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村威皱着眉头喝道:“你什么意思?你这个假货竟然还能装出这副淡定的样子,你就等着被揭穿以后去吃牢饭吧!”
莲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从始至终没有正面回应。
多岐川正章最终接纳了宗村威的建议,派遣心腹医生前来为两人抽血,而他自己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着被关进去吧,冒牌货!”宗村威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客厅挑衅道。
莲生哎呀了一声。
原来是医生抽血的部位还没有完全愈合,棉签拿走后依旧渗出了血珠。
“喂,我在跟你说话!”宗村威吼道。
莲生确认伤口不渗血后,无聊地托着腮说道:“也不知道鹤子怎么样了。”
见自己被某人完全忽略,宗村威脑袋上都冒出了井字,大声喊道:“别管你的猫了,混蛋!”
莲生寻声回头,用一种仿佛才看见宗村威的表情,惊讶反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宗村威气得发出磨牙的声音:“我一直都在这!”
“哦。”莲生淡淡回了一声,抿了口河部管家刚刚送进来的龙井茶,这还是他托人从梅家坞买来的呢。
宗村威就像精力旺盛的泰迪犬一样,非要干什么事情惹莲生发脾气才开心。
“冒牌货,你来冒充我,到底为了什么?”
莲生皮笑肉不笑的回复道:“为了钱啊。”
宗村威反而皱起了眉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为了钱的话,绑架我也可以达到目的。为什么非要冒充我的身份?这么做风险有多大,你不会不知道吧。”
莲生双手垫在脑后往沙发一靠:“是吗?多谢提醒。”
宗村威气急败坏的骂道:“我没在提醒你!混蛋!”
[我突然觉得他骂的很爽……]
系统默默探头。
莲生笑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宗村威又挑衅了莲生几句,见他毫无反应也就偃旗息鼓,坐在沙发上盯着莲生看,似乎是想透过莲生的这副皮囊直接看到他的心里,挖掘出他这么做的动机。
很显然,宗村威眼神不怎么好使,更没有透视眼这种东西。
他盯着莲生看了半天,最终把自己眼都看干涩了,一边揉着通红的眼睛,一边高声骂莲生有病。
听见宗村威骂莲生神经病的垃圾话,系统顿生感慨之情。
[知己啊……]
莲生带着笑意说:“小系统,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你有面子这种东西吗?]
莲生无声的摸了下自己的脸颊,有些害羞的说道:“有时候还是有的。”
[呵呵。]
宗村威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在海难中死去,才这么大摇大摆的冒充我?”
“不然呢?”莲生瞥了一直在说话的宗村威一眼,“派人杀了你?”
宗村威挺了挺胸膛:“我是吉人自有天相,被海浪送到了一座荒岛上。没想到吧,少爷我又回来了!”
莲生摇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宗村威眉头紧皱,立刻反问。
莲生收敛了下嘴角:“你被海浪刮到了哪座岛?”
宗村威下意识回答道:“集弯岛。”
“记得很清楚嘛。”莲生意味深长的感叹道。
“当然我可是在上面生活了好多天呢,怎么可能会忘记?”宗村威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座岛的名字的?”
宗村威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下:“当然是上岸以后。”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集弯岛是它的故名,现在人们一般叫它海湾岛。”
莲生微笑着点明了宗村威话语中的破绽。
“难不成告诉你的人是个老渔民,只记得海湾岛以前的名字?”
“是啊,是啊,他就是个老渔民。”宗村威一紧张顺着莲生的话就说了下去。
莲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刚刚不是说接你上岸的是座豪华轮船吗?”
“我……”
宗村威脑门上滴下几粒豆大的汗珠,眼光闪烁,低着头,嘴里喃喃说着几个词语:“豪华轮船……老渔民……”
“对,轮船上有位老渔民,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宗村威前言不搭后语的辩解,听得莲生直跟系统吐槽无趣。
正当宗村威还在色厉内荏地强调自己才是真少爷时,河部管家带着怀疑的眼神,拿出了医院开具的亲子鉴定书。
上面的确写着宗村威才是多岐川正章真正的儿子。
不过……
河部管家打量了二人几眼,总觉得这鉴定书出了什么错误。
宗村威一见亲子鉴定书,立即喜笑颜开,跳起脚来指着莲生得意道:“我说吧,你才是假的!”
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让河部管家直叹气,看向莲生的眼神都透着浓郁的可惜。
莲生依旧淡然自若。
即使他现在可能面临着被关进警局的危险,也并没有什么反常举动,而是很顺从的跟着河部管家去了多岐川家自己的禁闭室。
这间禁闭室原来是用来关押犯了错的仆从的,位置在仆人们住处的旁边。
说是禁闭室,其实就是一间没有窗子只有门的小黑屋,里面也没有灯,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
河部管家叹了口气,以一种极为惋惜的语气说道:“今天太晚了,老爷让你在这待一晚,等明天再送你去警局。”
说完,河部管家便转身关上了门,将锁全部关紧,保证里面的人逃不出来。
等管家离开以后,系统探头说:[你真准备去警局啊?]
莲生摇了摇头。
[那你还等什么呢?我知道你可以出去。]
“我等人。”莲生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等谁?]
“我在等……”
“他。”
莲生双腿盘坐在床上,直视着撬开锁走进来的——宗村威。
宗村威把自己的撬锁的工具收起来,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等我杀你吗?”
莲生摊了摊手:“可以试试啊。”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宗村威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照着莲生的胸口直直刺了下去。
而莲生盘腿而坐,唇角笑意不改,甚至还闭了闭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喂,他真下手了!]