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唇分。
宁湛轻声喘着气，从喉咙里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呻吟：“嗯……我就喜欢这样。”
也不知道他说的喜欢这样是回答刚刚男人的问话，还是陈述刚刚两人的举止。
“说正事。”沙哑的声音说。
宁湛双手攀着男人的肩温柔点头，乖顺的很，只等这人问。但之前的问题已经被他避了过去。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不知道。”
男人双手扶着宁湛的腰，盯着他道：“我姓季，叫季青临。”
宁湛歪着头，惊讶的问：“季家人？”
“嗯。”
“那你怎么要自囚在这里？”
“说来话长，你知道季宁两家自古联姻吧？”
看着宁湛点头，季青临继续说：“很久很久以前，整个阜阳界曾经有一个庞大的宗门，几乎统治了整个世界，而这个宗门里分了好几个派系，最主要的派系就是季宁两家。后来宗门分裂，大头都是宗门内的实权者瓜分的。经过时间的流逝，这些实权者按姓氏组建了一个个家族，尤其是季宁两家，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阜阳界最强大的两个势力。”
他埋入宁湛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幽香：“后来，宗门的遗泽渐渐消散，家族拼的只能是家族成员，有强大的修士，才能在这时间雄踞一方，于是季宁两家开启了宗门的一处秘境，说来这秘境也是奇怪，它居然需要血液才能开启，当然这不是问题，这秘境里只有一处宗门弟子试炼的地方，这让季宁两家喜出望外。”
季青临摸着宁湛头发，将他再次按倒在自己胸前，不去看他的眼睛：“要开启试炼，以前只需要宁家或季家几滴血而已，可随着开启的次数增加，演变成了需要精血，之后更是需要一个人全身的血液，才能开启。”
宁湛依偎在季青临怀里点点头，和他打听到了大差不差。
“我那时进入的，是最后一次使用精血，试炼之地并没有打开，可这地方不允许别的血污了它，最后我不想送命，吃了大量丹药，总算是把门打开了。”
宁湛听得这会，瞬的直起了身，声音微颤：“你……也是？”
季青临对他摇头：“那时只是损失些精血，养几天就好了，我自恃天赋比旁人更好，根本不屑去做什么试炼。可惜……”
“那你又为什么会自囚呢？”
“试炼之地神秘莫测，本来失了精血的人会被试炼之地判定为受伤送出来，可我却被门第一个吞了进去，那时我已经意识模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回了家里，那次试炼第一次死了人，李宁两家都死了三分之一。”
“后来呢？”
“后来，我时而清醒时而发疯，发疯的时候力大无穷，经常打伤人，父亲无奈在我住的院子里挖了个石室，打造得固若金汤，至少不能让我一拳打破，又寻了玄铁，困住我四肢。”
宁湛沉默的低下头，喃喃说：“就是这里了。”
季青临微笑道：“别难过，我那时刚到金丹，可这疯病虽缠上了我，却也使得身体发生了巨变，短短十年晋升元婴。只是修为越深能清醒的时间就越少。我自囚五十年不到，就已经完全不再清醒了……直到你进来。如今我一天有大半时间是清醒的，就是疯魔的时候，也未曾伤到你。”
宁湛，你可知，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想与你在一起的？我惧怕自己万一再次陷入疯魔不再醒来，你该怎么办？
男人抓着宁湛的下颚，迫使他抬头，细细密密的吻随之附上：“宁湛，我给过你机会的，你自己说不走的。”
“嗯……”宁湛如狐狸般半眯着眼，发出勾人的声线回答：“我不走，我不会离开。”
“那么这两年呢？”季青临双手圈住宁湛的脖子，将他整个脖子都攥在手里，手上的力度加重，仿佛想捏断他的脖子。
宁湛毫不惊慌，他依旧乖顺地迎着男人的唇，唇齿间漏出言语回答：“你随我一起。”
季青临停了下来，他呆愣了一会才道：“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疯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作，没人能制止我。”
“你忘了你疯魔的时候，从没伤害我？”
“你若不在呢？”
宁湛低笑：“他们看到的只会是我的替身，而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
“你就那么确定，我疯魔后不会伤害别人？”男人依旧犹豫。
“我确定。”
因为我已经做过实验了，让疯魔的你陪我走了很多地方，我也生怕你会伤人还特意把手里的所有傀儡都放了出来，但你一次都没有，走在街上也能安然无恙，可我会说吗？当然不会！我还知道你把钥匙贴身放在了里衣的小口袋内。
不过钥匙有两把，一把能解开锁扣，一把却不知道该用在哪里。
小狐狸宁湛笑得一脸真诚，嘴角轻佻眉眼含情，再次诱惑起眼前这悲苦的男人。
季青临放松双手，嘻嘻摩挲着宁湛的后脖颈，接着说：“也好，我正想查查这宅子怎么会便成宁家的祖宅了。”
宁湛被他摩挲得心底发颤，他依旧乖顺的依偎着他，却似不耐地蠕动起自己的身体，脖子也轻微移动想逃离这要人命的摩挲。
“小狐狸，你躲什么？”
“痒。”宁湛从鼻子里发出气音，撒娇的说。回应他的是缠绵温柔的吻。
我疯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宁湛，别忤逆我，别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