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仪仗是很劳民伤财的,但对宁湛这个帝皇而言,哎,还不如一个纨绔子弟出行的标配。
除了正主本人,只有小猫三只跟着出行。
当然这一只小猫的武力值就能睥睨一小队人马,沿路还有许多驿站可调遣兵众,虽然也没多少人可调。
花费了一下午与族老沟通,一开始是没人同意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到了晚上突然就都开明起来,宁湛生怕他们反悔,匆匆忙忙点了两个侍卫加照顾自己的大伴,连夜架起马车离开了帝都。
至于丞相和太傅,宁湛就没想起来交代一声。
他的任务便是重启大阵,监国政务什么的,宁湛可不会,让他们折腾去,他们可比他懂多了。
末法时代,很多灵器都不能用,宁湛休息之所是搭建的行军帐篷,吃完夕食,他便以困顿为由钻进帐篷,悄咪咪的修炼起来。
之前他只想找解决办法,并未试过修行,原身事务众多,也没时间修行,一直停留在炼气二层。
出了门坐在马车上无聊,宁湛就试了试功法。
然后他发现,这身体的资质可真好,天生是个该修行的人。而这个所谓的末法时代,好似也没那么末法,如果按照他的预估,全身心修行,小半年就应该可以筑基的。
虽然一个筑基修士没啥用。
最近有传闻,某位青年俊才好似突破到了炼气六层。
少数几个炼气期高阶根本没用,除非是整体提升。
但这根本不现实!还是需要把大阵升起来。
刚有点积极性的宁湛叹气,到了这个小世界三天,他就没一天能展颜的。想想苦命的原身,算了算了,他来了至少还有人族一线生机。
若九州大阵重启不了,有那七件神器兜底,他宁湛还有其他方法布置别的大阵,效果会差点,但保住三四州的人不成问题。
这才是宁湛接下这个任务的底牌。
马车行了三天,到了兰州地界,宁湛避开了兰州州府,直接去了兰州大阵根基所在地。
傍晚的时候,组建还未过百年的阵法司兰州负责人李淮左侍立在山脚,他的身边只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恭迎陛下。”
远远的,两人便拜倒于地,宁湛赶忙让两人起来。
“起来起来,行什么大礼,前面带路去。”
原身对于这些礼节也是不怎么在意的,到宁湛这里就更不拘小节了。
李淮左颤颤巍巍地站起,他一旁的小少年忙帮扶他站稳。
马车停在两人面前,不等大伴拿条凳宁湛就爽利的跳了下来,一边还召唤李淮左:
“走走走,我们早点去山上,这天眼揪着快下雨了。”
初秋的天气,该是天高气爽的,可惜这会乌云密布。
少年人的帝皇有些逃脱,说着让人带路,自己一马当先跑在了前头。
李淮左忙扯着身边的小少年:“阿玉,赶紧给陛下带路。”
生怕小帝皇自个儿跑沟里去似的。
天空乌云翻滚,等大家都跑上山后,大雨倾泻而下。
“幸好幸好!”
宁湛拍着胸脯庆幸,还好没让礼仪耽搁时间,不然大家都成落汤鸡了。
“陛下请喝茶。”
小少年阿玉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盏茶。
宁湛端起盖碗的底托,看着白玉茶碗里的碧绿清茶,幽幽茶香沁人心脾。
虽然这世间灵气稀少,这茶几乎不含灵气,但这清茶香实属罕见。
“陛下,这是兰州特有的碧春,采初春第一场雨后的新叶,茶香入口,犹如品茗春光。”
李淮左在一旁也抿了一口茶,向少年帝皇介绍道。
“确实不错,孤记得每年兰州还会上供不了少,可惜这两年拢共上供了不到五斤。”
宁湛斜了一眼,有理由怀疑是这老家伙截的胡。
“呵呵呵呵……”李淮左干笑,他还真的截胡了:“陛下啊,这两年茶农种得少了,很多茶树还都给扒了种粮,老夫……咳!老夫也只剩半斤不到的存货了。”
皇宫里应该还有不少吧?能否赏赐几两?
这老家伙脸皮也忒厚了吧!
宁湛读懂了他未尽之言,没好气道:“都跑丞相和太傅家了,你找他们要去!”
心里暗搓搓思虑:等九州巡完,得把这些老家伙手里的好茶都刮搜了,自己这身体是要祭阵的,临死前把茶当水喝不过分吧!
小世界没啥灵气,养不出好东西,现存的七件神器又不能顺走,薅点茶叶不过分吧。
大雨天也看不了基阵,宁湛便把负责基阵的工匠给叫了过来,一一询问。
正当宁湛躲在山中悠哉避雨的时候,一个眉头紧锁的青年将军在雨中疾行。
他正是刚刚下战场的季青临。
兄长让他不必回京了,等陛下定向路线后,他直接赶过去与陛下汇合。
大雨倾盆而下,打得人眼睛也睁不开。
季青临已经练气七层,勉强运起灵力形成半圆的空气盾牌,半罩住自己和马匹的眼睛上。
对所有人,他都说自己是练气六次,刚刚突破不久。
这次兄长让他跟随保护陛下,说避免看那些老家伙吵架心烦。
顺便看看这江山,巡视天下,知道他们这样的人的使命。
兄长的话说得冠冕堂皇,季青临却并不领情。
他从出生开始,便是一个阴沉不爱玩乐的人,游玩对他来说,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听那两派对骂还有意思些,毕竟他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也值得他去深思细想。
这么大的雨,将郁闷的季青临浇得心头火起,小帝皇实在不应该出京,不该让自身处在危险境地。虽然大部分的魔兽都被阻在长城之下,可还是有零星几只越过了长城,跑进了九州大地上。
万一小帝皇好死不死遇到……
再说,现在虽然是举人族之力抗战,可这九州大地上也是有盗匪的,那些蛮横的家伙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帝皇,杀了便杀了,他们才不管人族灭不灭族。
季青临越想,眉头就皱的越紧,一张严肃阴郁的脸也愈加阴郁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