心，我……”宁湛有些恨意，同样盯着季青临的眼：“这么多年了，我做的还少吗？你还要逼迫我到什么地步？”
“你有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上万年了，你问过我吗？”
宁湛如天空般蔚蓝的双眸里悲伤充盈，他累了，和这人纠缠了这么久，身心疲惫。
“你要的，我给过了，是你自己弄丢的。”
那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少年捡到了一块漂亮的石头，如珍似宝的爱护，他不知道这石头里藏着一个孤单的灵魂，欲壑难填，将来会把他整个都拆解入腹。
他明明一早就把心给了出去，是这个人假借恢复记忆，弃之如敝履。
然而宁湛还不知道，他明明可以有舒适的少年时代，同样是这个人毁掉的。
“宁湛，别那么拧，你可以的，再试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季青临抱着他，请求他。
然而宁湛却奇怪问道：“我就在你身边，百年千年的陪着你，你还不满足，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宁湛也无奈了，这位都已经把他囚禁在身边了，还要什么！
“你没有心！”
宁湛气笑了，他呵呵一声，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季青临捞了一把四散的发，低头吻了下去：“宝宝，我们重来一次好不好？这一次，我们谁都不认识谁，再来一次好不好？”
“不好！你发神经别带我，我享安逸，不喜欢变故。”宁湛闭着眼，平静无波的说。
“可是宝宝，我有心结啊。”
“你就算有一千个结也无事，反正时间还长，慢慢解呗，别带上我就好。”
“宝宝你真无情。”季青临摸着发丝，忽而狠戾将发丝拽紧，逼得宁湛不得不睁眼与他对视：“那如果是心魔呢？”
宁湛就算是睁开了眼，依旧波澜不惊地回答：“把心魔斩了，这还要我教？”
“如果那心魔是你呢？”
他嗅着宁湛的发，拿发尾扫过宁湛的脖子。
宁湛瑟缩了一下，他皱眉避过了发尾，问：“心魔是我？我怎么就成心魔了？”
“我能斩了你吗？”季青临又问。
宁湛盯着他看，疑惑问：“你没发疯？”
“天人五衰，最后两劫，我渡不过。”季青临摸着宁湛发丝，叹气道，“宁湛，我会死，到时，你就继承我所有的东西吧。”
“哦。”
“你个小没良心的东西！”
季青临把宁湛顺滑的发揉成一团，倒是再没说重来一次的话。
就算两人没了记忆重来一次，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心魔不斩，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入魔，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现在他的心魔暂时被压制住了，然而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破开，到那时，会发生什么事呢？
九天十地曾经有一人晋升为帝，可惜他生了心魔，某天心魔爆发，屠了整个第九天。
生生把第九天变成了血海，后来是被第一天的九宸上帝给摁死在混沌海底，永世不见天日。
那时的争斗破开了虚空，他捕获的小系统就是那一次从虚空里飞过来的。
而他若入魔，整个第三天也会变成血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