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不相干的人，季青临闭了闭眼，摸着宁湛的脑袋问：“宝宝，你什么时候能化形？”
下辈子我自然就化形了。
宁湛在心里嗤笑，尾巴轻轻摇晃。
宁湛看不见，此时此刻的季青临眼底的暗沉几乎化为了无尽的黑暗，他的手轻柔的摸着猫儿的头，手上却无端出现了黑色烟雾，这烟雾在宁湛的猫身缠绕，并不碰触他，却覆盖满了他的全身。
只要季青临心念一动，这些黑雾便会进入宁湛的体内，彻底控制了他。
楼下传来一声钟鸣，季青临微怔地看着黑雾，缓缓收了回去，他一下接一下的继续摸着宁湛，中间没半刻停留。
“拍卖会开始了，你没兴趣吗？”
宁湛不开心的反问：“你让我怎么有兴趣？我看不见！”
“我可以说给你听啊。”
“不用了，你私库里的东西我还没摸完呢。”
季青临又沉默了。
这让宁湛很是奇怪，这几天的帝君很是反常，经常闹醒他不说，今天居然带了他出来，虽然这出来后跟在行宫一样，除了被人看了几眼没别的区别。
然后便是发呆，他发呆的次数有点多了。
宁湛蹲坐了起来，歪着脑袋顶他的胸口：“你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化形？”大手按住了宁湛，季青临的语气有了些急切。
他的情绪有些暴躁，而这不是好兆头。
“啊？”宁湛装傻，“我不会啊，不是说顺其自然么？”
“宁湛，为了你自己好，早点化形。”季青临吻着猫儿的额头低声说，随即，他又换了个语气，邪魅十足的威胁：“不然，我不介意帮你化形，只是到时候，化形不完整就不能怪我了哦。”
宁湛一惊，有些踌躇地低语：“我……真不会……”
耳朵被咬了一下，低沉的声音轻声说：“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如果……”
帝君揉捻着尾巴，大拇指直接抵在了尾巴尖：“给你两年时间，两年后你再不肯化形，我就帮你。”
宁湛不舒服的猛摇尾巴，这个混蛋！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放手！”
不想季青临松开了尾巴，又拉起他一侧的胡须：“你刚刚在记那只麒麟的味道？”
宁湛快疯了，他无可奈何的说：“我瞎啊，想看人自然只能嗅味道，你！他！妈！松手！”
胡须被拉得生疼，宁湛忍无可忍，歪头咬人。
“宝宝乖，别逼我拔你牙。”
“我还经常骂你呢，你是不是还要剪我舌头？”宁湛怒道。
季青临将生气的猫儿抱在怀里摇了摇，哄着他：“我骗你的，我怎么可能舍得伤害你呢，吓吓你而已。不过……别惹怒我……”
他又咬了咬猫耳朵，说：“你会哭的。”
宁湛抖了抖身体，哼了一声，他好怕呦，早晚死给你看！
拍卖会持续稳定地进行着，宁湛听了一阵，也算是有接触了仙界顶层宝贝的一部分，有些在季青临的私库里还摸过。
这些东西都太高级，宁湛用不上，也不会用，就算摆在他的面前也只能当摆设。他听了一会，趴在季青临的怀里又睡了过去。
然后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敲门的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儿。
季青临想了想，竟让她走了进来。
宁湛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这是一只浑身带着香味的生物，很好闻，听声音感觉它不大，四肢着地很轻很缓慢地走了两步，就害怕得停住了。
他以为来者是季青临买的，直觉自己会很喜欢对方。
“喵？”他开口轻轻叫了声，很友善的询问是谁。
然而季青临揉着他脑袋的手蓦然收紧，卡住了他的脖子。
虽然只一瞬就松开了，但宁湛已经知道自己理解错了，他安慰地舔了舔季青临的手指，坐直了身，心神依旧在地上。
门口的小东西让宁湛的心情也变好了。
“喵……喵？”
哥哥？门口的小东西用猫语询问。
宁湛睁着自己无神的眼睛，这是……他再次细细嗅了起来，回忆起刚出生的时候，跟随自己爬出肚子的那几只小崽子。
兰花的香味……
“喵。”是。
宁湛想了起来，这是第三只爬出来的小崽子，离开血泊后跟随自己爬了好一会，后来靠在母猫的腋窝处，也许这就是她能支撑到获救的原因吧。
至于叫自己哥哥，他们出生可没人知道先后，小崽子也不可能有记忆，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因为他是跟在帝君身边的，所以这位才做了妹妹。
宁澜踌躇着站在门口，却不敢靠近，她是听到了爷爷跟父亲的对话后，偷偷跑出来的，靠着腓腓亲人的特性问出帝君的包厢，鼓起勇气敲得门。
那个高高在上的帝君冷漠地看着她，令她心底发寒，可他腿上的玄猫友善的询问给了她勇气，这才问出了声。
听到玄猫低沉好听的回答了她，宁澜开心坏了，她轻快地跑了过去，就围在帝君的脚边，仰头看哥哥。
然后她看到哥哥无神的双眼。
“喵，喵喵喵……”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
宁湛很想回答底下小猫儿的问题，可惜季青临不开心了，他轻哼了一声：“宝宝，你们在说些什么？”
宁湛又用头顶了顶季青临的手，安抚他的情绪，心里感慨：我也想说人类的语言啊，可是猫身没法讲人话啊。
听不到哥哥的回答，小猫儿绕着季青临的脚边转了两圈，用人声问道：“帝君陛下，我哥哥的眼睛怎么了？”
这下季青临来兴趣了，他调笑道：“你看看，妹妹都能说人话了，你还懒得不肯动弹，天天就知道睡觉，羞不羞啊。”
宁湛不理他，对着小猫儿叫了两声，就趴下不理人了。
宁湛说：妹妹，我天生眼瞎，你走吧。
偏偏帝君不肯放人，他揉着宁湛的头：“你妹妹这么可爱，不邀请她去我们那儿玩吗？”
宁湛不确定季青临的打算，但知道绝不可能是善心的邀请，所以他想都不想就摇头拒绝了。
“可是，我很喜欢这小姑娘呢，我们邀她去玩两天好不好？”
宁湛挣脱季青临的手，他伸出了爪子，在季青临的衣服上勾出了丝，爪子隐隐还碰触到了皮肉。
“又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